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張仁到來
果然,沒等多長時間,張仁就開著他那拉風輛勞斯萊斯幻影就來了。
一個戴著墨鏡黑衣保鏢戴著一雙雪白的手套恭敬地打開車門,張仁嘴裡叼著一支GurkhaBlackDragon雪茄,披著一件拉風的外套,慢慢走下車來。
簡直有君臨天下的派頭。
旋即,十餘個黑衣人便如同衛兵一樣排列兩旁,形成了一條專屬通道,張仁一臉淡然,一邊抽著雪茄,一邊邁開了步子。
他走得很慢,好像每一步都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此時,逍遙側過了身體,負手而立,根本不在意楊彪會請來什麼樣的大人物來對付他。
「老大,您可算是來了,小弟差點就被那個混蛋打死了,您要為我報仇啊!」
張仁一來,楊彪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跪著爬到逍遙的面前,磕頭如搗蒜。
由於楊彪剛才被逍遙一巴掌拍飛,臉已經腫的像個胖冬瓜,張仁倒是一陣發矇,沒認出這貨就是他的小弟楊彪。
這TM是誰呀,臉胖得像個相撲選手,說話還一陣一陣的漏風。
這形象也太寒磣了吧,簡直是豬頭都不如,還恬不知恥叫自己老大,自己有這麼垃圾的小弟嗎?這傢伙莫不是想拉虎皮做大旗吧!
只要自己今天承認了他這個小弟,這傢伙以後在曌郡豈不是成了牛人。
哼,如意算盤打到了老子頭上,找死!
張仁略微揣摩了一下世人的心思,便是臉上一道寒芒射出,一腳踢向了已經面目全非的楊彪。
「啊——」
楊彪一聲慘叫,痛不欲生啊,因為張仁這一腳正好踢中了他的命根子。
他那本就發育不良的貨頓時就報了廢。
「楊彪,楊彪,楊彪在哪裡?」
張仁目光環視了一周,沒有發現楊彪的影子,臉上就是布滿黑線。
這小子,擺譜擺的不小啊,還要老子等他,真是不知所謂。
就在這個時候,侯廣發才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地說道:「張爺,地上這位就是楊彪楊爺,他被人打了,被一個廢物給打了,現在就剩半條命了。」·
這時,張仁才發現地上痛苦呻吟的正是楊彪,只是剛才面目全非,他一時倒沒有認出來。
「誰TMD這麼打膽子,連老子的狗都敢揍,活膩歪了是嗎?」
張仁現在也是義憤填膺,倒不是他和楊彪感情有多麼深厚,只是自己的小弟居然被人打,而且聽說還是被一個廢物給打了,這不是說他的馬仔連廢物都不如嗎,這讓自命不凡的地下皇帝情何以堪,讓他的老臉往哪裡放?
「是一個推岩土的苦力乾的,他在廠里無理取鬧,仗著自己會點拳腳功夫,非要廠里給他一個月發幾萬塊,您知道我們做企業的一分一毫都要精打細算,利潤也不高,哪有那麼多錢給他呀!楊爺上來好意勸說,他非但不聽,還對楊彪拳打腳踢,扇耳光,吐口水,撒尿,極盡侮辱之能事,真是罄竹難書啊!他還說,凡是黑社會,管他皇帝太監什麼的,都是垃圾、狗屎,他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只要敢來,都和楊彪一個待遇!」
張仁看了看地上狼狽不堪的楊彪,細細揣摩這侯廣發的話,心中無名之火呼呼往上冒。
自己什麼時候受過如此的奇恥大辱!
逍遙曾經警告過他,要他日行一善,做事要低調。所以,近段時間他也收斂了很多,還捐助了不少弱勢人群,做了很多公益事業。
可是侯廣發的話已經徹底激怒了他,打自己的小弟,不就是打自己嗎?還TM吐口水、撒尿,這不是打他的臉嗎?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地下皇帝,不就是他嗎?也要和楊彪一個待遇?老子要爆炸了!
「他是誰?」
張仁臉上已經有了殺意。
侯廣發是何等狡猾之人,他已經洞察出張仁面部表情的變化,知道逍遙現在已經在劫難逃。
於是就指向逍遙,一臉猙獰地說道:「是他,就是他!」
張仁看了過去,逍遙根本沒有轉過身來,背著他極目遠眺,一身工作服沾滿了塵土。
「小子,你有種啊,敢在廠子里耍橫,膽子不小啊!還想把老子也收拾了,你TM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張仁語氣冰冷卻威壓如山。
逍遙沒有理會他,依然眺望遠方,彷彿一尊雕像定格在蒼茫之中。
不過,留給張仁他們的只是一道暗灰色的背影。
「你他媽耳朵聾了,沒聽到張爺在問你話嗎?」
這時,一個黑衣保鏢就不淡定了,一個飛速奔跑后就騰空而起,想要一個飛踹把逍遙踢飛。
其實,逍遙早就知道張仁來了,只是侯廣發的一番雷人語錄更讓他對此人反感無比。
這畜生不是顛倒黑白嗎?經他怎麼一說,他倒成了良心企業家,自己反倒成了十惡不赦的壞蛋。
「張爺,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一個推車工終於膽怯地站了出來說道。
「程雨凇,不是哪樣啊?張大孬還有什麼罪行你儘管揭發,有張爺給你做主,什麼都不要怕,掃黑除惡本來就是每個公民的分內之事。只要揭發得好,你兒子的手術費我交了。」
就在程雨凇說到一半的時候,侯廣發一道凶光就逼向了他,並打斷了他的話。
在這些普普通通的工友眼中,侯廣發就是惡魔一樣的存在,他明面上是磚廠廠長,企業家,其實暗地裡卻豢養了不少走狗,專門欺負善良百姓。
所以,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揭露他,其實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
如果張仁和侯廣發是一夥的,他們狼狽為奸,那麼毫無權勢背景的程雨凇必然難逃悲慘的命運。
不過,他雖然忌憚侯廣發,可是也見不得他顛倒黑白,冤枉逍遙。人家逍遙可是為大夥的利益出面的。這一段時間一來,逍遙的所作所為也深得他的敬佩。
但是,侯廣發的一句話卻讓他猶豫起來……
他的兒子現在正在醫院住著,白血病,要做骨髓移植手術,費用好幾十萬。
這幾天他都是白天上班,晚上挨家挨戶地借錢,怎奈何世態炎涼,人情淡薄,幾天下來,竟然沒有一個親戚朋友願意借錢給他。自己拚命打工就是為了兒子能活下來,如可以交換,他會毫不猶豫地把生存的機會讓給孩子。
可是即使他夜以繼日,打了三份工,可是和龐大的醫藥費相比,那也是杯水車薪。
這段時間,他幾乎陷入了深深地絕望和極大的痛苦之中,頭髮白了一波又掉了一波,三十齣頭就成了地中海。人幾乎老了三十歲,現在幾乎和六十歲的老頭兒別無二致。
現在,侯廣發的條件太誘人了,簡直就是黑夜裡耀眼的光芒,讓他的兒子有了生存的希望。怎麼辦!怎麼辦!!
程雨凇從侯廣發的冷厲的眼神中洞察出,要救他兒子的命,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讓逍遙悲傷惡霸的黑鍋。
一面是道義,一面是兒子的性命,程雨凇進退維谷,難以抉擇。
「老程,你兒子的病可是拖不得的,快說吧!」
侯廣發再次催促道。
「我……我說……」
為了兒子能活下來,自己下地獄又如何,大孬兄弟,老程我對不住了,就讓老哥下輩子結草銜環來贖罪吧!
經過一番痛苦的掙扎,程雨凇終於下定了決心。
「對不起,張大孬,我要實話實說了。」
程雨凇眼睛裡面已經噙滿了淚水,為了兒子,他淪為行屍走肉又有什麼?
「程雨凇,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他媽磨磨唧唧的!」
這個時候,張仁都有些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