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祁家的骨血
祁承桓看向於久久的目光中，讚賞的意味更加濃了起來，還摻雜著一些曖昧。
被祁承桓誇獎，於九九本來自信的臉上，又升起了一片雲霞。雖然不是第一次被誇讚了，但還是本能的感到有些害羞。
似乎是察覺到了祁承桓眼中的戲弄之色，於九九連忙快步走向前去。
「先去看看城中的甌越欄邊，鋪子要多少錢吧？」於久久借用著原主的記憶，回想起了這麼個地方，「那兒顧客該是多些，也容易遇著有錢的爺和夫人、公子。」
於久久在原主身體里過了這幾天，實在是在回憶之中搜索不出，任何有關這個朝代的知識。於久久原本歷史就不好，有關的一切也就只能濫用原主的記憶了。
「久久這就想尋個好後路了？」祁承桓原本是想打趣她，說道這兒便佯裝出了冷酷嚴肅的面色，看的於久久心裡發毛。
「承桓！」於久久面上忽然燒得通紅。自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如今且覓得個如意郎君，溫潤機敏，便已經是手足無措了。更何況是要為自己尋個後路？
「你怎的這般說我？」於久久囁嚅了半天，卻只冒出了這句話。她原本就對祁承桓抱有無法言說的好感，又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此刻也爭不出任何辯駁的話來了。
祁承桓見於久久這般為難，臉都紅到了脖子根，面上五官扭在一起，便不再打趣她，倒是恢復了以往笑吟吟的模樣。
「久久莫怕，即便是你負了我，我也不會負了你的，」祁承桓說這話的時候，實在是用盡了真心。他不覺得，也不會相信於久久會負了自己。
聽到了祁承桓的話之後，於久久的那根、不在位置的弦，忽然的就搭了回來，便伸出了纖細的小胳膊，擼起了袖子就要上前去，要掐祁承桓的臉。
「祁承桓你這個老狐狸！你是不是有被綠妄想症啊！」於久久不自覺得喊了出來，也不管祁承桓聽不聽得懂了。
於久久沒在意，可是祁承桓看得出，大街上眾人的目光異樣非常，竊竊私語和在底下偷笑的，比比皆是。
祁承桓故意乾咳了一聲，一邊面帶嗔色地看著於久久：「久久若想同我親近，與我回家便是了，沒曾想卻是在大街上，就已經忍不住了呢！」
於久久這才感受到了周圍人的目光，意識到了這是在古代。原本男女授受不親，二人這般打鬧就已經是不和規矩了，更何況於自己胡亂大聲嚷嚷，更是顯得粗魯、冒昧？
於久久未曾談過戀愛，如今面對祁承桓，也一直都是只當是個朋友相處，可是聽到祁承桓的話之後，於久久就有一絲鬆動了。
「承桓，是我不好，」於久久忽然學乖了，放下了張牙舞爪的雙手，垂到了身側，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像極了一個認錯的孩子。
祁承桓看她這般，全然沒了剛剛動手的女土匪風範，只覺得有意思，便連忙拉過了她的袖子，往甌越那邊走去。
「久久這般聽話，我自是捨不得再怪你了，」祁承桓笑著眯起了眼睛，原本就長而卷翹的睫毛顯得更加濃密了。
於久久雖說是個暴脾氣，力氣也大得如同男人一般，可是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見到了如祁承桓這般，被世風之氣污濁了的清麗面龐，也難免會沉醉其中。
祁承桓忽然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前世的大婚之日，洞房之中，衣著十里紅妝的蘇戀戀，也是如此這般地看著自己的臉，說出了那句：「夫君生的甚是美，妾身只求為夫君相夫教子，操持管家。」
只是後來，蘇戀戀與祁莫聲叔嫂通姦，與蘇戀戀常年騙取自己的錢和吃食，反過去供養自己的父母和祁莫聲的時候，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傷人。
「祁承桓，你面貌俊美，定是在外面有著三房五妾，又何苦在乎我活得如何？」蘇戀戀被自己帶著父母，被和祁莫聲捉姦在床的時候，也是這般的反駁。
可是偏偏，那養父養母，竟是當場打了祁承桓一頓。
「你如今出息了，竟連爹娘都不管不顧了！若不是戀戀常來送些吃食和金銀細軟，你怕是要餓死爹媽！」養母哭著對祁承桓說著，細數著他的「惡行」。
「原先你說，這些吃食都是你派戀戀送來，我原是信的！」養父又踹了他一腳，無賴一般的臉上，現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若不是我看見了戀戀身上的傷，又怎會疑心你施暴與她，要餓死你爹媽與你弟弟！」養母繼續哭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祁承桓只覺得噁心，便冷笑著看著這四人。
祁莫聲見父母為自己撐腰，連忙穿上了衣物，指著祁承桓的鼻子罵了起來：「你算什麼東西？戀戀說你只半月一次與她同房！」
「若不是我，戀戀怎會生下祁家的骨血！」祁莫聲竟然將叔嫂通姦之事，說得無比高大上，似乎面上很有光彩一樣。
祁承桓不想反駁了，只當自己未娶這房媳婦便是。只是他還未來得及讓自己脫離這個如冰窟一般的家庭，當晚就被祁莫聲和蘇戀戀二人，勒死在了床上。
他原本還只躺在床上想著當晚的事情。被自己戳穿之後，蘇戀戀乾脆搬去了祁莫聲的屋子，一夜笙歌曼舞，靡靡之音傳來。
祁承桓對這幾人失望透頂。原本是蘇戀戀推說自己身子不好，自己才極少碰她，還多多打獵，給她買足了補品，竟沒想到，她竟是這般說辭。
自從蘇戀戀生了孩子，這幾年以來，她便都是和衣而睡，或是去了東廂房睡。現在祁承桓想明白了，不是為了照顧爸媽方便，而是離祁莫聲近。
至於毆打，祁承桓百日里打獵賣獵物，早已累的了不得，晚上也極少見到蘇戀戀的身影，何來家暴之說？
只是那晚，祁承桓感覺到脖子被繩子勒住，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只聽到二人說著的惡毒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