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鑽錢眼裡去了
昭華苑是南笙的地兒,雖說現在給江景辭住著了,但裡頭布局什麼的還是很清楚的。
屏風隔斷了卧室與浴室,南笙抬步進去,只見得裡頭水霧瀰漫,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葯香。偌大浴池中江景辭著純白單衣閉目修養。許是水霧的原因,臉色紅潤,看著倒是挺好的的。
走進了過去,只見江景辭猛得一睜眼,抬手就要施法。
「是我,」南笙趕緊開口,幸好躲得快,不然就中招了。
「你來做什麼?」江景辭看到是南笙臉都黑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往男人的屋裡跑。
「我來看看效果如何,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雖說是按照古籍上記載的法子做的,但萬一有哪裡出了錯,那可是人命關天,我可不得來盯緊點?」南笙很認真地盯著江景辭上下打量。
「男女授受不親,你未嫁我未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不好。」江景辭攏了攏身上的衣裳,身子往水裡沒深了幾分。
南笙不屑地哼了聲,「放心,我的地盤,沒人敢亂說話。」瞧這模樣,搞得像她要做什麼事似的。
「手伸出來。」南笙走到江景辭旁邊。
「你要做什麼?」江景辭防備地往後挪了一步。
南笙無語,她黃花大閨女都在意,你個臭男人還矜持起來了。
「把脈啊,我得看看你泡了后,身體如何啊。」南笙蹲下來看著江景辭。
江景辭伸出手放在浴池邊上,南笙手搭在江景辭手上。
「你確定你會把脈?」江景辭不太相信南笙。
南笙收回手,「你可不要小瞧我,我會的多了去的,不然怎麼當你師父。」
「脈象平穩,體內毒素也沒有擴散的跡象,葯浴繼續泡著,後面我再看看。」
江景辭收回手,見南笙半天沒有離開的意思,問,「還有何事?」
南笙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蹲著繼續往前挪了一步,離江景辭更近。「你也知道的,我浮生殿寶貝雖然多,可那都是要花銀子的。你這個葯浴的五種草藥更是我浮生殿的鎮殿之寶,可寶貴了。幾萬年來,多少人花千金來尋我可都沒答應,捨不得啊。」南笙作勢拂了拂臉上並存在的淚,「真心疼。」
江景辭臉色不好,這是又要做什麼?
「如今我卻把它們拿來給你做成藥浴,我損失重大,一包草藥只可以泡五日,還要繼續泡得繼續拿草藥做啊。雖然說你是我的徒弟,可是有事還是得分清楚,一包草藥就五十兩銀子吧,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兒上。」南笙把手伸到江景辭面前,「給銀子。」
江景辭就知道南笙不會說出什麼好話。
「你鑽錢眼裡去了吧?什麼都要銀子。能不能有點作為上神的高風亮節?」
「抱歉沒有。」南笙抖抖肩,「快點,別磨嘰,給銀子。」南笙催促。
「做夢。」江景辭有銀子但是不會給,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師父?
南笙見江景辭不答應,看到衣架上掛著的衣服,笑了笑,「不勞煩你了,我自己去拿。」說罷從地上站起來,蹲太久,腿麻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輕輕捶腿,減輕麻勁。
「你要做什麼?」看見南笙盯上自己的衣服瞬間明白南笙要打什麼主意,情急之下去拉住南笙,拉住了裙擺。
「放手。」南笙顧不得腿麻,提著裙擺要從江景辭手裡拽出來。兩個人一推一拉之間,加之浴室地板太滑,南笙直直地落到了浴池裡。
「江景辭,不就是幾個銀子,你至於嗎?」南笙在水裡撲騰了幾下,站好身子,對著江景辭就是大喊。抹了把臉上的水,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江景辭呆愣了一瞬,他沒想到南笙會掉下來。
「我管你,快點,給銀子。」南笙顧不得狼狽的自己,走到江景辭面前。臉上神情嚴肅,雙手叉腰,霸氣側漏。
江景辭站起了身,比南笙高了足足一個頭,低頭俯視,沒說話。要銀子,不可能。
南笙因為站在江景辭面前,要看江景辭只得抬頭。心中氣憤,不就是長得高了些嘛,神氣啥?伸出手一把拽江景辭領口的衣服,結果力氣過大了些,竟直直將衣服扯了下來。
南笙目瞪口呆地盯著江景辭赤裸的上半身,半天沒回過神來。
江景辭感覺身上一涼然後就看見南笙手裡還拽著的自己衣服,臉色黑沉,耳根卻發紅了。拍開南笙的手,將衣服整理好。看了南笙許久才開口,「你走還是我走?」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南笙回過神來,饒是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紅了臉。反應遲鈍地捂住雙眼轉過身去。「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呵,」江景辭冷笑,「我看你是故意的。」看都看了,再轉過身去有什麼用?
「你把銀子給我吧,我馬上就走,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如此危險處境南笙依舊大著膽子找江景辭要銀子。
話音剛落,還沒等江景辭說什麼,就聽見了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青陌的尖叫聲。
「哇——你們在做什麼?」青陌看到浴室里火辣的場面趕緊捂上了眼。
「你別叫,待會把人叫進來了。」南笙小心地說道。
「對不起,主人,是青陌沒長眼擾了您二位的好事,青陌這就走,您二位繼續。」說完拔腿就跑。
南笙尷尬地笑了笑,「他好像誤會了,呵呵。」
「還不是你乾的好事。」江景辭語氣不善,從浴池裡出來穿上衣服,葯浴他是泡不下去了。
「銀子。」南笙看到江景辭要走趕緊開口。
「……」江景辭無言,把別在腰間的一個荷包取下來往後扔給南笙,他算是徹底服了南笙。
南笙穩穩地接住江景辭扔來的荷包,打開看看,還挺多的,也不枉費她今天丟得臉。把荷包別腰間,提起濕噠噠的裙擺從浴池裡出去。施法將身上的衣裙和頭髮弄乾,整理好后才出去。
「上神。」青陌看南笙的眼神十分不正常。
南笙沒看見江景辭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這樣也好,省得見了尷尬。撇了一眼青陌,「你要敢把今天看到事說出去我讓你見到明日的太陽。」
「是,是是。」青陌垂頭不敢看南笙,畢竟撞見了人那種事。只是這見不著明日的太陽未免也太狠辣了些。「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青陌的態度還算可以,南笙滿意地離開。
待南笙離開青陌立馬去找江景辭,剛才看見江景辭臉色不善地外面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撞見了他們的好事而生的氣,得趕緊去賠罪。
「主人。」
繁茂古樹下擺了一棋盤,江景辭坐在前面,手執白子正在一個下棋。
速度可真快,剛才旖旎風光了一番現下已經開始下棋了。青陌在心裡默默的想到。
「何事?」江景辭將手中的白子下到棋盤裡正確的位置上,頭也未抬,又執一黑子思量如何下。
「我不是故意去打擾您與元嘉上神的,只是在外頭聽見了動靜怕主人您出了何事,這才急忙趕進去,未曾想到是您與上神。」青陌很認真地檢討自己。
江景辭執黑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眉頭微皺,「我並未與她發生何事,你莫胡思亂想。」
「嗯?」青陌詫異地看著江景辭,是他誤會了?
「院里枯枝雜葉繁多,你去收拾乾淨,這盤棋下完,若是我還看到一片葉子,今兒的晚飯你就免了。」江景辭又下子,冷冷清清地說道。
「是。」青陌趕緊開始收拾枯枝雜葉,他雖神獸,但卻是食五穀雜糧的。
南笙回到自己的芳華苑便將這幾日尋來的銀兩放一起,加起來足有三百多兩。於是打包放好便又往凡間去。
先在街上逛了一圈,買了許多瞧著順眼的小玩意兒,然後再到瀛洲最出名的酒樓買了幾大壇酒,瀛洲最出名的酒是桃花釀,也是她最愛的。最後才到了經常去的賭坊。
「喲,南姑娘怎麼來了?得有一年未看見南姑娘了,今兒怎麼想著來了。」賭坊里的一位常客和南笙打著招呼。
兩人在賭坊里都是老相識了。
「這不是湊足了銀兩就來了嘛,倒是你,怎麼還在啊,你家還沒讓你賭光呢?」南笙走到他所在的賭桌,豪氣地拿出銀兩擺在賭桌上。
「南姑娘的嘴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毒。」男子冷聲道。
「呵,多謝誇獎。」南笙挽起袖子開始準備好,這次她要一洗前恥,不說贏多少,一倍兩倍總是要贏回來,不然沒臉回去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牌官一邊吆喝一邊搖晃手裡的骰盅。
「大大——」
「小小——」賭桌上的人各自喊著。
南笙抱著胳膊支著下巴看兩邊情況。
「還不快點,等你押大小,都結束了。」旁邊的人吐槽。
南笙充耳不聞,瞧著喊大的人許多,最後決定就押大吧,也跟著喊了起來,「大大大……」
「開!」牌官移開骰盅,桌上的的骰子四個點。
「哎喲我去,」南笙臉色難看,什麼玩意兒,頭一輪就輸了。
「呵呵,南姑娘,我勸你啊,還是別玩了,頭一輪就輸了不吉利,接下來怕也都是輸啊。」男子好心勸道。
南笙理都懶得理他,又從荷包里掏出些許銀子來放在賭桌上。雙手合十心中默念,「各位神仙朋友,保佑我啊,這局贏了我上來請你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