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記憶

系統結界意外消失，洛雪擺脫困境之後，看見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個戴著狗頭面具的怪傢伙。

「洛雪，你好。」那狗頭人毫無敵意，還主動朝著洛雪招手。

「你怎麼認得我？難道你是……系統道具商人？」洛雪之前聽說過，系統道具商人都戴著狗頭面具。

「不是。」狗頭人用古怪的聲音回答著，「道具商人也是我們部門的，但我不負責賣道具。」

洛雪怔了一下，又問：「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狗頭人答道：「我是系統記憶商人，遵照規則來向你出售記憶。」

「出售記憶！？」洛雪頓時一驚，「為何我從未聽過此事！？」

狗頭人解釋道：「你沒聽過很正常，外界系統早就關閉了永恆服務。不過T-25測試區的永恆服務模塊會周期性開啟，你是我五百年來的第一位客戶，很高興為你服務。」

「永恆服務？」洛雪依然沒搞明白狀況。

狗頭人繼續耐心解釋：「只有遠古穿越者才有權享受永恆服務。遠古穿越者進入回收站之後，其記憶只是被取走，並非永久刪除。相關記憶轉入永恆模塊，系統隨機抽取幸運用戶提供記憶出售服務。系統剛剛抽中你……你的幸運值相當高，是我見過的最高數值了。」

原來遠古穿越者還可以享受這種特殊服務？

難怪超級管理者一直在提防遠古穿越者。

他們不僅實力強大，還有機會找回自己的記憶，確實很有威脅……

洛雪愣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道：「還有個問題……我不是遠古穿越者呀，系統為什麼會抽中我？」

狗頭人晃了晃腦袋，只道：「系統判定你是，你就是。我只負責提供服務，不管抽獎的事情……找回記憶，或許就可以解除你的疑惑。」

「對，對，找回記憶就明白了……」這個機會，洛雪已經等待了許久。

她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的記憶數據多少錢？」

狗頭人答道：「記憶數據以世為單位，一世記憶的價格是一百萬成就點數，一次最多購買三世的記憶數據。」

「一百萬！？」洛雪愕然瞪大了眼。

她根本沒有這麼多成就點數！

「為什麼會這麼貴啊？」洛雪忍不住想哭。

狗頭人解釋道：「記憶數據的售價是系統決定的，價格比較高，主要是為了消耗遠古穿越者積攢的成就點數。」

原來永恆服務還附帶著回收成就點數的作用。

洛雪長嘆了一口氣，黯然道：「我買不起……」

「沒有關係，我可以給你七天的時間籌備費用。你攢夠成就點數，請通過系統呼喚我。」狗頭人的服務還挺周到，「期限只有七天，超過期限就相當於放棄機會。」

「好！我知道了！」洛雪咬著牙，下定決心要抓住這次機會。

「那我就告辭了，隨時等候你的召喚。」狗頭人擺著手，消失在紅光中。

洛雪開始琢磨下一步的計劃。

霧霾提前突破系統結界，去尋找葉晨和蘇靈了。

因為遭受流星打擊，霧霾再次受傷，失去了與洛雪進行遠程通訊的能力。

如今洛雪聯繫不上任何人，根本猜不出他們當前的位置。

洛雪思來想去，決定先去人口密集的地區打探一下消息。

像霧霾那種會飛的大骷髏，應該很容易被人發現。

洛雪向東飛行的過程中，卻意外發現了一名身材臃腫的白髮老者也在天上飛！

她連忙追上去，仔細一看，那老者似乎有些眼熟。

老者也發現了洛雪，還伸出手向地面指了指，似乎是示意降落。

洛雪跟著那老者落到地面，還未開口，便聽老者說道：「洛雪呀，想不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你……你也認識我？」洛雪頗為意外，「敢問前輩是……」

「你不記得我了？我乃天機門長樂真人。」那老者微微一怔，「你曾經去天機門找過我。」

他竟然是張天銘的師父長樂真人！

洛雪連忙行禮，又問：「請問真人，我何時去找過您？很抱歉，我雖然覺得您面熟，但實在記不清楚了……」

在她記憶深處，有天機門的信息。

她遇見張天銘的那天，確實去過天機門一趟，但是根本沒有見到長樂真人。

「我猜想你也是失憶了……」長樂真人輕輕嘆了口氣，「三年前，你獨自一人來天機門找我，請我幫忙……」

洛雪忍不住追問：「幫什麼忙？」

長樂真人盯著洛雪，仔細看了一陣，搖頭道：「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洛雪了，所以我跟她之間的約定，不必告訴你……」

洛雪登時一驚，「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我好歹也是守門人，雖然剛剛卸任了……」長樂真人苦笑了一下，「所有出自天機門的核心數據，我都做過標記，一眼便能看出來。」

「那……究竟是誰的核心數據出自天機門？是現在的我，還是過去的洛雪？」洛雪用顫抖的手指著自己，「懇請真人告知！」

長樂真人猶豫了良久，最終開口道：「告訴你罷，你的核心數據是從回收站的漏洞中外泄出來的，那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負責保管數據，所有泄露的數據最終都會上傳到總控室資料庫。而上一個洛雪不是，我不清楚她的經歷……當然，她也為自己的身份苦惱……」

「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到底是誰？」洛雪陷入無盡的迷茫。

長樂真人吁了口氣，又道：「如今見到你，我也大概悟出了完美智慧體的工作原理……完美智慧體是數據融合試驗的成果，其核心數據來自於多個穿越者。之所以這麼做，應該是為了增強對罪行力量的抵抗能力……上一個洛雪的意識損毀了，你就被激活了，成了新的意識主導，唉……」

「所以……我是一個融合出來的怪物？我體內還有……別的意識？」洛雪聽到這種解釋，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算了，這只是我的猜測，你不必當真……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得辦，再會了。」長樂真人長袖一甩，便要離開。

「真人留步！我還有一事相求！」洛雪慌忙阻攔。

長樂真人微微皺眉道：「你還有何事？」

洛雪抿了抿嘴，低聲道：「我……我想找真人借一點兒成就點數……」事到如今，她更加急切地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

「啊？」長樂真人不禁一怔，「你想……借多少？」

「一百萬點……哦不，八十萬點就夠了……」洛雪自己卡里還有二十幾萬點。

「八十萬！？」長樂真人聽了，臉色微變。

洛雪忙說：「您要是沒有那麼多，少借我一些也行……」

「唉，有倒是有……」長樂真人面露難色，「可是，你啥時候還呀？」

「等我有了錢，馬上還您！」

然而洛雪這話等於沒說，對於任何人來講，想要短期攢夠八十萬點成就點數都非常困難。

「對了！張天銘有錢！張天銘也在此地，等我遇到他，就可以找他借錢還您了！」洛雪忽然想出了這個拆東牆補西牆的解決方案。

她偶然聽喬夢說起過，張天銘簡直富得喪心病狂！

其實她沒聽清楚，那都是貝貝的錢……

「那小兔崽子也來了！？」長樂真人脫口而出，「這下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