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穢王復活

第一百章:穢王復活

蔡生應該也猜到了事情經過,雖還是茫然,可他不笨,明悟后神情之中更多流露出的是愧疚。

他看向遍體鱗傷的張帥帥,眉頭皺了皺:「我……打的?」

「你說呢!」

胡珊珊冷瞪一眼,再看張帥帥時,就見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是一灘血泊,並且血灘正在擴延,很是瘮人。

蔡生俯身查看,神色慌張:「他傷到了血脈,要趕緊止血。」

胡珊珊心裡一慌,正要走上前去時,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麼,戒備的看向蔡生:「你離遠點。」

蔡生凝眉看向胡珊珊,想了想,還是退開兩步。

「我一定要救帥帥,但是蔡生……」

見胡珊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胡澈頓有種責任感,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大珊珊,你只管去救人,胡某以青銅寶劍為你保駕護航……,……誒?我的青銅寶劍呢?」

胡澈攤開手掌顛了顛,又前後找了找,這才發現青銅寶劍又失蹤了。

胡珊珊心頭一凜,心喊壞了,鍾離國君又來偷劍了。

但很快胡珊珊又發現不對,青銅寶劍本來就是鍾離國君的,他這怎麼算偷呢?我們才是偷盜者才對。

然而胡珊珊也不是會動不動就自我批判的人,暗罵鍾離國君放不下身外物,這都死掉三千七百餘年了,還這麼守財!

……

見青銅寶劍又不見了,胡珊珊和胡澈對視一眼,驀然回首,就看到圓木棺材中瘦骨嶙峋的鐘離國君杵著青銅寶劍斜看著他們,

手電筒的強光中,只見穢王一隻手臂杵著青銅劍,一隻手高舉鬼玉璽,歪著腦袋空洞洞的眼邃森森地對著他們。

穢王的骨骸上沒有血肉皮膚,但是注視著他,卻能感受到一張詭笑的面孔,

彷彿是帶著壞笑的糟老頭子看見了獨自放學回家的小姑娘,正一臉陰邪的詭笑著,凝視久了彷彿都能聽到節節笑聲。

胡澈嚇了一跳,渾身一陣哆嗦:「我的媽呀!這是詐屍了嗎?」

胡珊珊心頭猛顫,實在搞不懂這鐘離國君是怎麼一回事,一具森森白骨竟然也能詐屍?

而就在胡珊珊驚惶之時,身後傳來蔡生詫異的聲音道:「這是……鍾離國儲君,嬴穢?他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蔡生的話似是隨口一說,但在胡珊珊聽來信息量就太大了。

連忙往邊上站開一步,看看圓木棺材中的鐘離國君、又看看身後的蔡生,這一前以後前後夾擊之勢,讓胡珊珊感到崩潰。

很快的,胡澈也反應了過來,指著蔡生喊道:「老蔡你剛才說什麼?你說他是鍾離國儲君嬴穢?」

之前看竹簡內容的時候,蔡生不在現場,他是怎麼認出圓木棺材里的人是鍾離國君?

所以蔡生要麼穿越自三千七百年前的那個時代,因為看到鬼玉璽和青銅寶劍這兩樣穢王的標配器物,一眼認出了他,;要麼,就是蔡生一直都在裝模作樣,他其實是鬼怪變的,剛才那般也並非清醒,只是在演戲,目的就是博取我們的信任,好打進集團內部。

而很顯然,後者的可能性較大,對此胡澈就不滿了,

「你丫的是個戲精呀!」胡澈啐罵一聲,又看向胡珊珊:「大珊珊你當心著點,這個人肯定不是蔡生。」

蔡生自己也愣了一下,脫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思維有些混亂。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在一個山水環繞的地方,海浪滾滾,白鷗翱翔,一隊海船緩緩靠近,為首的船隻上站著一個人,他一手杵劍、一手持璽,」蔡生說著收回目光,一指圓木棺材:「就是他這樣的!」

蔡生說完直指穢王,眼眸之中流光溢彩,很是複雜。

這時胡珊珊再看圓木棺材就更像是一艘船了,而他所描述的場景也不像是杜撰的,讓人浮想聯翩,

胡澈不削:「你可真會鬼說,乾脆改行寫去吧你。」

但胡珊珊卻搖了搖頭:「我怎麼覺著,蔡生說的話像是真的?」

胡珊珊歪著腦袋想了想,又道:「還記得蔡生剛才用女巫的腔調說該讓她回家了。無論蔡生是不是蔡生,說出這句話本身就很不正常,我們怎麼攔著他不讓他回家了?所以他應該是被什麼妖祟的東西附身過,而現在無非是繼承了寄宿者的一部分記憶。」

胡澈還不能明白鬍珊珊的話,只覺得她的風向不對,不滿道:「大珊珊你還有沒有立場了?、還能不能並肩作戰敵我分明了?…雖然目前面對的戰情比較嚴峻,但只要咱兄妹倆齊心協力,一定能夠禦敵制勝匡扶正義。但前提條件是你得和我一條心呀,怎麼可以背叛我幫蔡生說話呢?他現在是犯罪嫌疑人、危險份子,你得拉開距離,言辭走向得是積極的向我靠攏才對。」

胡珊珊愁眉不展,心想我什麼時候和你是兄妹了?

「我只是就事,假如蔡生真的是被惡靈附身,你有沒有想過是誰的亡靈在作祟?」

胡澈冷哼:「廢話,當然是鍾離國君,這裡也就他一個死人。」

話語說完,胡澈又是一愣,這才發現墓台之上怎麼會只有一個死人呢?釘在岩壁上的黑鮫人,她們也是有亡靈的吧!?

想到這裡,胡澈啞然了,而且墓台有四層,最頂上除了會發光的青銅香爐,還有沒有棺材還兩說,

胡澈乾澀的咽了咽喉嚨:「可是……黑鮫人不算是人吧?嚴格來說,那是魚呀。」

「就算是魚,誰規定只有人才可以有亡靈?」

胡珊珊越想越清晰,一條思路在腦海中連點成線,繪製成一副壯麗畫面。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蔡生就是在被黑鮫人強吻的時候被附身,而黑鮫人又叫無骨美人,和鳳凰靈石來自同一個地方,也只有黑鮫人族類才最了解鳳凰靈石。」

這麼一想,胡珊珊就覺得一切混沌迎刃而解,就連蔡生剛才說的那個夢也有了解釋。

那個場景應該是鍾離國君離開南海仙島的畫面,也只有以黑鮫人的視角才看得到。而當時的鐘離國君還沒有繼承王位,只是儲君,所以蔡生在看到圓木棺材時詫異的說了句鍾離國儲君而不是國君。

似是突破了重大發現,胡珊珊興奮不已,盯著蔡生問:「你除了那個夢,還記得什麼?有沒有關於海外仙島和鳳凰靈石的記憶?究竟鳳凰靈石是幹什麼用的?」

「靈石……來自天上。」蔡生指了指頭頂,又拍了拍腦門,

在他的記憶中,只有一個天上懸浮著一塊石頭的畫面。似乎是從天上掉下來一塊石頭之後,他們的族人就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

但從蔡生的話語中還是不難看到一些信息,天上掉下來的應該是隕石。而這塊隕石一定帶有很強的輻射,所以導致島嶼上的族人發生了一些變異。但這些變化是什麼,已經很難追溯了,蔡生只是模糊的看到一個聲勢浩大的遷徙畫面,似是整個族群都遷徙去了一個地方,而蔡生潛在的意識中也要去那個地方。

只是模模糊糊的做了一個夢,但又不像是夢,很真實,又很遙遠……

在夢裡,蔡生看到鍾離國君把自己綁來了這個墓台,然後醒來時就真的在墓台上。

「穢王把我抓來,好像是逼著我做什麼事情,我很害怕,恐懼到了極致。」蔡生呢喃說到這裡抱緊了腦袋,怎麼也想不到後面的事情:「可是……穢王逼著我做什麼來著?」

越是刻意去想,就越是想不起來。畢竟那不是蔡生真正的記憶,應該是黑鮫人寄宿他身體的時候丟下的,不全面,所以很難被深層挖掘。

蔡生形容著自己的夢,忽然的,鍾離國君舉起的玉璽發出藍色光芒,光晨耀目,將整個圓木棺材籠罩其中。

見此,頭頂上傳來二叔焦急的聲音喊道:「快阻止他,他在召喚地府陰軍……」

「又是快阻止!」胡澈苦笑,

但這一次的是鍾離國君,與對付蔡生不一樣,還真的拿不準該用什麼方式去對付。

而聽到二叔的話后,蔡生若有所悟,:「對了,是陰君,鍾離國君逼著我召喚陰軍。」

「逼著你召喚陰軍?」胡珊珊感到奇怪,若有所思:「召喚陰軍不是用鬼玉璽就可以了嗎?」

然而不等胡珊珊多想,頭頂的二叔就跺了跺腳:「誒呀,我們都中計了,這一切都是鍾離國君設下的陷進,召喚陰軍需要三樣寶物配合,我們被利用了。」

也不知道二叔在青銅香爐前看到了什麼,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圓木棺材中的鐘離國君已經舉起了鬼玉璽,而很快的,相似於斷谷前的牛角號聲響再次響起,嗚,嗚嗚嗚~

一時間大家開始手忙腳亂,看著圓木棺材里的穢王恨的牙痒痒。

特別是胡澈,一想到來到墓台後的一些列遭遇,就幾近崩潰,而這些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這位已經成了白骨架子的鐘離國君。

胡珊珊還弄不明白這其中的聯繫,

為什麼是我們促成了鍾離國君召喚陰軍?我們來到這裡也沒做什麼多出格的事情呀,也就是帶了一包黃金、掀開穢王的面具,

正這樣想著,忽然一雙血淋淋的手抓住了胡澈的腳踝,把他嚇了一跳。

「張小帥?」

胡澈看到張帥帥垂死的爬了過來,揪著胡澈的褲腳問:「胡警官,你是不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胡澈本能的就要搖頭,但很快又愣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鐵色的鐲子。

「只有這個……」

原來,胡澈剛才取回青銅寶劍的時候,無意間的看到穢王乾枯的手骨上套著一個鐵色金屬鐲子:◎,這隻鐲子和六角方棺中得到的一模一樣,疑似黑金,也就順手牽羊的塞進了口袋裡。

「這不是丟了黃金嘛,我看這隻鐲子成色不錯,剛好可以湊一對,就順手摘了。」

胡珊珊冷瞪胡澈一眼罵道:「我家帥帥之前說的沒錯,你哪裡像是個警察,分明就是撿破爛的。」

胡珊珊看到鐵色的金屬手鐲上有很多精美的圖案,※§,有的像雲朵,有的像雪花,而有的像樹葉,形狀類似於撲克牌里的梅花。

看一眼鐵色金屬手鐲,胡珊珊緊忙的扶起張帥帥,詢問他的傷勢如何,有沒有傷到要害。

張帥帥雙唇煞白的搖了搖頭:「快把封鐲戴回去,鍾離國君窮盡一生就是在等待為他摘掉封鐲的人,這樣他就可以集合三樣寶貝召喚地府陰軍。」

張帥帥說著,看一眼像個做錯事孩子的胡澈,連連嘆息:「大珊珊,胡警官做事情總能節外生枝,還是你去吧,要抓緊……」

其實胡珊珊腦子還是懵圈狀態的,聞言就是一愣,拿著鐵色的金屬手鐲不知所從。

但是看向胡澈時,見他目光躲閃,裝作沒聽到一樣踢著指甲灰。

眼見胡澈是指望不上了,心裡暗罵了一句,只得硬著頭皮接下任務,擼了擼袖子,去給他擦屁股。

「古有巾幗穆桂英,今有英雄胡珊珊!」

胡澈在一旁打氣,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大珊珊加油,天降大任勇者扛,我們期待你的凱旋歸來。」

胡珊珊知道時間緊迫,看了一眼手裡緊攥的鐵色鐲子,深吸一口氣,

這時的鐘離國君已將玉璽舉道了胸口的位置,可以看到玉璽是長在他的手骨上的,通體碧綠熒光閃閃,像是一塊會發光的禮品盒,很是精美。

看到鎖住琵琶骨的鐘離國君,胡珊珊知道這傢伙的活動範圍是受限制的,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忌憚了。

「珊珊,快把封鐲給穢王戴上,他已經與鬼玉璽融為了一體,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就是鬼玉璽,只有戴上封鐲才能壓制其對地府陰軍的召喚……」

聽到二叔的話,胡珊珊絲毫不敢怠慢,雖然手還是在抖,知道時間緊迫,硬著頭皮也得上。

鐵色鐲子順時針旋轉可以掰成兩個半弧,在穢王乾枯的手骨上一合,就算是戴上了。

但這東西真的能夠壓制鬼玉璽嗎?又是根據什麼原理呢?

胡珊珊不敢質疑,摸一把臉頰的汗珠,將鐵色鐲子戴在了穢王臂上。

不過與此同時她的腦海中還在浮想聯翩,也不知道地府陰軍是個什麼樣的陣容,難道真的會有身穿鎧甲手持長矛的古代軍隊?那麼現在的穢王都成了這個模樣了,他還召喚地府陰軍做什麼?

蒼穹上還在回蕩牛角號的嗚嗚聲,但是穢王舉起的玉璽已暗淡了光芒,與此同時,胡珊珊彷彿還聽到了戰馬勒韁的嘶鳴,

胡珊珊下意識的四周張望,而那種軍陣浩蕩的聲響又無處不在,仔細聆聽甚至能聽到戰甲嚯嚯的叮鈴,以及千軍過境的步履浩蕩,戰旗獵獵,馬蹄鳴徹,這讓她想起了雲南驚馬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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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冰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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