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貞德之謎

「就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嗎！」羅曼醫生的通訊響了起來，「唔……若解讀聖杯戰爭的記錄，我覺得像這樣同時召喚的先例也應該存在。無論如何，現在能確定的是，查理七世已經死去，奧爾良也被佔領了。這意味著，法蘭西這個國家正在逐漸崩潰。」

月夜接過話茬：「以這種規模來說，毫無疑問是特異點。而且，召喚龍是很高級的術式，如此龐大的龍群可能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也就是說，那個龍之魔女手裡可能有聖杯。」

「只能聽到聲音……這是魔術嗎？你們究竟是……」貞德有些疑惑。

羅曼醫生笑著說道：「哎呀，這麼說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初次見面，聖女貞德。我是羅瑪尼·阿其曼。大家都叫我羅曼。我是負責支援他們的人。請多多指教。

「原來如此，羅曼……是個愛做夢，想象力很豐富的人吧！」

羅曼醫生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為什麼會有一種慘敗感呢。明明被誇獎了，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瑪修向貞德解釋了迦勒底和世界的現狀，在得知人理燒卻這件事時，貞德表現出了明顯的震驚。在眾人商議過後，大家決定先跟隨貞德一起行動搜集情報。

「那我們的目的地應該就是奧爾良了吧？」瑪修問道。

「沒錯。如果那位龍之魔女是復活了的我，那她把奧爾良作為據點的可能性很大。哪怕不是，奧爾良也值得我們探索。」貞德點頭道，「可惜我們的力量太弱了。本來作為ruler的我應該有探知從者位置的能力，但由於靈基的問題，現在我們也不能用這種方法找到什麼幫手……」

「稍微打斷你一下，貞德小姐。」月夜說道，「你是說……ruler有探查從者位置的能力？」

「叫我貞德就好。理論上來說是這樣。」

「那有點難辦了啊……」月夜露出了無奈的笑容，「這樣來說，如果復活的貞德也是ruler，那我們的位置豈不是一直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大意了，確實有這種可能性……」貞德露出了為難的臉色，「本來我還想先在村莊和小城市裡找線索，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這種行動毫無意義……！」

「嗯……也不是全無意義吧。以現在龍之魔女的行動傾向，很明顯她是以大城市作為主要進攻對象的。如果我們取道小城市的話，也許能避開與她的正面衝突。」月夜分析道，「不過不管如何，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可以了解情況的城鎮。醫生，離這裡最近的城市是哪裡？」

「從這個時代地圖上來看是北方的沃庫勒爾，不過哪怕是沃庫勒爾也有二十公里的距離。」

「二十公里啊……立香，可以堅持一下嗎？」月夜稍加思索后問道。

「我沒問題的！」立香回答得很堅定。

「那就立刻出發吧。」

一個小時后。

橘紅色頭髮的少女趴在月夜的背上，臉上是感到不好意思的傻氣笑容。才走了三公里不到，立香的體力就宣告投降，月夜只好把她背了起來趕路。這樣一來，雖然團隊的速度恢復了正常，但他總覺得身後瑪修的目光有些怨念。

「我要不要也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讓前輩背我呢……」瑪修喃喃道。

兩儀式走在月夜身邊，手裡拿著九字兼定和月夜的手杖，一如既往地微笑著。她回頭了一眼自言自語的瑪修，感到有些好笑。再看看月夜背上一臉傻笑的立香，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種奇怪的氣氛並沒有影響到貞德。她手持旗幟走在隊伍最前面，認認真真地做著警戒的工作。

又走了一會，月夜實在受不了身後那奇怪的目光，於是放下了立香，道：「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呢，我們就近找個地方搭建營地吧。瑪修，我們一起去找個合適的地點。立香的安全就拜託你們了，式，貞德。」

很快，一行人就在月夜和瑪修找到的地方搭好了帳篷。在吃過簡單的晚飯後，大家就去休息了。

瑪修沒有立即睡覺，而是選擇了在外面走走，剛好遇到了貞德。

「立香已經睡著了嗎？」貞德問道。

「嗯，雖然不習慣露宿野外，但意外很快就睡著了。」

「這樣啊……」貞德若有所思。

「……你該不會……還有什麼話沒對我們說？」瑪修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

見貞德依舊沒有說話的意思，瑪修開口道：「雖然我並不打算深究……但如果會成為戰鬥的障礙，我認為還是去除這種要因比較好。」

「你……說得對。我知道了，那我坦白吧。或許是因為我的從者召喚……還不完全。又或是因為原來的我幾天前才剛死去。該怎麼說呢，現在的我有一種『新手從者』的感覺。」

瑪修有點疑惑：「新手？」

貞德有些凝重地點頭：「是的。在英靈座，是沒有所謂的過去或是未來的。但是，現在的我就連觸碰記錄的力量都沒有。因此，可以說我現在就是個不稱職的從者。簡直就像是生前我第一次上戰場一樣。剛才那位感覺有些輕浮的魔術師……雖然他說我是救國聖女。但我卻並沒有與這稱號相匹配的力量。」

貞德停頓了好久，嘆道：「……所以……那個……我覺得自己才是拖你們後腿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貞德小姐完全不需要擔心。」瑪修說道。隨後向她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狀況。

在瑪修的安慰下，貞德很快恢復了元氣。隨後兩人就回帳篷里睡覺去了。

有兩雙眼睛一直在暗處看著這一切。「你看，是你多心了哦，master。」兩儀式笑著對月夜說，「我一直都相信瑪修可以處理好的。」

月夜道：「原來不知不覺中瑪修已經成長了啊，看來的確是我多慮了。走吧，我們也該休息了。」

「master今晚還要睡在我的腿上嗎？」兩儀式笑道。

月夜翻了個白眼：「別把我說得好像變態一樣，明明是你趁我睡覺時把我的頭搬上去的。」

「因為master熟睡的樣子很可愛嘛……平時處變不驚冷靜果斷的master，睡覺的時候就像小孩子一樣放鬆呢。」

月夜臉上有些發燙：「有時間看我睡覺還不如你去好好睡覺！」

式的眼神有些落寞：「……其實我啊，是睡不著的。因此到了晚上一直都是孤單一人，就和吃了虧一般，我很不甘心啊……但是，如果能夠看到你熟睡的臉，也算是一種額外獎勵吧……要是在你的夢中也能現身然後陪著你保護你，那該多好啊……」

月夜沒有說話，兩個人靜靜走著。快到帳篷門口時，月夜看著式，很認真地開口道：「我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但既然式以人類之身被我召喚至此，那就要像一名人類一樣思考啊。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多照顧一下自己的想法。比如，人類都是有願望的，式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呢？」

見式沒有回答，月夜輕嘆了一口氣，道：「沒關係，慢慢來。走吧，先休息，明天還要走很長的路呢。」

「想要的嗎……」式看著月夜的背影，眼神溫柔，但又有些別的東西：「其實呀，我想要的東西，早就已經得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