第五百零一章 貿易

伊妮德露絲無法決定她是更累還是更有活力。理事會會議又遲到了，直到連工會領袖伯托德也在杯中點頭。然而，沒有一個成員會說，他們離開了任何不樂觀的聚會。也許她丈夫曾經說過的話是真的，人們在最黑暗的時代確實看到了彼此最好的一面。與德里昂不同的是，她從來沒有被迫面對那些在地牢里戰鬥的黑暗時刻，相反，她看到了她的人民現在所能提供的最好的東西，在他們的家園和家庭被如此殘酷的方式摧毀之後。

把這樣的苦難與在偏僻的地方出現的令人難以置信的社區並列起來，有時是完全不和諧的，然而，除非她有意識地去想，否則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戈里奧一家當然會把他們微薄的備用物資借給提林一家，而提林一家只帶著衣服就來了，為什麼有人會認為他們不會呢？！或者建築工人們會很高興地把他們的晚餐扔掉，開始平整地面和切割橫樑，第二天伊尼德敲了敲他們的門，說需要新房子的地方。她沒有說馬上就需要他們，趕緊告訴他們，但他們只是聳聳肩，咧嘴一笑，開始工作。

她一生中從未見過如此無私的職業道德，每天醒來都期待著發現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正常的貪婪，但它就像一個頑固的病毒一樣依附於社會。這時，連鄰居們都開始注意到人民的慷慨和奉獻精神，伊妮德本人也不止一次地受到這樣的質疑。

[不，]她被迫說，[人們這樣工作是不正常的。]

[好奇的是，]螞蟻在思考她的話時，用它不眨眼的眼睛盯著她，[你不會說人類是……懶惰的……是嗎？]

這些昆蟲通常幾乎完全沒有感情，但不知何故，她能感覺到懶惰的概念對這種生物是多麼令人厭惡。她認為這是有道理的，螞蟻並不是以放鬆和懶散著稱的生物。

[人類可以懶惰，]她承認，[就像其他生物一樣…]

螞蟻盯著她看了很久。

[…我想說，幾乎任何其他生物。很明顯，殖民地被排除在這種……軟弱的……肉質的擔憂之外。]

她發誓螞蟻的觸角在她的確認下微微擺動。回想起那次談話，那老婦人走過涼爽的夜晚時，一聲輕笑打破了她粗暴的外表。在某些方面，安東尼殖民地的昆蟲是非常聰明和好奇的生物，充滿了疑問和永不滿足的求知慾。在其他方面，他們就像孩子一樣，不能欺騙，完全確定自己的觀點。這些怪物會像許多凡人一樣變得衰老和疲倦嗎？或者他們會繼續前進嗎？

不用說，伊妮德活不了多久就知道了。從各方面考慮，她還活著真是個奇迹。年近七旬的她，輕而易舉地成為這場災難中年齡最大的倖存者。這是令人驚訝的，因為她一生中沒有獲得太多的韌性。也許是威爾讓她的老骨頭動起來？

她敲了敲船夫的門，沒等回答就推開了。當她眨著眼睛走進新做的工作間時，一陣暖氣吹過。木屑和刨花覆蓋了每一個表面，空氣中瀰漫著厚厚的木屑，當她在面前揮手時，她咳嗽起來。她沒看到的是她那該死的工匠。

「奧蘭·耶曼！你到底在哪裡？我告訴過你我會後會在這兒的！」

從另一個房間傳來了椅子在地板上的刮擦聲，超重的禿頂弓箭手跌跌撞撞地走進了房間。

「小聲點，伊妮德，你這個老烏鴉！」他用低沉、隆隆的聲音咆哮著。「我剛坐下來吃晚飯，我已經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如果會議開得太久，那不是我的錯，是嗎？」伊妮德重新加入了你看了沒有，還是一直在偷懶？」

他喃喃自語地向自己道歉，阿蘭知道他永遠也不會得到，他一瘸一拐地穿過房間來到他的工作台上，伸手從頭頂的架子上取下一根長長的木棍。

「偷懶？不像有些人整天坐在那裡叫工作，我一直很忙。看看這個。」

所以說，他把木棍扔給伊妮德，逼著她尖叫著把它從空中接住。然而，當她一拿到它，她的眼睛就變得銳利起來，商人的本能就佔了上風。木頭光滑，紋理細膩。柔韌性也很好。她把它靠近眼睛，興奮地注意到樹林里閃過的微光。

「這是好東西。」

「是的。「就是這樣，」奧蘭同意了那些螞蟻的下顎里有一些好東西，我一生中大概會用這種質量的木頭工作三四次，我從五歲起就開始剪弓了。」

作為更新村的新成員，阿蘭是霍爾特利里亞附近一個王國的弓箭手大師。看來，在她來到南方之前，可恨的加拉洛什並不太擔心她是否越過邊界，她的怪物是否橫衝直撞過許多邊界王國。騎手們已經跑得很遠，跑得很快，把這個避難所的消息告訴了每一個能到的人，甚至現在更多的人湧入，似乎是在白天。伊妮德終於開始儘可能多地授權了，現在一切都很順利。

「你覺得這木頭能裝什麼魔法？」她問。

她有自己的看法，但阿蘭比她更清楚。畢竟這是他的專長。

「我認為，任何一種基本的土、水或木頭的附魔都是如此。冰箭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有很多選擇。問題是我自己做不到。你有沒有安排人幫你做這件事？」

他的語氣說他懷疑她是否做到了。幾個工匠正在努力發展他們的迷人的技能，但沒有一個是遠遠不夠的，她願意讓他們在這種珍貴的材料工作。

「嗯，就是這樣。我想我已經找到了一個人來表演魔咒，但是他們需要先練習。我被要求提供一些練習棒給他們練習。你認為你能提供它們嗎？」

「好吧，當然。」奧蘭交叉雙臂他們想要多少？」

「一千……」

「一千？你他媽的以為我哪有時間做那麼多？！還有誰能有一千個核心來做練習弓？！」憤怒的弓箭手盯著她，好像她是個傻瓜，這很公平。

伊妮德嘆了口氣。她知道這會發生。

「我知道你來這裡才幾天，阿蘭，我很感激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是的。」

「…你昨天有沒有和貝恩牧師談過？」

「…是的。」

「你覺得呢？關於他要說的話。」

大個子猶豫了一會兒。

「這……很難接受。」

伊妮德點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是神聖的。但這都是真的。你在附近見過他們，你知道殖民地對我們沒有傷害。除此之外，他們還以各種方式幫助我們。這是其中之一。他們主動提出要為我們表演魔法。」

工匠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幾乎到了危險的程度。

「螞蟻？！迷人？換來什麼？」

「就是這樣。他們只需要經驗和技能水平。很明顯，他們在下面已經瘋狂地著迷了。與我們不同的是，他們有足夠的資源進行測試和實驗，而且他們正在取得進展！」

「一定有代價的，伊妮德。」奧蘭回絕了她，不願意相信怪物他們可能想要什麼。」

「知識。在他離開之前，螞蟻-…他們的首領告訴我螞蟻會幫助我們獲取知識。如果他們問問題，一定要回答，僅此而已。」

老人慢慢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