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阿華，黃霑的性格就是這樣的，過幾天又會回來的，你不用管他！」看著黃霑甩門而去，徐克沒來不及阻止，只能站在原地開口緩解一下氣氛。

「他過幾天又當沒事兒一樣黏上來了！」徐克說。

謝昌華點點頭起身關上門后說：「我知道。」

「當一個人在一個領域的專業水平達到一定水準時，都會觸摸到圈子裡前輩們一生追求的美好東西，不允許外人不懂裝懂，在自己面前說三道四，但是……」

說到這裡，謝昌華忽然語氣一轉，對著徐克笑了笑：「歌壇說到底和電影一樣，都是變換快速的東西，一向追求新鮮感，而且全靠觀眾說了算，這個世界從來不是好的東西就一定會保持下去！」

「黃霑這種搞藝術的說了不算！」

「就像拍電影，你就算拍的立意深票房差也是沒辦法！」

他邊走邊說，重新坐回了轉椅上，伸手示意徐克落座。

「我們還是繼續來談金像獎的事。」謝昌華說。

「對，你說的對極了，我們還是回頭繼續商量電影節的事！」

徐克對於這件事不能再同意的更多了，使勁的點這頭。

他一直自詡才能非凡，業界也是好評不斷，但是連續三部撲街簡直讓徐克開始懷疑人生。

「阿華，麗視能夠給我們多大的支持？」徐克雙手趴在桌上，目光灼熱的望著謝昌華，語氣激動的問道。

「這……」

謝昌華假意皺了皺眉，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抬頭看著徐克欲言又止。

「這又怎麼了？」徐克屁股抬離椅子，身子前傾，急促的問道。

「這件事還沒落實，不過我會儘力爭取，你們看看你們需要什麼，我會搞定！」謝昌華說。

如果事情一下子成功，人反而只會遺忘的更快，所以謝昌華打算一點點來，抬高眾人心目中的分量，同時掌握主動權。

「我明白，我明白！」徐克連連點頭，他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指著謝昌華道，「哦，電視台就是這樣勢力眼，沒好處可掙就不給錄節目。」

「尤其他們最近氣勢正猛！」

「你懂就好，麗的有我搞定！」謝昌華笑笑。

「其他你去溝通。」

看到謝昌華變的更燦爛的笑容，徐克重新坐會椅子上，身子垮了下去，完全放鬆了下來，認為自己猜中了全部。

坐回椅子后，他彷彿開了竅，提起了建議：「那就好，那就好，阿華，你可以適當吹下牛。」

「我們的規模不小的，嘉禾那邊佳明在溝通，他最近和嘉禾有合作，頗受何冠昌的賞識！」

說到這裡，徐克彎著身子像是做壞事一樣笑了笑，雖然四周無人但還是轉頭看了看后，勾手示意謝昌華靠過來，手掌放在嘴邊，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

「嘉禾那邊搞定，我們在報紙上吹一番，邵氏那就算不爭也要加入去爭了！」

譚佳明是新浪潮的主要人員，所以像雙周刊等報紙吹捧的不在少數，電影公司多數都有過接觸。

王家衛許多風格都是跟他學的，82年的烈火青春當時由於加了在巴士上做愛的鏡頭還被觀眾反應下架了。

而且最後十分鐘是電影公司成本預算超支自己找人拍的，就是不知道王家衛是不是學的譚。

「哦~，誰想到的壞主意，真是缺德！」

聽完這個主意后，謝昌華笑罵著說。

「邵氏還真是慘啊！」

「還能有誰，當然是弄報紙的想出的主意，這些弄宣傳的心老黑了！」徐克翹起二郎腿，用力點著頭說。

謝昌華點點頭，頓時對陳柏森生出了知己之感，在收購麗視后，他本也打算把無線拉出來，登報蹭熱度，沒想到被搶先了。

今年六叔可真是慘啊……謝昌華心裡暗爽到，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不過他知道了也不會阻止，反而會更加關注後續，學習一點。

當年農夫山泉的創始人鍾睒睒曾今辦過雜誌社，辭職後任職娃哈哈在海南的國外區域代理商，結果他做私活，高價運到廣東售賣大賺一筆，還結識了大量人脈。

雖然馬上被宗慶后發現並且炒魷魚，但是這才是開始，因為有了起始資本。

回到杭州后鍾睒睒創立了農夫山泉品牌，第一招就指向哇哈哈，登報說功能性飲料市場太亂，有意無意的暗示哇哈哈。

結果馬上引來了哇哈哈的官司，農夫山泉一下子被國內眾人熟知，銷量火爆了起來。

當然由於本是諸暨人，疏通關係后官司幾年都沒結果，哇哈哈打算撤訴，鍾又馬上狀告哇哈哈壟斷市場，步步緊逼。

普通人不了解真相以為哇哈哈真的有假才撤訴，結果更信任農夫山泉，後世的王老吉等都是學的這個套路。

所以在一個行業中最成功的總是要被拉下去比較，只能說六叔現在是樹大招風，而且辦報紙的更是熟知其道。

「黑，辦報紙的實在黑，不過效果好！」想到這裡，謝昌華忍不住認同的點點頭。

「是啊，還好聽了你的拉了這群辦報紙的進來！」徐克頗有同感。

謝昌華馬上搖手拒絕：「誒，你不要什麼都賴上我，我也沒想到他們這麼能幹！」

「哈哈，玩笑話，對了我晚上把他們聚起來，你一同來吧！」

「好，我也認識一下這群黑心的人，老徐，你到時候可要給我指指！」謝昌華笑著說。

徐克咧嘴點頭：「沒問題，這幾天我可是全程參與了！」

晚上聚會商討了一番后，謝昌華回到家已經是10點多，走進卧室，發現阿紅躺在床上包著紅包，床上擺滿了一疊疊。

「哇，你幹什麼，這麼喜慶！」謝昌華一邊往衣架上掛著衣服，一邊問道。

「過年了，要發利是咯！」鍾楚紅撅著嘴把紅包扔到一邊不耐煩的說，隨機又好似發現了什麼什麼，從床上跳下，光著腳走到了衣架邊摸了摸后，抬頭眯起眼盯著謝昌華。

「我好像沒給你買過這件衣服，你昨天出門穿的那件呢？」她語氣酸溜溜的。

謝昌華眉角一挑，解著領帶的手一僵，動了一遍腦後，神色自若的說：「留下來讓人洗了咯！」

「我不會洗嗎，以後帶回家！」重重的說了一句后，鍾楚紅哼了一聲，重新坐回了床上。

「沒問題，我都聽你的！」謝昌華感覺阿紅有些小題大做，但也不想自找麻煩，馬上認錯上了床，枕著她的大腿閉目養神了起來。

才休息了幾分鐘，謝昌華就發現一個紅包落在了自己頭上遮住了眼睛。

「你幹嘛？」他開口問到。

「先給你個大的，獎勵你一下咯！」鍾楚紅笑著說。

謝昌華拿起紅包，高舉著掏出了錢，發現裡面裝的是100的港幣。

「獎勵我？」

「哼！」

「難道你今天要睡我，我身子很貴的，要上千的！」

「不過什麼姿勢我都會，我有一招叫掌胸為父，扎的你等會叫爸爸。」

謝昌華淫笑著起身撲了上去，手不自覺的從衣角深入，抓起了兩團白兔。

「啊~，討厭，我做正事呢，等我做完！」鍾楚紅笑著掙扎著，但是幅度小的可憐，動了幾下就主動躺到在了謝昌華懷裡。

「喂，我包多少合適？」

謝昌華捏了捏葡萄說：「這種事你為什麼自己干？」

「不是我干，那誰干，都是老闆發的嗎！」阿紅理直氣壯的說。

「哼，包多少是無所謂，全部小額一樣就行，不過我們中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勢力眼的人，而且從小就耳濡目染，你老豆要是街上掃地的，我看你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職場里要是有人頂撞自己，都是首先開口打聽這是誰的兒子。」

謝昌華抱著鍾楚紅笑笑，低頭吻了一下，摸著她的腿繼續說到：「我們這裡很早就分貴賤，所以你要是給普通員工包的多了，高層就不滿，就算是同等層次他自己都會認為自己拿的要多些。」

「所以最後肯定是好事變壞事，你應該開口在一些人面前試探著問管理層，認為包多少合適！」

說到這裡謝昌華笑了笑，一隻手更是伸進了裙摸索了起來。

「我們中國是藏不住秘密的，當年外資來辦場，發工資了還規定不準互相討論，結果呢？」

「你可以包給一些人比提議的多一點，那麼自然這些人就會傳開了，最後還不會怨你！」

「而且交給手下人去做還有一些好處！」

才一會後，謝昌華就發現手指好像變得怪怪的。

鍾楚紅氣喘吁吁的按住謝昌華的手問道：「什麼好處？」

「人家也是人，也會有心思的，你只要說有幾個可以包大點作為抽獎，那麼你要是不去關注，那麼他會做記號給自己的人，一些巧妙的手段就出來了，這就是班底的培養！」

「而且手下人更是開心，別人的不行才是幸福！」

鍾楚紅眉毛一皺，忍不住道：「這樣不是不公平嗎？」

「我跟你講做生意，你居然跟我講公平，我們中國人一向是不公平的，從來都是合理的不公平，不然就是沒大沒小。」

謝昌華搖搖頭忍不住嘆了口氣，失聲笑了起來。

「你看我遊戲公司規定都要打卡，但是管理層不打卡我都叫人不去扣他們錢。」

「雖然是規定，但是適當的潛規則可以讓管理層更加有凝聚力，把階層區分開，能夠讓人更加對於自己的身份有認同感。」

謝昌華屁股動了動，挪了下位置，把阿紅的手往褲子裡帶，讓兩人變得更加緊密。

「我們制定的一切規則都只適用於普通人，適當的為一些人打破規能夠讓高層為之而痴迷，奮鬥，對你忠心，包括但不僅僅限於大錯板子輕放，公司人員小小手段壓榨等。」

「你只需要注意一點，不要讓人肆無忌憚，侵入一些不該去打主意的領域，而被侵犯的一些行為則是潛規則的雛形！」

「就像娛樂圈，你沒紅時都是苦哈哈，到處都是規則，但是一紅了那就是天上的太陽，所有人都要對你好，所有的規則都是擺設！」

「打破規則的快感是所有人都痴迷的存在，而許多規則的設立當初就是為了讓人來打破，甚至前期還有些不人道讓人更加壓抑。」

謝昌華說到這裡，重重喘了口氣，似乎有些受不了了。

「但是只要一突破位置，那就不想在回去，甚至扭曲人性。」他強忍著說。

「不過你脾氣這麼直，要是一些事不能忍，我都不知道你會不會把公司弄破產！」

「你眼中不能只有對和錯，這跟大學生有什麼差別！」

「哼，誰說的，我也很壞的！」鍾楚紅強詞奪理道。

「能有多壞，壞給我看看啊！」

鍾楚紅笑笑不語，翻身騎到了謝昌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