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涵休這次選擇的位面，是一個瘋狂得沒有邊際的位面。

具體體現，在涵休一行人到了這星球的「生活圈」的時候，就知道了。

商店、酒店、房屋？

不存在的。

更多的是由垃圾堆拼湊成的，建立在各種垃圾堆砌之上的，奇形怪狀的臨時窩棚類的東西。

這樣的地方，的確就是雷克斯知道的，屬於他們這些外圍的複製人們的聚居地。

環境惡劣倒是其次，重點是複製人。

什麼叫做複製人？

就是一種終極克隆人吧。

在這混亂的生活區，隨便走兩步，都能看到一個和自己同款的，一模一樣的人的複製人。

別懷疑，就是從底層基因到身體構造完完全全一模一樣的，有血有肉的人。

嗯，不同的，大概是年齡？

涵休也看到和他這輩子的身體一樣的同款，嗯，就是……年齡不對，都是少年、成年的，比較稀少的是老年。

倒是兒童款的，只有他一個。

這樣的地方，是很少有兒童的存在的。

準確的說，是基本不會有兒童存在。

原身和多恩要不是碰到腦子有些問題的雷克斯的，大概也和其他無用的複製嬰兒一般，直接在自然人內城的製造工廠就銷毀了。

什麼是自然人？

就是在人在製造工廠成功成為嬰兒后，被檢測出有覺醒異能傾向，並在培養皿艙內，成年前，順利覺醒了異能，而且異能能量標準達標，過了如今星際規定的，可以獲得自然人身份證明的人。

對的，這個位面不知道在那個歷史拐點除了毛病。

如今活著的人類，九成都不是通過正常的分娩懷孕生下來，自然長大的。

而是通過複製人製作工廠，從基因庫中，配套好優秀的基因組合，然後批量生產的。

真正正常人類的社會是怎麼樣的，處在被拋棄星球的雷克斯他們都不知道。

他們只知道，他們算是開發這個星球的自然人設置的複製人製作工廠中製造出來的失敗品。

額，半失敗品，也等於失敗品吧。

本來，按照正常情況，雷克斯這種半失敗品，是該按照流程，成為星球的礦工，去開發特殊礦物的。

畢竟都有異能覺醒傾向，卻每在最優時段覺醒的，銷毀可惜，物盡其用才是利益最大化。

只是輪到雷克斯這批半失敗品即將投入使用的時候，自然人就撤走了。

聽說是他們本部出大問題了，這個星球的相關礦產也開發得差不多了。

也是他們撤走的時候遭遇了星盜，全軍覆沒地，才會給雷克斯這些半成品們有活命的機會。

不然，按照統一程序，工廠撤離的時候，所有的複製人成品，都得銷毀，以絕後患的。

這些都是對工廠動手的星盜們告訴雷克斯這些從小就沒有接受過任何正式教育的星盜說的。

在雷克斯他們的觀念中，對星盜、自然人、周圍所謂的複製品同類，都沒有太大的界限定義區分，都是人。

嗯，這裡的人，並不是認知上的人類，而是最原始的，對於物種的區分。

站立行走，有手有腳有頭髮，眼耳口鼻一樣，就是同一種族了。

最大的區別，大概是對世界認知的差別吧。

星盜走後，給這個由自然人製造工廠弄出來的複製人們，留下來最基礎的光腦教程。

最初的一批複制人，就靠著這光腦教程，學識和知道了除了曾經自然人製造工廠灌輸給他們的認知之外的知識和信息。

為什麼只是最初的一批？

當然是因為第一批星盜離開之後，又有其他的，帶著武器的星盜來了。

單純的複製人對上這些人，即使有前一批星盜留下來的武器裝備，也很快落於下風，最後，這個星球又淪為了這些星盜的統管統治下。

外來的星盜和複製人之間，為了生存和資源地，開始了不斷的爭鬥對抗。

這些對雷克斯這種，所有事情發生的時候，只有八|九歲，異能處於半覺醒狀態，根本算不上戰力，沒啥用的複製人小孩沒多大關係。

他們這種半成品的作用，大概只是在星球的垃圾堆中，尋找可循環利用的半廢品，或者到星球未開發的地方，找尋物資的作用。

再多的，也用不上他們。

但是，覺醒了異能就不同了。

最起碼，經歷了這次酸雨，受到刺|激都覺醒了異能的一行人，到達了這個所謂的聚居地時，出來接他們的，是一個小頭目。

「兄弟，有事嗎？需要幫忙？」

抱著兩個孩子的雷克斯還在震驚自己待遇升級，威爾默特已經走上前去了。

以往，雷克斯和一群同樣是半成品的孩子來這裡交換物資的時候，都是邊緣的小弟接待他們的，開口閉口不是畜生、就是小雜種的，對他們的態度蔑視得很，幾年下來，雷克斯都要誤以為，這是人與人之間的正常交際稱呼用語了。

眼前這種由小頭目出面，還臉帶微笑友好和善的情況，他是根本沒有遇到過。

這一瞬間的感悟，讓雷克斯陷入了迷茫。

但這不影響威爾默特的發揮，他不過是給了小頭目一個眼神，就開始發問：「這星球哪裡有可以離開的宇宙飛船。」

雷克斯一會，這麼囂張的提問會得到小頭目的激烈回應的，沒想到小頭目只是雙目無神地下意識回答：「只有中區老大手上有一艘可以到達最近星際中轉站的小型宇宙飛船。」

連雷克斯都能看出，小頭目的情況不對，小頭目旁邊的打手自然也瞬間發現了，開始拿出武器、發動異能、擅長體術地也馬上往威爾默特衝來。

「呵呵……」

不過，對上威爾默特，不過是冷笑兩聲的時間，這些打手就全都自然冰封，成了一塊塊靜止的雕塑了。

最誇張的是想要衝過來的打手們，因為動作姿勢原因，變成冰塊后，沒法平衡站穩，一大塊疙瘩直直地甩倒在地上，發出哐哐的聲音。

聽著就覺得疼。

但是這和疼不疼沒關係，但凡威爾默特沒有在最後時間內解除冰封，他們大概會在冰封中無知覺地窒息而死。

這下子，除了小頭目這一團伙，集聚地其他人也發現這邊的異常了。

不過，這些人明顯都不是和小頭目一夥的，只是警戒地遠觀看熱鬧，滿臉的幸災樂禍，沒誰上前來救援的。

威爾默特並沒有將這些嘍啰的防備註視放在眼裡，徑自問明顯已經被他完全控制的小頭目：「怎麼最快速度到達中區，要拿到宇宙飛船需要注意什麼。」

小頭目眼光獃滯，似乎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坐聚居地的飛車去，半小時，需要注意……」

抱著兩個弟弟的雷克斯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跟隨著威爾默特坐上了聚居地中，他只見過，連靠近都沒靠近過，可以飛的飛車，在被控制的小頭目的駕駛下，離開了他一直生活的區域，往他從來沒有去過的，傳說中的中區中去了。

所謂的中區，雷克斯也是知道的。

那一帶是曾經自然人複製人製造工廠的地方，他和弟弟都是在那裡「出生」的。

不過他才完成初步的礦工職責學識教育，準備外送到礦地的時候，自然人就準備撤退了。

親眼目睹了外來的星盜，將自然人基地全部清零的他，最後是被星盜中大發善心的人允許，抱著兩個弟弟，跑出了工廠的。

隨著星盜的歷代，大動亂不斷，他為了生活，為了護著兩個弟弟，只能隨波逐流地，離自然人基地越來越遠了。

生活重心只在養弟弟的雷克斯印象最深刻的，還是當初讓他離開自然人製造工廠的星盜。

更多的，他並沒有太多的執著的。

不久前，兩個軟軟的弟弟差點沒了，也差點將他整個人帶走了。

他不太懂什麼叫做生命精神支柱，但是他總覺得，得找到什麼中心的依託地，才能是活著。

兩個弟弟就是他的全部。

現在兩個弟弟還活著，他的生命中，又多了一個讓他弟弟死而復生的恩人。

只要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其他的，無所謂。

因此，他對威爾默特對小頭目出手，沒有意見，對小頭目的手下殘忍無情，他沒感覺，甚至，此時恩人囂張地控制了小頭目，搶了聚居地理唯一的飛車，一路殺到中區，對所有駐紮在這裡的星盜放肆的大開殺戒，他也沒有任何不適和波動。

準確的說，他並不覺得威爾默特此時做的事情有什麼問題，還角度清奇地，抱著兩弟弟一路跟著威爾默特，一邊學習他施展雷系異能時的各種招式和技巧，抽空在大開殺戒的威爾默特手下搶來一兩個漏網之魚練習熟悉。

然後這壓力就給到在雷克斯懷裡的多恩身上了。

雷克斯的學習熱情很不錯，但是他真的是生手，還不是未來那個，讓所有星際人都聞風喪膽的自由聯盟軍大元帥。

這時候的他，還只是單純地沉浸在如何讓異能更好發揮使用的孩子。

連異能的使用都非常生疏。

這樣的情況，在威爾默特大開殺戒，殺紅眼了的戰場上，無疑是危險的。

壞心眼的威爾默特開始是殺興奮了，沒顧得來雷克斯這邊，自然就沒有多少漏網之魚給雷克斯練手，等他發現后，他就故意放水了，給雷克斯這邊，整來了不少能致命的敵人。

多恩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傢伙是在報復他和伊凡（涵休）之前對他的捉弄。

然而在伊凡（涵休）一直困極在睡覺，似乎對外面的危險毫無察覺的時候，多恩只能自己抗下了所有，在雷克斯背後，努力用他也半生不熟的異能查漏補缺地，護著哥哥和弟弟了。

對著前方殺得開懷，還不忘投來挑釁眼神的威爾默特。

多恩：……等有機會，絕對要報復回去，總有一天，要恁死這瘋子！

假裝睏覺的伊凡（涵休）：……

要收回之前對這三的定義。

不是相聲組合，是沒底線的瘋子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