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上路
余媽見兒子在上班時間回家,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在卧室門外詢問:「今天怎麼就回來了?要去哪兒啊?」
抬頭看到母親日漸蒼老的面容——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眼帶愈發明顯腫大;往昔的滿頭青絲,如今已是白多黑少……才發覺自己專顧戀愛、股票……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看父母,和他們談心了。此刻頓時覺得媽媽平日的「啰啰嗦嗦」……就是滿滿的愛與關懷!他愈覺酸楚,強顏笑道:「呃……我要去外地出差幾天……」
「出差?這麼急?衣服、用的、吃的帶夠了沒有?去哪裡啊?」兒行千里母擔憂。
「是要去蠻遠的——黃河以北!我長這麼大,還沒出過這樣的遠門!」小夥子故作輕鬆的掩飾內心悸動。
「黃河以北?那邊現在還挺冷吧?多帶點衣服……」全世界的媽媽,都關心兒女的衣食住行。
「都裝好了!媽,你不用擔心了——電腦桌上有我股票帳戶和銀行卡的密碼,裡面的錢,夠你們隨便用!辛苦了幾十年,應該好好享受享受了!」小余做好了「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準備,作好了最壞打算。
「我們這把年紀了,拿這麼多錢幹嘛?你為什麼要留密碼?你不回來了?」母親即刻提出了疑問。
「呃……那肯定不會了!只是給你們都看看——我帳上到底有多少錢,你們也好放心!」余夢金還算有點急智。
「啊……是這樣!也行……我先幫你收著,等你回來,帶我們去四處走走,長長見識……」兒子巧言遮掩,余媽還沒看出有何不妥。
「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余爸也不忘叮嚀。
「我都這麼大了,還怕被拐走么?」小夥子的說笑,想讓自己放鬆,順便眯起眼睛,免得父母看到他發紅的眼眶:「那……我先走了。」小余本想擁抱一下他們,但這麼親昵的動作,過了五歲,就從來沒做過!一旦擁抱告別,只怕會嚇到老爹老娘。於是便隨意裝好了行李箱,默默下樓……
回頭再望一眼,那住了二十多年的老舊單位集資樓——過往的許多美好回憶湧上心頭:小時候,蹲在父親身邊,傾聽他娓娓訴說水滸三國、武松諸葛……自己拿著他親手製作的木頭刀劍,騎在他肩上到處玩耍:從小就無限憧憬膜拜那大戰長坂坡,七進七出的趙子龍……此行也許就有許多惡戰,假如竟成永決,就算父母坐擁億萬資財,也會覺得生活毫無樂趣吧……
然而畢竟愛情價更高:為了鍾情已深的女神,余夢金摸了摸兜里的通靈鏡,放下一切牽挂,毅然踏上漫漫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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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我帶來了,下一步該怎麼做?」小余惱恨這精靈王妃不擇手段,逼迫自己。因此,說話也毫不客氣!
「JIM……越是緊急重要的大事臨頭,就越要沉住氣!怒火只會沖昏頭腦,你稍等一下……」ROSE滿不在乎的勸解。
「又不是你的親人,躺在病房裡,無望等死——你當然不著急了!」若不是要靠她去尋那十頭七角獸,余夢金真要踹她兩腳。
「就成親人了?那位申小姐跟你還沒結婚呢!別忘了,你身上有亞玻倫的靈氣結晶,實際上跟我們才是一家人……」ROSE邊說,邊把店門鎖好。
小夥子心想:你和白先生逃跑時,不顧我母親安危,隨意把靈界的物質植入她體內,這筆帳到了秋後,一併結清!
「JIM,你在想什麼?」ROSE似乎能讀懂他的心,「不要再生氣了……我們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出生、血統,這些是命里都定好的!要怪只能怪兆靈天尊:維護一個如此不公的靈界!我們不甘心做他的玩偶……」
「你們嘴裡提到的兆靈天尊自私、蠻橫、獨斷專行!但在格拉森、『懲惡揚善』那裡就完全不一樣!我可不是三歲小孩,我有自己的判斷,不要再詆毀他了!」
聽他說得正氣凜然,ROSE知他心緒不佳,也就不再鬥口。兩人上到閣樓,金髮女郎推開一面牆的書架,露出一塊三米長、兩米高的玻璃鏡。她打開旁邊的一盞射燈,一束細小的黃光照在書桌上。
「把寶鏡放好,對著那盞燈……」ROSE的指示清晰明了。
余夢金依言把懷中通靈鏡立在桌上,鏡面折射燈光,照在那塊玻璃牆面上。瞬間寶鏡產生效力,整塊玻璃化作一個空洞,裡面透出溫暖柔和的光線……
「JIM,我們走吧……」金髮女郎笑著招呼他。
「上次只有我的靈去了靈界,這回我的肉身也要去?」小余依然步步小心。
「只有半靈人,才能揭開兆靈天尊的封印——如果你的肉身不去,就不是完全的半人半靈了……」在這節骨眼上,真實原因還不能讓他知曉。
小夥子更不遲疑,徑朝鏡中走去。ROSE隨他進到兩個維度空間的銜介面,左掌反手隔空虛抓——桌上的鏡子穩穩飛入她的手中。
這次,余夢金只朝前走了五、六步,就發覺正身處一個小山洞裡。他回頭看見,ROSE也已跟上,她身後只是一片崖壁,空洞已經消失,不禁要問:「完事之後,我怎麼回去?」
金髮女郎微微一笑,答道:「寶鏡在我身上,回去的時候,再借你一用……」
小余暗忖:揭了天尊的封印,取到十頭七角獸的血——我就跟這兩人分道揚鑣,互不往來!眼下惹的亂子已是不小,再糾纏下去,只怕此生永無寧日……
「現在該往哪裡去?」他面無表情的問。
「我們得先去精靈城堡——拿幾件稱手寶物。在這之前,得換換裝,免得太惹人注意……」ROSE亮出通靈鏡的背面,對著小夥子照了一小會兒:余夢金身上的裝束,變成了一件黑色長袍。她又撿起地上幾根枯枝,隨手彎折擺弄,就變出了兩頂栗色寬沿氈帽,把其中一個遞給了小余。
「戴上!別讓他們過早覺察有其他族類來到了靈界……」余夢金剛接過帽子,看ROSE也即刻換了一身,一模一樣的長袍氈帽打扮:貼身利落的勁裝,雪白的臉上紅唇碧眼,氈帽下、耳鬢旁兩束金髮垂到前胸。一個十足的心狠手黑、美艷殺手!
「這個……也給你!」ROSE遞過一個小小的瓷瓶。
「這又是什麼?」吃過幾次虧,余夢金不會輕易收下她的任何饋贈。
「這就是我的獨門『寒冰蠱』!就這一丁點,便能摧毀整個人類世界!」精靈王妃絕非誇大其辭。
「如此威力巨大的害人東西,為什麼要給我?」年輕人目前仍是和平主義者。
「這一小瓶勝過了人類所有的生化武器、核武器!有了它就可以輕鬆統治全世界!全人類都要俯首聽命於你——你就不動心?」
小余猜不透她的盤算,心中思索:地球上的大國間,為了各自利益,不斷軍備競賽——全球的核武可以毀滅全人類幾十次了!這東西在我手上,總比在那些政客手上安全——我拒絕她,萬一這美女蛇惱羞成怒,隨意扔給一個恐怖組織,那可是地球的滅頂之災!
想到這裡,伸手接過:「還是給我吧……」
ROSE微微一笑:「有些東西似乎放很久,也看不出有什麼價值,但以後誰都說不準!如同股票一樣,可能一、兩年都在橫盤整理,突然漲起來卻是不小的驚喜!我們走吧……」
她用了股市的比喻,余夢金自是體會更深——兩個黑衣人來到洞口邊,探頭一看:腳下竟是萬丈深淵!抬頭仰望峰頂,直插雲宵!
「你這入口是在半山腰啊……」男人雙手環抱胸前,表示不滿。
「我選的入口:是最省時省力的捷徑!翻過這座山,就是億靈大陸了,來啊……」ROSE躍出洞外,在峭壁上手腳並用,眨眼間就向上竄了二、三十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