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還活著
天琊決定還是別想了。趕快離開這裡才好。腐爛臭氣熏的腦仁痛。
但是在那個洞里傳出的聲音就像個魔咒一樣。讓自己忍不住想看看究竟。
天琊拍拍迷糊的腦袋，扭頭想回去。
殊不知一種醜陋的像狗大小的生物正在身後注視著自己。
天琊被嚇壞了，差點跌倒。
「是雪裡辣子」天琊這是第一次遇到酒館資深客人談資里的恐怖生物。
怪物同樣凝視這天琊。黏糊糊哈喇子都連續起來耷拉到雪裡。
豌豆不合時宜的提醒天琊。
「它想吃了你！」
天琊心裡一萬個不願意，心想這要你說。自己將手中的戰錘攥了又攥，就像出汗抓不住似的。
氣氛緊張，雙方都不敢先動手。就這樣相互對視。
「我明白啦！」豌豆一句話使本來緊張的天琊一哆嗦。
雪裡辣子抓住機會，立即撲上來。
電光火石間，天琊真想殺了豌豆。
天琊下意識將戰錘擋在胸前。對方也毫不客氣，前肢搭在上面。一張嘴就是臉的狗頭張嘴就咬。
幸好狗頭的嘴不長，起碼沒有自己的雙臂長。暫時雪裡辣子咬不到天琊。但是那慎人的尖牙，作嘔的氣味和胡亂搗騰的後腿讓天琊慌了心神。
對方懸空，衝擊力被戰錘抵擋之後。天琊順勢向前撲倒雪裡辣子。用身體壓住對方帶有鋒利爪子的後腿。再用戰錘將其死死壓在對方的脖子上，連同對方的前肢壓住。
任憑雪裡辣子如何折騰，天琊就是不放鬆警惕，想要將對方壓斷氣。
「你這樣做沒有用！對方的呼吸孔在胸部。」豌豆提醒天琊。
天琊根本不敢鬆勁，吃奶的勁都用上了，死死壓著。
「你這樣沒用！」豌豆又重複一遍。
「你丫！你有別的辦法？」天琊氣的難受。
「用武器！」
「艹！」
天琊現在就是有武器，也不敢抽出手去拿。
雪裡辣子是酒館文化談資中最多的怪物。據說見過的人非死即傷。自己沒想到小半個月沒遇到的玩意，返回途中會有幸認識。
就這樣僵持不下，到最後輸的一定是自己。這傢伙同普通人大小差不多。自己根本分不出力氣。
突然這「狗子」，天琊確信沒看錯，看著它前突的嘴，張著的血盆大口，出現一道裂縫。
天琊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迷茫之際，這貨竟然將自己的嘴連同牙齒跟它的頭分離，還是彈射。一道閃電似的咬向自己。
天琊下意識伸直雙臂，猛然抬起頭，反射性避開攻擊。但依舊死死壓住戰錘。
彈射分離的狗嘴距離自己只有一公分。
天琊心中大喜，你夠不著。
「嘿嘿！咬我！呸！」
「小心！」
天琊的挑釁行為徹底激怒「狗子。」對方竟然伸出舌頭，向天琊襲來。
關鍵這舌頭上還張著牙。天琊根本沒有時間反應。求生的慾望，讓他急中生智一口咬住「狗子」帶牙的舌頭。
已經談不上噁心，現在不是你活就是我忘之際。
天琊真怕它再出什麼招式，上下頜骨用力，一口要掉它的舌頭。
一股滾燙的液體噴射出來。
「弄死你！艹！弄死你。」
眼看對方失去生命力，停止反抗。天琊拿著戰錘，騎在它身上，胡亂砸著。
「你咬我啊！咬啊！咬我！……」
「雪裡辣子」完全沒有生命氣息。天琊也癱坐在雪地里，慶幸自己死裡逃生。
豌豆這時候勸阻天琊說：「我們馬上離開。我已經知道辦法走出這裡。」
天琊連忙起身，跌跌撞撞的離開這裡。
豌豆的辦法很簡單。天琊按照豌豆的方法，每過一段時間就抓起一塊石頭。通過檢測內部的微量元素含量，用來判斷同火山噴口的距離。總之要先離開神秘的大荒山才好。
一天內，慌不擇路的天琊逃離這裡的過程中。自己又遇到幾處正在蠕動的「糞坑！」。自己根本不敢接近，聞到味道遠遠離開。是不是回小鎮的方向已經完全不重要。
最後，進入晚上。夜色無光，雙月的螢火破天荒的昏暗，似乎有更大更多的陰雲密布。具天琊記憶中回憶。小鎮幾乎就沒有下過雨，但是每年的冬天都會有一場大雪，連續會下三個月。期間雙月從來沒有這樣過。
天琊這幾天折騰的實在不輕，困意襲來。此刻只想睡覺。
天琊實在走不動了，趴在雪地中。「我想休息下！這裡有張床。」
「不行！這裡還在火山灰覆蓋範圍，污染指數較高。再說現在睡著就醒不過來了。」豌豆阻止天琊休息。
天琊艱難的爬起來說：「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其實自己很清楚現在的處境，低溫造成的幻覺，嚴重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天琊在口袋裡找到一些食物的殘渣，一點一點的捏進嘴裡，慢慢咀嚼，而且是不停的咀嚼。這可以給自己帶來些許安慰。自己這才恢復意識，原來都是真的，床是假的。
天琊抱頭痛哭，可是還要負重前行。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天琊跌跌撞撞的來到一處山谷。夜已經深邃，雙月又恢復以往的螢火，照映著雪白的大地。精神恍惚中似乎在大地中零星點綴著幾個黑點。
「是房子？是房子？」天琊立即來了精神，此時此刻的天琊寧願相信這是真的，像瘋了一樣奔向那裡。
豌豆也沒有阻止天琊的行動。
雪地求生的人，多數最後死在自己的幻覺中。
但是這次天琊比較幸運，果真是一處村莊。
天琊來到一間由木材搭建的房子前，拚命拍著門，大喊大叫著：「有人嗎？有沒有人？」
沒有人回答，天琊又來到幾米外的另一處木屋前。
「開門！快開門啊！」自己幾乎帶著哭聲。
天琊自己心中的倔強終究沒有低過求生的希望，瘋狂的破門而入。
屋內空無一人，天琊注意到屋子中間的地爐中還殘留著主人走後澆滅的半截枯木炭火。旁邊還有一些乾草和打火石。天琊趕緊管好房門，升起火光。
自己望著隨同自己一起進來的滿地白雪，慢慢變成水漬。跳動的火焰也越來越旺，心中一掃剛才的絕望。
天琊沉沉睡去，口中默念著：
【我沒有死，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