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秦雨佳跳樓

時間恍惚回到10年前。

那時秦雨佳還是一個高中生，常常穿著粉色的連衣裙，只是性格略內向，所以並沒有什麼朋友。

「16歲生日快樂，佳佳妹妹」一個大男孩攔住了放學獨自回家的秦雨佳，又接著說：「叔叔阿姨不在，晚上來我家過生日」。

陽光下的男孩長得很帥氣，校服的姓名牌上清晰地印著幾個大字：蔣艾嘉。

蔣艾嘉和秦雨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兩家人父親也是好友，所以來往緊密。

「好啊，晚上見」秦雨佳並沒有看見蔣艾嘉抹過的一絲奸笑。

晚上放學后，秦雨佳便跟著蔣艾嘉去了別墅，偌大的客廳內只有他和秦雨佳，周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直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讓秦雨佳覺得很不安，蔣艾嘉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應該是隔壁喂的小貓，又組團來我家的小魚塘偷魚了」。

秦雨佳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心裡覺得輕鬆了很多。

那一晚后，秦雨佳沒有回家。

直至第二天，學校打電話來告知秦父，他才知道秦雨佳沒有上學。

秦爸爸打電話給蔣艾嘉，接電話的是蔣保姆小何：「我昨天不在，早上剛回來，不過秦小姐應該早就不在這裡了」

「大嘉嘉今天去上課沒有，能不能讓他接電話」秦爸爸明顯有些著急了，一晚上沒回，擔心自己的女兒出了什麼意外。

「少爺還在睡覺，房間有些亂，估計是昨晚來了不少朋友喝酒，要不晚點我讓他回您電話」小何還是很客氣。

要不是蔣父母將自己和拉去他們火鍋的開業典禮鬧了個通宵，自己也不至於現在才知道秦雨佳一整晚沒回家，秦爸爸埋怨起身邊的保姆楊遠擅自離崗。

等不及蔣艾嘉回電話，秦父闖進了別墅「大嘉嘉，小佳佳還在這裡嗎」開門的蔣艾嘉睡眼朦朧，渾身酒味，床鋪凌亂不堪，地上酒瓶散落，明顯是沒有去上學的打算。

蔣艾嘉揉了揉朦朧的睡眼，一臉驚訝：「昨晚佳佳妹妹很早就走了，我說送她回去，她說只有幾步路，想自己走」。

在秦父眼中，蔣艾嘉一直是個比較乖巧地孩子，除了不怎麼愛學習，他並沒有懷疑他說的話。

往後幾天，蔣艾嘉陪秦父到處找秦雨佳，警察例行每天去周邊的每一家問話，兩家的電子警犬不停的搜索著，但是一無所獲，秦雨佳似乎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秦父親是個頭腦很清醒的商人，他認真思考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發現一切都很巧合。他將懷疑的對象鎖定在了蔣家，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安排了心腹跟蹤蔣保姆。

很快，秦父親就有新的發現。蔣保姆和秦保姆每天早上都是大概6點左右出門，兩人去同一個商場購物，去同一個公廁，連付款結賬都是一前一後，奇怪的地方是兩人從來不打招呼，就像不認識一樣。每逢大型節假日，兩家都是一起過的，要說兩人不認識，那是真的不可能，除非他們在刻意迴避什麼。

蔣保姆是穿著很時髦的人，就算出門也是必須要化妝，高跟鞋、超短裙不在話下。秦父親似乎明白了什麼。

幾天後，秦父親把蔣保姆和秦保姆都叫進了房間：「說吧，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們在一起兩年零3個月了」秦保姆很坦誠：「我們除了每周一和每周五晚上約會，其餘時間都在堅守自己的崗位，沒做過其他什麼。」

「你還需要做其它什麼嗎」秦爸爸很生氣：「上周星期一的晚上你在哪裡」。

「在蔣家別墅旁的小樹林里……」那裡很偏僻，基本沒有人來往，蔣保姆羞紅了臉，只能使勁拽住秦保姆的衣角。

「我對你做過什麼不感興趣，我女兒那天晚上真的離開了嗎？」秦父親放大了聲量。

「是的，小姐離開了，還走得很匆忙，蔣少爺追了出去，但是回來的時候只有少爺一人」秦保姆實話實說。

「你們不是在……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秦老爺心存懷疑，猛地掃射了下秦保姆的臉色。

「蔣少爺出門的時候摔門很重，我們就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而且」，秦保姆頓了一頓「蔣少爺回來的時候看見我們了，還給我們打了打呼，我問了問他，他說小姐回去了，也會替我們的事情保密。」

事情毫無進展，蔣家和兩個保姆的話又毫無破綻，秦老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久后的一天，睡夢中的秦爸爸被警笛聲驚醒，他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向窗外望去，正好看到了他一輩子的夢靨，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子坐在對面別墅頂樓的窗沿上，頭髮凌亂，衣著不整，手裡不斷撕扯拋灑著像紙一樣的東西，然後墜下。

她正是秦雨佳，當場死亡。

那棟別墅已經荒廢很久了，只有一間房屋有住過的痕迹，裡面有一些女孩的換洗衣服，手銬腳拷遍地都是，上面布滿了斑駁的血跡。警察推測秦雨佳是被人綁架囚禁了起來，造成了精神失常，至於兇手是誰，她又是如何墜樓的，由於房間里找不到任何的指紋和特殊氣味，警察並沒有頭緒，這暫時成了無頭懸案。

法醫給的檢查結果是，聲帶嚴重受損無法發音，生前受過嚴重侵犯，重度抑鬱，肚子里的胎兒已成型，大概在4個月左右。

葬禮之後，秦保姆和蔣保姆相繼辭職，大概是覺得自己沒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導致了事故的發生。

2年後，秦爸爸打掃秦雨佳房間的時候，從書櫃的一本書掉出了一個卡片優盤，不是因為書的缺頁，優盤根本不會掉出來，卡片上的照片是秦雨佳望著父親在笑，秦爸爸心裡一悸。他把卡片插入了幻影耳機，裡面有三段視頻。

秦爸爸打開了第一段，裡面是淚流滿面的秦保姆，身上血跡斑駁，應該是在自己的客廳里。

「秦先生，當你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我應該不在了，對不起，我隱瞞了一些事實……」

卡已經壞掉，到後面已經完全聽不清楚秦保姆說了些，從模糊的畫面中能看出他滿是愧疚和懺悔，後面兩個視頻也已經完全損毀。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秦爸爸趕緊聯繫遠在他鄉的秦保姆，卻意外得知秦保姆已涉嫌命案，警方給出的懸賞是，殘忍手段殺害自己的妻子和不滿一周歲的兒子。

警方找上了秦爸爸，告訴他了一個令他再次崩潰的真相。

秦雨佳在墜樓前從高處拋下來的紙屑來自一本叫《南華》的書，而經過重案組不懈的努力，終於將700快碎片還原成了10頁紙，同時也在上面拼湊了一個完整的指紋，來自秦保姆，據此鎖定了秦保姆是犯罪嫌疑人。

秦爸爸再次翻開了秦保姆給他的書，發現書缺的正好是這10頁。不過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秦保姆會害他的女兒。

很快，秦保姆被捕，輿論鋪天蓋地，他也沒有為自己做任何的狡辯，感覺一切該來的遲早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