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苦笑
「說的有些道理,可你畢竟是一國的太子妃,又是我的妻子,我怎麼能讓你冒這個險呢。」楚慕寒語重心長的說。
「我不怕危險。」沈語施依舊理直氣壯。
「也罷也罷,我給你些迷藥,若是見了賊人就撒出去,賊人就會暈倒的。」元康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小的很精緻的瓶子。
「就這個小東西?」沈語施略帶疑惑的眼神看著元康。
「在用藥方面,你還用質疑我嗎?」元康把藥瓶放到沈語施手裡。
「當然不會。」沈語施把藥瓶收了起來。
入夜,沈語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來到街頭,一手拿著扇子,走起路來故意風情萬種,另一隻手拿著酒瓶,其實酒瓶裡面喜兒早就換成了茶水。
沈語施一邊裝著醉,一邊心裡想著哪裡有什麼採花賊,這麼安靜的街道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楚慕寒和洛浩天在下個岔路口等著沈語施把採花賊迷倒再出手,元康則在沈語施後面的不遠處偷偷看著,這妹妹裝起醉來倒不必那些風塵女子差,甚至比她們還多了些韻味,元康不禁笑笑,沈語施如果知道他這麼想肯定不會放過他。
「啊。」沈語施一聲大喊,元康之間一道黑影,沈語施便不見蹤影,心想這下可糟了,千萬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楚慕寒和洛浩天衝出來的時候見元康在原地張望,知道情況不妙。
「語施呢?發生什麼事?」楚慕寒緊張的看著元康。
「我只看到一道黑影,語施就不見了,不過不用著急,我的葯有特別的香味,跟我來。」三人焦急的在月光下奔跑,各各面帶殺氣,都十分擔心沈語施。
走著走著卻碰到了一行黑衣捕快,來人見是楚慕寒,連忙下跪,「給太子請安。」
「趕緊起來,你們在這幹什麼,神色慌張?」楚慕寒趕忙問道。
「張家剛剛丟了外出的小姐,我等在追查採花賊。」一個衣著稍稍靚麗的男人說。
「剛剛?你說就在剛剛?」楚慕寒強調剛剛這兩個字。
「是的太子殿下,就是剛剛。」黑衣男子接著說。
「看來採花賊並非一個人,而是一夥兒人。」楚慕寒說道。
「那就一定是了,趁著香味沒有消散,我們快走。」元康急切的說。
「你們跟著我,我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楚慕寒說完和元康對視一眼,一群人在黑夜中繼續前行。
「慢,大概就在這附近了,葯的香味就到這消失了。」元康停下了腳步,一行人也停下了匆忙的步子。
「這裡那還有什麼路,元康,你不會聞錯了吧。」洛浩天看著眼前的河,不敢相信的問。
「相信我,不會錯。」元康盯著這河,想該怎麼進去。
「看來賊窩需要走水路了。」楚慕寒想了想,開口說。
「太子的意思我明白,有很多賊人為了自己的安全會從水下建路連接兩塊十分相近的陸地,這樣可以掩飾自己的位置。」一個捕快說。
「你們看。」楚慕寒指著前方的被迷霧環繞的山林。
「我想大概就是那了。」元康說道。
「那我們還等什麼。」洛浩天率先跳了下去。
「不會水的不要跟來,元康你在這等我的好消息。」楚慕寒說完也跳了下去。
沈語施迷迷糊糊的醒來,覺得頭很疼,剛想伸手揉揉腦袋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著,再一看周圍的環境,更是嚇了一大跳。自己躺在一張完整的虎皮上,置身一個山洞,這裡的擺設陳舊,燈火灰暗,山洞很空曠,卻並不因空曠而雜亂,抬頭牆上是衣服近代名人的畫卷,長足足有四五米,畫面栩栩如生,就是由於光線太暗,不能好好欣賞一番。
「你倒是有趣,醒了不問我是誰,不問自己在哪,盯著我的畫作甚?」石桌上的男子走了過來,沈語施才看清,這人不過三十歲的樣子,面容姣好,風姿綽約,越看越像是翩翩公子,怎麼也不能聯想到採花賊。
「你就是採花賊?」沈語施下意識的向後移動了一下,艱難的坐了起來。
「你這姑娘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一身白衣的人故意向沈語施靠了靠。沈語施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是濕的,而眼前這人衣服卻看著很乾凈。
「不是你抓我來的?」沈語施警覺的盯著他。
「雲少。」幾個小廝帶著一個年輕女子走進來,把女人放到了沈語施旁邊,就退下來。
沈語施又向後縮了縮。
「跟你比,她實在是太丑了。」雲少戲謔的說,眼睛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沈語施。
「你想幹什麼,你想怎麼樣?」沈語施嚇得喘著粗氣。
「啊……」雲少倒在地上,皮膚漸漸泛黃,頭髮漸漸泛白,「來人,快來人。」雲少倒在地上大喊,沈語施看著地上的怪物嚇得差點哭出來。
「雲少,雲少。」一個面目猙獰的男子惡狠狠的看著沈語施。
「不,是躺著的那個。」雲少無力的說,那面目猙獰的男子又把狼一樣的眼睛盯著躺在虎皮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拔刀就挖出了她的心,沈語施嚇得直接暈了過去,雲少接過人心,就像餓了很久的惡狼看到肉一樣,毫不猶豫,大口吃起來。
雲少吃了人心,把滿身污漬鮮血的衣服換掉,恢復的俊朗的相貌,頭髮也慢慢的變黑。
「你們做的很好,明天我會再給你們一些藥丸。」雲少舔了舔嘴角的血跡。
「把這女人扔到海里去。」雲少看著死去的女人厭惡的說。
「是,雲少,那那個活著的呢?」小廝看著沈語施。
「這個膽小鬼,你們先不用管,先下去吧。」雲少嘴角泛起笑意。
「喂,醒醒。」雲少晃著沈語施的肩膀。
「住手。」一聲嚴厲喝住了雲少。雲少並未回頭。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師兄。師兄,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我早就被逐出師門,我的事情,你沒資格管。」雲少慢慢轉過身,看著同樣身著白衣卻看著比自己年幼的男子,心中不免一陣惱火。
「雲影,你醒醒吧,這世上只要是生靈,就一定會衰老,你吃再多女孩的心也只能贊時的維持相貌,你這麼自欺欺人又是何苦呢?」花影走近了些,看著這女子有些眼熟,就又要上前看看。
「你別給我說這些道理,師傅把本門心法傳授給你,使你得意長生不老,我呢,無論我怎麼努力,師傅永遠都看不到。」雲影眼神兇惡的看著花影。
「師弟,你我都年過古稀,難道還看不清這世間俗事嗎?人生不過是一場大夢,又有什麼能夠長久的呢?」花影真摯的說,盯著雲影的眼睛,看得出雲影眼神有些飄忽,沈語施聽到爭吵醒來卻聽見花影說自己年過古稀,簡直不敢相信。
「師弟,醒醒吧,我們……」花影伸手搭在雲影肩膀,卻一下就被雲影掙脫。
「往日我戰不過你,可今非昔比,來人,來人,來人。」雲影喊了半天也沒有人前來。
「我知道那些受命於你的人定是被你下了毒,他們的毒我已經解了,他們都已經走了。」花影淡淡的轉過身,卻看到閉著眼渾身濕透的女子是沈語施。
「語施,怎麼是她?雲影你真是瘋了」花影著急解開沈語施手腳的繩子,雲影卻掏出了刀,花影用餘光看到了雲影竟還是想要害自己,不禁苦笑。
「你殺不了我的。」花影並未停下手上的動作。
「為什麼,為什麼?」雲影看著刀傷不了花影,絕望的發狂,把刀扔在了地上。
「住手。」楚慕寒趕到幾經渾身濕透,「你們這伙賊人,快給我放人。」楚慕寒一聲怒吼。
「語施沒事。」花影知道是楚慕寒來營救,臉上微微的笑笑。
「花影?怎麼是你?」楚慕寒走進看清是花影和一個陌生男子,不解的問。
沈語施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慕寒,是花影和雲影救了我,歹徒幾經被他們趕走了。」沈語施撒了善意的慌,這時趕到的洛浩天看到沈語施沒事才鬆了口氣。
「實在是謝過二位了,二位隨我回府,慕寒定要好好答謝。」楚慕寒感激的看著花影和雲影。
「謝謝你。」雲影看著沈語施真誠的說,「那畫是我年輕時所作,后閣還有許多是近年閑暇時所畫,你喜歡便拿去吧。」雲影看著沈語施,不記得自己這樣溫柔的說話是多少年前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雲影,等等,和我一起回去吧。」花影追著雲影出去,石洞內就剩下了楚慕寒沈語施洛浩天三人。
「那個,我先出去,省的元康擔心。」洛浩天覺得氣氛尷尬便走了出去。
「語施。」楚慕寒一下子抱住了沈語施。
「慕寒,我剛剛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你,心裡難過的要死。」沈語施眼淚留在楚慕寒的肩膀上,楚慕寒感到肩膀上的溫熱把沈語施抱得更緊。
「語施,不要再離開我,知道剛才我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心裡簡直就像發了瘋的難過,到現在我才明白如若哪天你非要走,我絕不獨子活著。沒有你,我真的會發瘋。」楚慕寒溫柔的說,眼睛也濕潤了。
「我們回家。」楚慕寒抱起沈語施,看到門口的船,沈語施知道一定是雲影留下的。
「等等。」沈語施叫住楚慕寒。
「慕寒,那幅畫我父皇尋多年不得,想不到今天竟有幸被我看到,拿回去給父皇當禮物吧。」沈語施看著那副畫。
「好,什麼都聽你的。」楚慕寒又走回去取下畫卷,卷了起來,二人上岸發現洛浩天和元康已經靠著睡著了,一旁的火堆還極其旺盛的在燃燒。
「你們是打算在這睡到什麼時候?」沈語施頑皮的在元康和洛浩天一旁大喊。二人嚇得一個趔趄,若不是本身就坐著定會摔倒。
「語施,你還好吧,聽浩天說你好好的我才放心,這次我們實在是大意了,以後絕不允許你再這麼任性的胡鬧。對了,怎麼沒用我給你的迷藥?」元康把沈語施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確認自己的好妹妹沒有受傷才真的放心。
「你還說呢,我在明處,賊人在暗處,人家也用的迷藥,我哪有那麼快的身手,不得已被別人先下手為強了唄。」沈語施假裝無所謂的說,岸邊的三個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你們還笑我,都不要回家了,你們就在這睡吧。」沈語施走在前面,感到了微微的秋衣,夜已經深了,再加上自己衣服濕透,還真是有些許寒冷,楚慕寒識趣的脫下自己的長衫給沈語施披上,二人相視一笑。
「算你有點良心。」沈語施笑的十分甜蜜,元康和洛浩天也跟著笑,元康笑是在為自己妹妹現在的幸福開心,洛浩天的笑容中略帶苦澀,但畢竟君子愛成人之美,不得不承認,洛浩天是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