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墨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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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象有人能在迦勒底內部開闢出如此巨大的空間，但她們的五感卻在時時刻刻在證明著這件事的真實性。映入瑪修等人眼帘的彷彿是另一個世界。這個空間呈半球形，穹頂居然有太陽和雲朵，仔細感受，似乎還有風吹在人的身上。空間的邊界是一圈牆，眾人的腳下則是草地，身旁還有一個小池塘和幾棵樹。前方是一棟二層小樓，採用了很明顯的中式設計。

「是不是很漂亮？」月夜笑著問道。

「嗯！前輩……好厲害……」瑪修毫不猶豫地說道。

月夜有些小得意：「本來原本我只把這地方當魔術工房用的，但人理燒卻之後，我覺得如果天天都看雪山簡直太無聊了，所以我用空間摺疊的方法，小小地複製了一下我家鄉那邊的建築風格。然後又把外面的天氣複製到了我這裡。」他指了一下天上的太陽，「所以這太陽會是西斜的。」

「真厲害，這些都是由你維持的嗎？月夜親？」達·芬奇問道。

月夜理所當然地說：「怎麼可能。這地方全是由地下發電站提供的能量維持的，我只不過是把電力轉化成了魔力而已。」

「你這是挪用公共資源！」達·芬奇故作嚴厲地說道。

「反正也用不到那麼多，挪一點到我這裡也沒事吧……」月夜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二層小樓的門：「接下來就是我的魔術工房本體了，小心點哦。」

不同於外面的中式園林風格，墨齋的內部更像個實驗室。雖然基本上保留了古典氣息，但桌子上各種瓶瓶罐罐和研究器材把那種韻味破壞了一半。左邊靠牆的一側全是大書架，右邊則是陳列櫃和幾個存放各種研究用品的架子。正面靠牆的一個巨大的類似黑板一樣的東西，上面密密麻麻地釘著各種實驗數據和表格。黑板下面是月夜的桌子，上面整齊地碼放著文件和不知道裝著什麼的盒子。大廳正中是一個回形的實驗台，上面擺放的一些魔術道具似乎昨晚剛剛用過。天花板上是一個中式的豪華頂燈，柔和的光撒滿了每一個角落。

不同於瑪修和立香的驚訝，達·芬奇直接向陳列櫃衝去。她興沖沖地打開櫃門，隨手取出來一個圓圓的東西：「這是什麼？」

「都說了別亂動啊！那個玩意是我做的切斷魔力供給的裝置，可以讓一定區域內的魔術師無法把生命力轉化成魔力……」

「那不是挺……」達·芬奇想要讚揚。

「……簡單來說就是破片炸彈。」

「切。」達·芬奇親對它失去了興趣，拿起了另一個手槍一樣的東西：「那這個呢？不會只是一把普通的槍吧？」

月夜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聳了聳肩：「那倒不是。這把槍的子彈里我加了一些佐料，可以輕鬆破壞魔術結界之類的東西。據說曾經有個叫衛宮切嗣的男人使用過這種禮裝。」

達·芬奇眼睛像是冒出了小星星：「真是讓我這萬能天才都讚歎的設計啊。如果能量產的話……」

「那你可是想多了。衛宮切嗣的力量來源於他的『起源』，於是他把自己的肋骨磨成粉做成了子彈。而我的這份原料，來自阿爾比昂迷宮，我一共就做出了不到三十粒子彈。比起高穿透力的槍，子彈才是更麻煩的東西。」月夜搖了搖頭。

「好吧。」達·芬奇放下了槍。又拿起了一對像是小金字塔一樣的立方體，「這個又是什麼？」

月夜站起身：「啊，那個啊，我演示給你看。」他從達·芬奇手裡拿過了這對立方體，把一個粘在了牆這邊，一個粘在了牆那邊，兩個小金字塔的塔尖處立刻被紅色的細光相連。月夜拿過了一根鐵棒，在光線上劃了一下，鐵棒立刻就斷為兩節。

「唔，出色的切割效果。」達·芬奇剛要再拿個粗點的東西試驗，光線突然斷了，兩個小金字塔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在達·芬奇不解的目光中，月夜很自然地撿起了小金字塔：「如你所見，這玩意的能量也就能撐幾秒鐘。」

「……」達·芬奇陷入了沉默。良久，她試探性地問道：「我怎麼感覺，月夜親發明的都是些廢品？」

「……」月夜也陷入了沉默。墨齋里的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你這麼說，好像也沒錯……」月夜打破了沉默，「我這些東西，好像都有些致命的弱點。」

「哈……哈哈哈，哪怕是有缺點，前輩也是很厲害的嘛。」瑪修及時出來打圓場。

立香忍不住說道：「月夜先生，你熬夜就是在研究這些東西？」

月夜用食指撓了撓他好看的臉，這是他不好意思時的習慣。「嘛……人總是要有些愛好的嘛……對，對了，我昨晚給你做了點東西。」

他走到回字實驗桌中間，彎腰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不大，但是做工很考究。月夜打開了盒子，天鵝絨的襯底上躺著一枚戒指。

「就是這個，我在裡面鐫刻了一個小型結界，還加了幾道防禦魔術，擋下一般的攻擊應該沒什麼問題。」月夜說道，「由於製作難度的原因，這個也算是『廢品』。不過『廢』也只是『廢』在成本問題，這個成品的質量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瑪修捧起了另一個盒子，盒子里是密密麻麻的斷成兩截的鉑金戒指。「難道這些都是廢品？」

月夜接過了那個盒子，隨手把盒子里半截的廢品都倒進了一個挺大的煉金器材里：「嗯，不過重新融化再凝固后，也算是還能用。誒？立香你臉紅什麼啊？」

「月夜先生……為什麼要送我戒指呢？」一向大大咧咧的立香竟有些忸怩。

「啊？因為戒指小啊。」月夜一邊操作機器融化鉑金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你看，這種防禦術式就是以備萬一用的啊，這樣的話，盡量不惹人注意才是重點吧？」

聽到月夜耿直的回答，立香整個人都傻掉了，她覺得自己的少女心被打了個粉碎。她一時間竟不知道回答什麼好，只好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樣啊，那，那謝謝月夜先，先生了。」

看著剛剛的廢戒指變了一整塊金屬，月夜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取出鉑金塊，把它放在了材料架上。他拍了拍手，說道：「好啦，二樓有點危險，就先不帶你們上去了，差不多也是晚飯時間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