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貓鼠遊戲

各顯神通？

學警沒有了身份證件和錢，可以說寸步難行，這是逼著學警用一些非常規的方法完成考核，

而見習督察卻可以借用警方資源，只要將學警的身份信息錄入逃犯系統，就可以靠警隊師兄抓住大部分的學警。

太不公平了！

蘇墨皺皺眉，就算學警與見習警察的入職起點不一樣，考核的時候也不該如此厚此薄彼。

不僅僅是蘇墨這麼想。

「憑什麼我們當賊，他們當兵？」

學警們議論紛紛，

石文視若未聞，繼續說道。

「不管你們是否願意，這就是你們的畢業大考。

另外，如果學警一方獲勝，那麼，薛富獎今年就從學警班選出，反過來，則從見習督察班中選出。薛富獎還會結合之前的體能考核成績及平時的各科測試成績。

不想參與的，收拾東西滾蛋。」

石文背著手在台上走了個來回，見沒人出頭，繼續沉聲道。

「記住第一天進校我告訴你們的，

你們是紀律部隊，

你們需要做到的就是服從。」

蘇墨不禁感嘆，要是有人出頭就有好戲看了，可惜刺頭來到學校第一周早就跑了。

剩下的都是聰明人，方才的不滿都是試探，現在石教官強硬的態度讓他們知道這個安排不可以更改了，再鬧也改變不了這安排，還會給今天來學校的警隊高層留下壞印象，頓時偃旗息鼓了。

沒戲可看，蘇墨開始考慮這次考核，

只有逃出香江，完成考核，才有可能去搏一搏那薛富獎。

他有把握躲避追捕，畢竟這是人口密度最高的香江，但離開香江，單槍匹馬不太現實。

需要和幾個兄弟好好合計合計。

蘇墨招呼竹竿、莫作棟和另一位兄弟書生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台上石文繼續說著：

「我知道這對於學警來說難度很大，所以我給你們申請了『豁免起訴參與犯罪活動令』也就是你們常說的免死金牌，但要記住三點：

非法所得事後需要上繳，

對他人造成永久性傷害的犯罪無法豁免，

犯罪活動如與考核目標無關也無法豁免。

當然了，也不是非要違法才能完成考核，你們也可以利用自己的社會關係幫助你們完成考核，不過你們的家庭資料你們對手手裡也有。」

正在討論計劃的蘇墨一心二用，沒漏掉台上的消息，這番話就意味著這次考核制約很少，甚至沒有制約。

有意思。

「下面會依次喊你們的警號，被喊道的學警上台上繳個人證件、錢包、銀行卡等個人物品並領取裝備以及考核編號，明白？」

「YES!」

「都沒吃飯嗎？」

「YES!」

「本來打算今天就將你們的身份信息資料交給見習督察們，但看在你們剛才表現還勉強合格，學警們，我改變主意了，明天你們的身份信息才會出現在你們的對手手中。」

學警們的臉上終於有了點喜色，這就意味著到明天見習督察們才能動用警隊的力量進行追捕，學警們有充裕的時間隱藏自己。

石文坐回了主席台，另一位教官開始點名，

.................

「這貓鼠遊戲沒什麼懸念，見習督察們肯定贏啦。」

教學樓的一件會議室里，十幾位警司正望著牆上的大屏幕，屏幕上是禮堂的實時畫面。他們打算通過這次的考核為自己的部門挑選人才。

說話的是「CCB」商業罪案調查科的警司黃文彬，警隊里的高材生，港大金融系碩士，一向推崇警隊精英化，認為警隊應該提高文憑門檻，這樣才能提高警隊的整體素質及業務水平。

在他看來，學警們和見習督察根本不是一個水平層次的，最近幾年的各種考試，都是見習督察勝出，這次學警沒有任何勝算。

「黃sir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懸念還是有的，」黃啟發咧嘴笑道。「學警們也不是沒有機會。」

黃啟發是草根派，文憑不高，入職早，從軍裝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他看人只看能力不看文憑，那些立功送他上位的手下，大部分都是軍裝出身，

在他看來警隊和其他職業不同，文憑高真不是什麼優勢，人的時間是有限的，與書本打交道的時間多了，與社會打交道的時間就少了，特別是是那些見習督察，除了寫報告漂亮一些，做起事來一點不好用。

「正好無聊，黃sir這麼有信心，不如我們賭一賭誰是最後的贏家，彩頭就是輸家請贏家們去半島酒店吃一頓大餐。」黃文彬信心滿滿地說道，他一向覺得黃啟發這種廢物能做到警司實在是警隊的恥辱，正好趁這次機會落落他的面子。

半島酒店是香江歷史最悠久的酒店，也是全球最著名、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之一，雖然現在陸續有許多豪華酒店建成，但半島酒店一直香江人心中一個不可替代的尊貴象徵，花費自然不少。

黃啟發眯著眼，笑了笑，應道：「好啊，我站學警這一邊。還有誰下注的？多多益善啊！」

他自然看出了黃文彬的心思，自己只是說學警不是沒有機會，對方卻說是自己對學警有信心。

想落自己的面子，哪有那麼容易，

黃啟發何等精明，一句話把所有人都拉了進來，

這樣就算輸了，他的面子也還在。

警司們正閑的無聊，紛紛下注。

只剩下廉政公署的首席調查主任李天沒有說話，

「李主任，廉政公署不會對我們調查吧？」黃啟發笑著問道，

李天板著臉開口，「廉政公署反腐倡廉，《防止賄賂條例》第4條：任何公職人員索取或接受利益，作為執行職務的誘因或報酬，即屬違法；而提供利益者亦屬違法。」

會議室里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不過呢，《防止賄賂條例》也有提到，上述條例中，利益包括金錢、禮物、貸款、傭金、職位、契約、服務、優待等等，但利益不包括款待。款待指供應在即場享用的食物或飲品，以及同時提供的其他款待，例如歌舞表演等。」李天的語氣突然變得輕鬆。

和淡定的黃啟發不同，黃文彬長鬆了一口氣，話題是他開始的，要是因為小小的賭局被廉政公署盯上了，就倒霉了。

「方才開了個玩笑，大家不要介意，」李天轉向黃文彬，笑著問道。「黃sir，賭局我還可以參與嗎？聽說半島酒店的下午茶很不錯哦。」

香江富豪及影視名流都有定期到半島酒店大堂飲下午茶的習慣，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體面且重要的事情。

「當然可以啦，求之不得呢。」黃文彬連聲應道。

黃啟發看看李天，又瞧瞧黃文彬，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

「RPC27087！」

蘇墨小跑上台，

「上繳個人物品！」

「YES，sir，警員蘇墨，錢包一個，港幣八百，學警證件一張，身份證一張，上繳完畢。」

「這是考核專用的call機。」教官遞給蘇墨一個全新的call機，

蘇墨接過call機，全金屬機身，上面沒有品牌標示，不過看上去頗為高檔，背後還有太陽能板。

「call機不可以離身，call機裝有定位裝置，只有考官掌握，是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離港之後這上面有個特殊按鈕，按完之後自有人去接你們。如果你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也可以按那個按鈕，明白？」

「YESSIR！」

「嗯，中氣很足嘛，看來中午吃的不少！

你的考核編號是91號！

你現在可以出發了，一個小時后所有見習督察組開始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