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消失的皮鞋
「方程？方程？」
程東聽見方程一聲驚呼，然後方程的手就鬆開了自己，兩個人被黑霧徹底分開了，要是程東身體沒有問題的話，這種結界當然不算什麼，可是他現在的狀態來說，還真的有點兒麻煩了。
「程東？你在我身邊嗎？程東？」
方程感覺自己好像拿了標準配角的劇本，往往配角就是主角身邊死的最早的那個，剛才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摸了自己後背一下，下意識的喊了一聲鬆開了手，沒想到再找程東就找不到了。
「程東，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在黑暗中方程感覺自己的聲音傳的很遠，但是並沒有得到回復，他只能背靠在牆上，希望程東能快點兒想到辦法來救自己。
時間一點點過去，方程發現黑霧好像有消散的跡象，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果然，他已經能看到走廊的全貌。
「太好了，終於能逃出去了，程東呢？」
方程的興奮只維持了一秒鐘，走廊就這麼長，但是他並沒有看到程東的影子，這說明程東要麼在哪個房間里，要麼就是出事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程東逃跑了。
在心裡方程是不相信程東會把他一個人扔下逃跑的，他扶著牆開始敲門，每一扇門都沒有落下。
「程東？你在哪兒？」
這句話方程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是並沒有得到回應，不過七樓看上去已經恢復了正常，方程心裡高興的同時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算了，先下樓，沒準程東已經下去了。」
方程走向樓梯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樓梯口的風有點兒大，按道理來說這邊有牆擋著應該不會有風才是。
「程東你在嗎？」
走到樓梯口，方程回頭又喊了兩聲兒，他怕自己把程東一個人扔在這裡，不過沒有人回應他，方程只好邁步準備下樓。
「誰？」
他的腳還沒等踏上台階，就被人抓住了胳膊，他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開，回頭一看竟然是程東。
「程東你去哪了？我怎麼找你都找不到，我們快點兒下樓吧，現在好像正常了。」
方程興奮的說道。
「咳咳……」
程東咳嗽了兩聲，他不知道怎麼說這個傻孩子才好，如果真的這麼容易，他也不用把自己搞得這麼虛弱了。
「你幹什麼？」
方程看程東抬手摸向自己的腦袋，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閉上眼睛別動。」
程東的語氣很溫和，但是方程聽了卻真的不敢動了，程東伸手在方程的眼睛上點了兩下。
「睜開吧。」
「你在搞什麼？我靠？這是什麼情況？」
方程又來了一次三連問，因為他眼前沒有了之前看到的樓梯，反而是樓梯另一端的陽台。
「你如果剛才踩下去我真的要給你收屍了，不過你別擔心，我認識好幾個夜妝師，她們很擅長給死人化妝。」
「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還有什麼夜妝師我沒聽過，我就知道斂容師。」
程東沒有說話，他站在陽台上看著窗外，雖然現在他們看上去很安全，等到一會兒血液的力量耗盡等待的恐怕是更加恐怖的事情，如果是程東自己倒是好解決，但是身邊還有一個小朋友，他要考慮怎麼能帶著小朋友全身而退，沒錯，他現在已經不想著解決了。
「程東我好像又看到黑霧了。」
方程就好像是個驚恐製造機，程東相信如果帶著他去鬼屋玩兒肯定效果非同凡響。
「吵什麼，淡定一些，好了嗎？」
程東在方程的眼睛上又點了兩下，方程又能看到正常的世界了。
「你有這辦法怎麼不早用啊，害得我一直在黑霧裡找不到方向。」
聽方程的話程東終於知道了什麼是不當家不知到柴米貴，他以為自己這兩下是隨便點的，卻不知道每點一下都是耗費他的精血。
「早知道把小黑帶過來了，失策。」
「小黑？」
方程好奇的問了一句。
「哦，我養的一隻貓。」
程東回過身，看向走廊的深處，剛才恢復正常的假象已經不見了，看過去還是漆黑一片。
「你在看什麼？」
方程順著程東的目光看過去，什麼都沒有，雖然程東點了他兩下，但是他也只能看到周身一米的地方。
「別說話。」
程東說了一句，然後繼續看向黑暗，他感覺的到，在走廊的另一端，那個東西同樣在看著他。
「我們談一談？」
「啊？談什麼？」
五分鐘之後程東說了這句話，方程以為是在和他說，直接答了一句，也許是因為方程在場，那個東西沒有回應，反而消失了。
「你還沒說談什麼呢？」
方程看程東沒有回應他又追問了一句。
「沒事了，今天不用談了，回去睡覺吧。」
「可是問題還……你什麼時候解決的？」
方程本來想說走廊里還黑漆漆的，結果一看發現走廊已經恢復了正常。
「走吧，明天還要上課。」
兩個人回到714宿舍，方程伸手要去開門，程東一下拽住了他。
「等一等。」
方程沒問原因，而是老實的站在那裡，過了幾分鐘，程東打開了門，走進了房間。
「剛才為什麼不直接進來？」
可能是感覺到目前已經安全了，方程的問題又出來了，果然人沒了恐懼問題就會變多。
「有人來取東西。」
「取東西？這裡的東西不都是我們的嗎，怎麼還有人取……」
說到這兒方程猛的看向門口。
「那雙皮鞋不見了，取的是那雙皮鞋？」
程東點了點頭，其實他也很好奇，對方既然今晚已經選擇了放棄，為什麼還要來把皮鞋拿走，如果皮鞋只是他的道具，他大可不必來冒這個險，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雙皮鞋對它來說很重要。
「時間不早了早點兒睡吧，明天你……」
「你是想趕我走嗎？」
方程看出來程東的意思，程東也沒有隱瞞，而是點了點頭。
「不過看你自己，你如果想留下來也可以。」
程東說完躺在床上閉上眼不再說話了，他沒有告訴方程，現在方程的身上已經瀰漫了一層灰霧，程東管這種灰霧稱為……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