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鏡子
掌教喜歡算。
算天機危險，也不敢泄露天機。
不過，算一些緣法，卻屬於普通的事情，既不會招致災難，也對眾生有利。
所以，一些前來道觀的民眾，都很希望讓掌教算算自己的命。
然而算命算命。
命本無數，算來算去，也不可能完全按照命理行走。
一月之前，掌教突然靈光一閃，便算了算卦。
他算到這一個月內將會有一個有緣之人停留在此處，這人對於道觀的發展，大有裨益。
雖然不知江白是否是那有緣之人。
但江白選擇了《易筋經》，確實讓他喜笑顏開。
易筋經本是道家功法，然而世人總是認為其是佛家著作。
這讓掌教十分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易筋經。
講究神、體、氣三者結合。
所以，修鍊起來並沒有那麼容易。
再加上江白本身修鍊著辰龍呼吸法，易筋經的進境，就更顯緩慢。
不過，道家之人本就不追求速度，掌教對於江白的進境，也沒有任何的不滿意。
無為而為。
春去秋來，兩年過去。
二十歲的江白，已經將辰龍呼吸法已經恢復了黃金級。
鎮魔刀雖然沒有練，但也是白銀級。
至於升龍拳，恢復起來更是容易。
只有易筋經，江白一直感覺不到自己的進境，發現不了問題。
神、體、氣。
他一直試圖讓三者合一，然而卻一直沒有什麼感覺。
終有一日，掌教的來叫江白。
他望著江白，緩緩道：「你入我道觀已經兩年有餘，今日也是時候下山去。」
江白看著掌教，恭聲道：「以我如今的實力，貌似不足以下山。」
掌教看著江白，笑笑：「你往前面打一拳。」
嗯？
江白臉上疑惑一閃，隨後向前打出了一拳。
他明明沒有調動辰龍呼吸法，可是身體卻在瞬間變成了古銅色，而一股強大的力道，也順著他的拳頭轟了出去。
「神、體、氣，三者合一。」
掌教的看著江白，輕聲道：「你的《易筋經》已經大成，我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東西了。論天賦和年齡，你都是上上之選，以後希望你也不會誤入歧途。」
「謝謝您。」
江白微微抱拳，低頭行禮。
雖然他從未稱呼過掌教一聲師父，不過掌教對他倒是從來不含糊。
這種感覺，他曾經只有在高振武的身上感受過。
可惜現在，卻是兩界相隔。
望著江白的背影，掌教搖了搖頭：「心中憂愁未曾解，但對人間不客氣。」
江白下了山。
兩年，當了兩年道家弟子，並未正式拜入山門。
只是在江白的心裡，他已經對於這裡有了一定的歸屬感，現在說要離去，反而有些不舍與懷念。
不過。
整整兩年過去了，系統依然沒有反應。
兩年的時間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除了易筋經和辰龍呼吸法，其他的一切，都和兩年前沒有什麼不同。
「站住。」
剛下山不久，還沒有走到城裡，江白就遇到了山賊。
這種小說中龍套的角色，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那一把把利刃，也完全不好相與。
「我不想殺人。」
江白低頭，輕聲說道：「只要你們現在離去，我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嘿。」
一個山賊臉色一變，向著江白走去：「真有意思，沒聽過我們北風寨的名頭？」
江白搖了搖頭。
「沒聽過。」
「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北風寨的爺爺，你惹不起。」
一時間，刀向著江白砍下。
從那山賊的冷笑來看，這一刀本就是要人命的攻擊。
「啪——」
江白抬起手，攔住了刀。
雖然他按理說不應該用手攔刀，可是在刀揮舞過來的一瞬間，他卻感覺自己可以抵禦。
那種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江白選擇相信。
「啪——」
又是一刀，江白同樣架住。
看了看周圍的山賊，他嘆了口氣：「我不想殺人，何必苦苦相逼。」
說完。
他的身體發出了一陣爆響，隨後在一眾山賊的身上輕輕一碰。
然後，他繼續向前走去。
那些山賊一個接一個倒下，身體完全扭曲。
不想殺人，不意味著不殺人。
不意味著他可以忍下去。
……
站在街上，江白漫無目的行走。
之前在道觀里他還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應該掃地，什麼時候應該修習。
可現在，一切的時間都歸於自己，他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排了。
「你是道士嗎？」
走著走著，一個少女攔住了江白的去路。
「嗯，算是……」
江白點了點頭。
「算是是什麼意思？」
少女疑惑地問道。
江白緩緩開口：「我在道觀里修習過一段時間，但並未拜師，只是學藝。」
少女疑惑地道：「那你能除妖嗎？」
妖？
江白明白，這個世界的妖，和他之前遇到的妖魔無異。
他看了看面前的少女，緩緩點了點頭：「可以。」
少女的臉上充滿了喜悅，拉著江白的手，向著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一邊走，少女一邊開口道：「我家小姐最近被妖怪纏身，找了好多的醫生都沒用，你要是能治好我家的小姐，銀子少不了你的。」
江白沒有開口。
雖然因為各種事情的關係，他目前的慾望極低。
不過衣食住行都離不開銀子，所以他並未說什麼不要錢這樣的話語。
少女帶著江白走進了一間大宅。
走到了大堂的時候，少女鬆開了手，恭敬地開口道：「夫人，道士來了。」
「道士？」
一個貴婦人走了出來，看著江白，面色猶豫：「這麼年輕的道士，能行嗎？」
少女張了張嘴，緩緩道：「應該能行吧？」
江白笑笑：「我可以試試，不成功分文不取。」
貴婦人點了點頭。
嘆了口氣：「那就讓這個道士去看看吧，我也不想讓柳月再受折磨。」
隨後，少女領著江白前往了府邸裡面。
很快，江白就感覺到了濃郁的魂力痕迹，確實是有著妖魔存在的跡象。
進了那個小姐的閨房，江白看著四周，眉頭微皺。
「這裡可有什麼最近才得到的東西？」
魂力異常濃郁，那個妖魔就在房間里。
少女疑惑地思考著，隨後指著那面鏡子：「那是小姐的朋友送給小姐的，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最近才得到的東西。」
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