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敢殺人

第40章：不敢殺人

說起來，在大隋王國和宗師有所瓜葛的，極少數一群人當中，周逸辰也能算得上特例……

先是被一位宗師看中，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弟子，卻也朝夕相處了三年；隨後被動的和仇彪結仇，被逼跳下赤水河，也刺了仇彪一劍；更是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姜正，戰了整整一百個回合；再加上那位萍水相逢，出手彰顯宗師風範的楊英。

大隋王國明面上的五位宗師，即便沒有接觸四位，也接觸到了三位。

秦毅和仇彪，還有那位楊英的真實戰力，都不得而知。倒是姜正，仔細想想，當時應該未盡全力，卻逼得自己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進擊之力。

宗師？無論是戰力，還是丹田之氣衝破壁壘的次數，明顯都沒有達到宗師的層次。

周家二爺眉頭緊鎖：「這樣的話，可能唬不了多久。」

「唬一時算一時，」周逸辰說，「應該能給我們周家，爭取到一段時間吧。」

周家二爺搖搖頭：「我已經讓你三叔，安排族中的年輕子弟離開石頭城，你也一起走吧。」

周逸辰愣了一下，隨即一臉的愧疚：「二叔，事情沒到那個地步。」

「你不是宗師，打傷一城之主，大隋律法絕對不會姑息。」周家二爺道，「就讓我們老一輩承擔後果吧……只要你們年輕人活著，周家香火不絕，我們也能含笑九泉。」

「二叔，事情真沒到那個地步。」周逸辰說。

周家二爺苦笑道：「你終究還小，之前又待在宗師勢力，不知道我們大隋的國主手段多麼狠辣，年前楚公興兵敗亡，國主盡殺三萬餘人……」

「二叔，侄兒幼讀史書，不曾見到有姑息反叛之人的國主。先王稱賢，除高逆也從江南追至閩越。何況楚公身居高位累受王恩，先於拓疆闢土之役，延誤軍糧使得軍心渙散，又在大軍敗回之際窺視國祚，換作是誰都會對其斬草除根。」周逸辰笑道。

周家二爺還要勸說，楚家派來的工匠卻到了。

那些人先是對周逸辰屈膝致敬，隨後又對周家二爺鞠躬行禮，詢問庭院如何修復，堂屋內傢具如何擺放。

周家二爺一一交代，之後又囑咐周家三爺，暗中將家中一些嫡系的年輕人，送出城門。

雖然找了借口，做的也很隱秘，終究是準備倉促，這一番舉動，很快傳到了城主府和楚家。

楚家堂屋，楚家家主和臉上敷著冰塊的楚城主相對而坐。

「四弟，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楚家家主率先開口。

因為滿口的牙齒不剩一顆，楚城主的話聽起來非常彆扭，好歹能聽得明白：「種種跡象表明，那周逸辰還不是宗師。」

楚家主點點頭：「愚兄和四弟想的一樣。說句忌諱的話，他若是宗師，四弟怕是回不來了。正因為沒有晉級宗師，他才不敢殺人。」

「大哥說得對！」楚城主有些激動。

「四弟稍安勿躁，」楚家主道，「雖然不是宗師，據楚大描述，距離宗師恐怕也不遠，很可能已是先天圓滿，我們楚家根本惹不起，你城主府那幾百兵丁，也制不住。」

楚城主沉吟片刻，道：「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楚家主搖了搖頭：「若是以前，吃點小虧，算了也就算了。這幾年我們楚家在暗地裡，不知道給周家使了多少絆子，佔了周家多少便宜。這個時候周家佯作不知，一旦那個小子成為宗師，石頭城絕對再無我楚家立錐之地。」

「大哥的意思是？」楚城主身體微微前傾。

「我的意思，」楚家主頓了頓，「暫且學學周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該賠的賠，該修的修。你回府之後，立即給西海郡王府上一道表章，就說石頭城有先天武者冒充宗師，毒打城主，居心叵測，請求王爺派兵圍剿。」

楚城主點點頭，拱手出門。

回到城主府，楚城主立即進入書房，著人磨好墨，提起筆卻猶豫起來……

這表章不好寫啊，石頭城太小，之前帶人闖進周家又太招搖，最主要的西海郡郡王聶達布不是昏庸之輩，弄得不好，可就不是被打一頓這麼簡單了。

提筆在書房踱著官步，突然靈機一動：如今全城都在傳「少年宗師」，何不將錯就錯，邀請全城世家家主一起聯名，向郡王府為周逸辰請求授勛封爵？

「宗師」非同小可，屆時不僅郡王聶達布會親臨，恐怕還會驚動國主。

到了那個時候，周逸辰必將原形畢露，身正典刑。而自己，至多也就是一個「見事不明」記大過的處分。

想到這裡，楚城主是神清氣爽，筆走龍蛇。

惶惶不可終日的芮家主等人，聽到城主大人給自己籌謀了，一個向周逸辰「獻媚」的機會，紛紛趕去，生怕自己的名字，比別人滯后。

整座石頭城，除了周家和楚家，其他的世家家主，都簽上了大名。

從城主府出來，那些家主又各自備了一份禮品，前往周府登門稱賀。

不論是賀客還是工匠，周府一律由周家二爺出面接待。

至於周逸辰，雖然沒有同周月娥等人一起離開，卻也遵照周家二爺的囑咐閉門謝客。

周家二爺的意思，是讓周逸辰勤加練習，以便更早成為宗師。

周逸辰當然也有成為宗師的想法，不過他心裡非常清楚，宗師不是那麼容易成就的。

其他的不用說，只看大隋，先天武者雖說已屬鳳毛麟角，先天圓滿武者怎麼算也有一千多近兩千個，宗師呢？明面上已經不足一手之數。

當然，周逸辰這些天也沒有閑著，主要是在圍繞那段無名口訣動腦筋……

在深山野嶺大聲誦讀沒有事，在這人煙稠密的城中總是不便。

雖說稍微有點經濟實力的人家，都少不了朗朗讀書聲，可是朗讀的時間點和音量，都和薛爺爺要求的大相徑庭。

周逸辰可不想，再因一己之私，擾得族人不能安眠。

如何將誦讀改為默誦，又不改變無名口訣的效果？

原本沒有參照，周逸辰只能遵循薛爺爺的教導，亦步亦趨，不敢相背。

如今知道了誦讀口訣會吸入紫氣，這紫氣的數量無疑是最直觀的參照。

轉眼過去了一個月，周逸辰沒能再次衝破境界的壁壘，卻做到了張口不出聲，收穫同樣數量的紫氣。

除此之外，蝶影一劍和隱殺三式也已經練習得非常純熟。

按照周逸辰的想法，他這會兒是先天大成武者，蝶影劍練到了巔峰，隱殺術達到了小成。

鋪面重新全數成為周家產業的東面街，一匹駿馬馱著個身著勁裝，頭戴紗巾的女子，目不斜視地緩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