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惡魔，天使

小孩子咳嗽的聲音？莫非這死大叔喪心病狂關押小孩子？可惡啊，這死大叔！

誅讓在實驗室里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揉揉鼻子犯嘀咕：誰在說我？

南境越想心裡越不平衡，他不能坐以待斃，若是死大叔突然出現對他或是正咳嗽的那小孩兒幹些什麼不好的事那該怎麼辦？他必須要做些什麼，比如安撫小孩兒不要怕什麼的！畢竟他十八成年了嘛。

「請問，是有人在的吧？」

咳咳聲戛然而止，黑漆漆的空間里，南境只聽得到他自己的聲音，周圍安靜極了。

「喂！我聽到你在咳嗽了，你說話呀！你是人沒錯吧？」

南境的聲音在空間里回蕩，周圍空蕩蕩的，只有那個深暗色密室明顯是真實存在的。

「喂！你再不說話我可要生氣了！臭小子！我知道你是個男孩兒！你快點兒知會我一聲——。」

密室里一坨黑咕隆咚的東西動了動身子，發出布料簌簌聲響。

南境耳朵算是比較靈的，一聽有動靜立刻興奮起來：「哎！我知道你在挪動！我說你！別悶著了，說會兒話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說、說什麼？」一道脫離童稚將要變聲的沙啞男音從密室里輕輕揚揚的傳了出來。

男孩子的聲音聽在南境耳朵里特別親切。南境抓著鐵欄杆朝向密室那個方向興緻滿滿的說起話來：「那個……你也是被關進來的嗎？聽你時不時咳嗽一陣，是感冒了嗎？」

南境心裡頭熱情怒放，所以問起問題來問個不停。

「沒，就是嗓子不舒服。」

那裡面的人好像不怎麼喜歡和南境說話，只南境問他一句，裡面的人答一句。而且南境想要的答案他也不說，南境忽然覺得好沒意思：「哦……。」

白興奮了，人家還不想理會南境呢。於是南境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靠坐在鐵籠子里不說話了。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你怎麼不說話了？」密室裡面的人咳嗽好一陣子了，發覺愛問問題的南境一直不吱聲，只覺得好奇，便破例一次先開了口找話題。

南境悶著頭，除了密室裡面的那個人，這個空間再沒別人了，空氣太安靜，安靜到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被關在這兒的？還有，你為什麼被關在這兒呀？你叫什麼名字呀？你幾歲了？你是哪兒的人啊？……」一口氣全問完，南境也能想象的到對方應該不會如實回答他的，他自然也是不抱希望的。

空氣中陷入了一片寂靜無聲。

「……雷傑……。」

聲音太小，南境沒聽清，「你說什麼？大點兒聲啊。」

「咳咳……雷傑魯，我叫雷傑魯，江南……人。」

「雷傑魯？那幾個字？」

「咳嗯，我姓雷，英傑的傑，魯班的魯。」

南境又來了興緻，「那……你幾歲了？」

「17歲。」

就比南境小一歲呀？他一直以為雷傑魯是個未歲小孩兒呢。

也對，那個臭大叔應該也沒那麼變態，抓一個小孩子根本不是人乾的事兒，虧得南境想得出。

「我十八，你得叫我哥，呵呵呵呵——欸？你是怎麼被關進來的？」

雷傑魯沉默著動了動身，接著南境的話從頭至尾都告訴了南境。

原來雷傑魯也是被那個死大叔騙進來的，傳聞死大叔是個研究clone的變態，為了搞實驗，他經常外出尋找合適他實驗的基因攜帶者，並對其施行綁架或是拐騙等手段，最後關到這裡，至於他要幹什麼雷傑魯也不知道，反正雷傑魯已經不能算是第一個受害者了。

「可惡啊！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虧我之前佩服他能收服魔獸，能使用全世界僅有五把的聖物呢，變態，大變態！」南境氣的直跺腳。

雷傑魯問道：「什麼聖物啊？」

「欸？你不知道嗎？就是他身上那把手槍啊，他對我說：他那把槍世界上僅有五把，是聖物。說起來他那把金雷看起來真的很厲害……莫非這也是他編造出來騙我的？啊——太可恨了！」南境焦躁的騷騷自己的頭髮，差點兒沒被自己蠢哭：怎麼什麼都相信啊我？

「我沒聽說過什麼聖物，我只知道誅讓是惡魔殿的首腦，惡魔殿的人傷天害理，無惡不作。」

南境細細的聽著，不解的問：「誅讓？惡魔殿？什麼？什麼？」

「你不會連抓你來這兒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很慚愧，南境真不知道。「嘿嘿，你說說唄，我剛來這兒，什麼都還不太清楚。」

「好吧，」雷傑魯嘆了口氣，緊接著說道：「我們所在的地方名叫『死亡沙漠』，與惡魔街相連。死亡沙漠中心有半個隱秘的基地，而另一半基地則在天上，與天使城相接。傳聞，我們所在空間的這個基地存留世間已有幾億光年了，不論是世界的毀滅，還是世界的重組，都無法影響這個基地的存在。」

南境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的接著聽。

「這個基地連接著世界的無數個空間，每個空間都會有這樣的一個基地，基地分為兩半並擱置兩處，當然每個空間的基地情況並不一樣。至於是誰建造了這樣的基地，基地又為何存在，無人知曉。」

「那個……雷傑魯，你說的這些與誅讓和惡魔殿有什麼關聯啊？」

雷傑魯咳咳幾聲，本就暗啞的嗓音此刻發出了輕微的顫調：「誅讓是地上這半個基地的負責人。整個基地分為兩股勢力，一股來自天使殿負責人師茂，一股來自惡魔殿首腦誅讓，兩股勢力一正一邪、合為一體又相互制衡，此所謂陰陽對立。」

雷傑魯說的這些對於南境而言太深奧了，他不得不感慨：「咱同是九年義務教育出身，咋你怎麼就這麼優秀呢？什麼都知道。」

雷傑魯神情獃滯，而後哈哈一笑：「本地人都知道的，不凈是我，等你在這兒待久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是嗎？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怪怪的。

就在此時，南境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他剛被抓時誅讓對他說過的話：「沒人教過你『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嗎？」

防人之心……

南境太容易相信別人，他已經上了一會當，莫非這次還要上當？

雷傑魯聽不到南境給他的回應，再次主動問道：「說了這麼多咱也算相識了，你叫什麼名字？」

南境這回長了個心眼兒，儘可能自然的回道：「夏小禹。」

「那幾個字？」

南境也學會胡編濫造了，隨口一忽悠：「夏天的夏，大小的小，大禹治水的禹。」

雷傑魯在那頭閉眼輕笑，「那我叫你小禹可以嗎？」

南境無所謂啊，不就是個假稱呼嘛：「好啊，雷傑魯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