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飆戲時刻,就是現在
祁承桓面無表情的看著祁父祁母在那兒虛偽的訴說自己的心疼,聽著只覺諷刺,眼神變得肅殺。
前世,他聽信了這兩人的花言巧語,娶了他們口中不錯的蘇戀戀,可婚後那女子不甘寂寞和祁莫聲私通,生了兒子還要他白白養著,最後更是被這一家子惡毒之人害死,臨死前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祁承桓默默掃了一眼於九九的方向,心道:這一世,他絕對不會如這些人所願,一定要重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一個個復仇。
於九九站在裡屋門口觀察這對夫妻,這二人的虛偽嘴臉幾乎都不加掩飾,只要不瞎就不會看不出他們另有所圖。
給祁承桓說親,他們居然會這麼好心?
肯定有貓膩。
於九九眼睛一眨,瞬間演員附身,撲到祁母身邊抓住她的手,淚眼汪汪地又開始了飆戲時刻。
「我真是太感動了,嬸子您對承桓真好,本來我看著您和叔穿的乾淨利索,吃得紅光滿面身材圓潤,再看承桓身材瘦弱臉色發白,還以為他在家裡過得不好,
沒有想到你們二老這麼關心他,還特意為他說了一門這麼好的親事,外頭那些村民肯定都是嚼舌根子的,亂說什麼您二老虐待壓榨祁承桓呢!」
祁母臉色一變:「怎麼是你?於九九,你怎麼在這裡?」
他們夫妻最近致力於撮合這門親事,剛回來就聽說於九九的威名,頓時不屑道:「我們祁家的家事,哪個外人敢嚼舌根子胡說八道!」
「您說的是,外頭那些人都是胡說八道,我就相信眼見為實。」
於九九點點頭,忽然詫異道:「咦?不過我看承桓這家裡實在簡陋,除了床和桌子,玉米和魚,連點像樣的家常物件都沒有,難道祁家其實現在日子越來越窮了?
否則叔剛剛怎麼連這最後幾條魚都不放過呢?」
祁承桓心底的鬱氣散開了一些,雙手環胸看著於九九表演,眼底漸漸多了一抹於度。
祁父瞪大眼睛,覺得臉疼:「你懂什麼!這是……」
「啊!還是我誤會了,其實你們真的對承桓不好?看見什麼就壓榨什麼?」
於九九捂住嘴巴,有忽然疑惑地搖搖頭,「不對啊,你們還費盡心思給他說了一門有錢人家的親事呢!看著不像會虐待他的啊。還是這其中有什麼別的意思?」
這話就是諷刺這對夫妻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於九九一番自導自演的明嘲暗諷聽的祁父祁母心生氣憤,忍不住指責於九九:「關你什麼事!不要多管閑事,快滾。」
於九九嗤笑一聲,站著沒動,委屈道:「怎麼忽然這麼凶啊?承桓,你真的要娶親了?」
祁母生怕祁承桓拒絕,連忙軟了聲音:「當然得娶啊,承桓,錢我們已經給了媒人,也收了女方的東西,這人你必須得娶。」
祁承桓面無表情得說:「我已經有了心上人,這人我不能娶。」說著,他一把拉過於九九,「我不能辜負九九。」
於九九直接懵逼,咋滴?我幫忙演出還沒收演出費,這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祁母恥笑道:「祁承桓,你居然要娶一個悍婦!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祁父也生氣:「如果你要娶於九九,那就和我們斷絕關係。」
他斷定,祁承桓這個孝子是絕對不會拋下他們不管的。
「既然爹娘說了這話,兒子只能遵命。」祁承桓嗤笑一聲,他早就想斷絕關係了,上輩子已經被他們害的夠慘了,這下剛好解脫。
祁承桓牽著於九九的手進門,當下拿出紙筆寫了斷絕關係的證明書,自己簽下名字。
又遞給二人畫手印,淡淡道:「我會娶九九,只能和二位說抱歉了。按上手印,自此以後我就和祁家斷絕關係。」
於九九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抽了一下,沒抽動,看著男子低著頭一臉陰沉的模樣,想了想,又覺得不虧,就當作幫他一個忙打發了這對不要臉的老夫妻罷。
夫妻二人沒想到祁承桓突然敢這樣對自己,頓時白了臉,猛地扭頭瞪著一臉無辜的於九九,「肯定是你個悍婦唆使的,以前祁承桓哪裡會忤逆我們的意思?」
說著,祁母就要上來撕了於九九。
祁承桓臉色一冷,上前將人護在身後:「九九日後便是我妻子,誰都不能動她。」
於九九一臉懵逼,這傢伙入戲挺快啊。
祁母咬牙切齒:「你說斷絕關係就斷絕了?我們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祁父也跟著冷笑:「想要斷絕關係,那就把這些年的錢全部還清,要不是當年我們好心把你從大山裡撿回來,你早就死了,哪裡還有今日這麼個白眼狼?」
於九九氣結,「你們還要不要臉了?他這裡還有什麼值得你們搜刮的?」
「你!」祁母又想打人了。
祁承桓上前一步,握住祁母的手腕,冷漠地說:「當年承蒙二老相救,承桓自然感激。
只是自承桓記事以來,便日日下田耕作,上山打獵,小小年紀便被人當作老黃牛一般將養,吃不飽穿不暖也是家常便飯。
大冬日裡弟弟要吃野雞肉,爹娘便狠心將我綁上山打獵,獵不到野雞便不準回家,那一日我差點凍死在山上,這麼多年來,大小如此類的事不計其數,
若按雇傭長工來算,二老的養育之恩,我也已經身體力行得還了。」
於九九越聽臉色越難看,這二老不過把祁承桓當一個不要錢的長工!
想到小小年紀的祁承桓冒著風雪一個人扛著比人還高的獵槍上山打獵,不由得有點心疼。
「你們還是人嗎?」
祁母咬牙:「你個外人多什麼嘴!好你個祁承桓,三言兩語就想抹殺我們的養育之恩,果真是個白眼狼!」
只不過祁承桓也是個狠人,算起賬來又快有準,做事也是乾脆利落。
「若你二人願意,我便給二老三十兩,這可是二老兩年都賺不到的。自此以後,我們便斷了關係不再來往。」
夫妻二人相視一眼,看祁承桓有錢,不幹了:「三十兩怎麼夠?你長這麼大,吃喝拉撒哪一樣不要錢?至少要五十兩。」
於九九氣笑了:「五十兩?就憑你們虐待了他十幾年?你們乾脆去搶好了。」
祁承桓卻安撫地按了按她的手,想著養育一場,點頭同意,「五十兩,你們五日後來取錢。」
祁母看了祁父一眼,兩人眼底閃爍著算計:「這可是你說的,五十兩,一個子都不能少。」
說罷,兩人面帶喜色的離開了。
「五十兩,你也太虧了吧!」於九九蹙眉,看著那兩人的背影就覺得生氣,回頭卻見祁承桓雙眸於和含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抱歉,剛剛情急之下……」祁承桓彎腰抱拳,向於九九表達歉意,「委屈你了。」
「這算什麼?」
於九九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說了一堆人生道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你什麼都經歷了,以後肯定是個人才。
兄弟,沒事哈,人生不止有眼前的苟且,還有你做不出來的詩和看不見的遠方啊。」
祁承桓默了一下,半晌淡笑:「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