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娶還是不娶?
吸了口氣,安安雙手環在胸前,挑眉望著面前的路卿宇,波浪長發披在雙肩,帶著剛醒來的凌亂,凌亂中又不乏優美。
「這就是路少的手段?」
「有問題?」路卿宇輕倚著房門,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彷彿一隻優雅的貓。
「安安,怎麼了?」陳孟被這外面的動靜吵醒,只穿了一條沙灘褲就走了出來,一看見路卿宇雙眼放光,頓時被這男色給惑住。
「你進去。」安安轉頭,壓著聲音說了句,壓迫感瀰漫,氣勢盡顯。
陳孟縮了縮身子,一臉不情願地把門給關上。
「沒想到安大小姐好這口。」路卿宇諷刺地說了聲,眼角帶著一絲不屑。
安安不以為意,只是冷靜地問道:「那路少可要進來跟我談談?」
說著,又看了兩眼旁邊的人,意思明顯。
「你們都走吧。」
路卿宇款步走進裡面,一把將門帶上。
只見男人徑直坐在了沙發上,一腳翹起,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在他做來卻帶著極致的誘惑。
還真是活見鬼了,她竟然會欣賞起這男人美色!
安安坐在一旁,本能地從煙盒裡取只煙出來打算點上。
細若白蔥的手指剛把煙夾在中間,準備點上,路卿宇已經直接把她手給捏住。
明明沒有用力氣的,可就是有種迫人的壓力,安安蹙眉從唇齒間擠出句:「路少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喜歡女人在我面前抽煙。」路卿宇聲音淡淡的,也帶著霸道。
「我最喜歡在男人面前抽煙。」安安挑釁地回了句,雙眸直接對上路卿宇,不帶一絲退讓。
路卿宇眯眼,眸中深邃,片刻,將她手放開:「一個億,這你總滿意了吧?做人,不要太貪心。」
說到後面,路卿宇語速放緩,帶著淡淡的威脅。
這還真讓她有些意外,看來安寧在他心裡還真是有些分量的!
抬手搓了搓鼻子,安安坐直了身子,臉上是溫和而不乏狡黠的笑:「我昨天想了許久,看在路少對我那妹妹也算真情實意的份上,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商量……」
路卿宇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這女人,絕對不會那麼好說話。
果然,下一秒只聽安安娓娓道來:「你娶我,我救她,如何?」
稜角分明的臉沉了下去,凌厲的輪廓帶著幾分不悅,一雙眼比夜還深,只聽路卿宇冷冷地說了句:「安安,你別太貪心!」
「是路少太貪心了。」安安也不看他,絲毫沒有因為路卿宇這番話而壞了心情,只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管是一個億,還是路太的身份,我都不稀罕。別忘了,這是你在求我。」
聲音明明很淡,可從她薄薄的唇里吐出來立刻染上了幾分邪魅。
她要的,不過是奪走安寧心儀之人而已。
望著面前女人自信的臉,路卿宇有些怔住,狹長深邃的眼眯成一條線,薄唇緊抿,深情有幾分壓抑。
就算不看路卿宇,安安也能感覺到有股冷氣在朝自己逼近,也罷,索性閉上眼,不看就是。
「換個條件。」好半晌過去,路卿宇才從嘴裡輕輕吐出這麼句。
只見安安睫毛微微顫動了下,明明是聽見了,可就是不給任何反應,無言的拒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真是個討厭的女人!
路卿宇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眼中盛滿了不耐煩,一手鉗住安安的臉頰,聲音里夾雜著壓迫感:「安安,你別逼我。」
那臉頰的疼痛讓安安一張小臉都皺成一團,只覺得臉上的骨頭都要散了一般,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恨。
「放手。」安安艱難地威脅著說了這麼句。
「救她。」路卿宇只有兩個字,陰狠冷漠。
真是惱人!這男人把她當小白兔揉捏了嗎?
安安眼中劃過一絲恨意,右手不帶一絲猶豫,只感覺一陣風掛過。
「啪」的一聲,路卿宇臉上留下幾道紅色的印子。
瞬間,空氣都沉靜了。
這女人敢打他?
安安眼中沒有一絲悔意,臉上還隱隱浮現著幾分得意。
路卿宇這會兒是徹底被惹惱了,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直接把人壓在了沙發上。
大手一點點使力,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白皙的瓜子臉蛋這會兒憋得通紅,安安大力地拍打著路卿宇的手,可打在那雙手上,猶如蚍蜉撼大樹,只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怎麼回事,這男人是鐵做的嗎?
眼淚順著臉頰落下,黑長的睫毛不停顫動,安安完全不能呼吸,只覺得身體都要軟了般,連打人的力氣都逐漸小了。
路卿宇腥紅的雙眼這會兒才逐漸淡下去,他不能太衝動了,這女人死是小,可她死了誰救安寧?
思及此,路卿宇手掌才逐漸鬆開,自己喘著粗氣重新坐起來。
再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安安感動得哭得愈發厲害了。
「咳咳」好生咳嗽了會兒,氣總算理順了。
再想到剛才路卿宇有些發狂的模樣,安安眼中劃過一絲恐懼,默默地朝旁邊移了下。
「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麼都不怕。」路卿宇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冷而寒。
安安死死咬著自己的唇,直到嘴裡瀰漫了几絲血腥味,這才開口一字字道:「怕,也不救。大不了,同歸於盡。」
這女人,是學不乖嗎?
路卿宇只覺得腦袋裡有根筋扯得疼,轉過頭望著旁邊的人。
腦袋低垂著,黑色的頭髮和瞳仁與那如玉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人被一股陰沉的氣息包圍住。
「安安!」路卿宇聲音里含著怒氣,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碎屍萬段,偏偏自己有事相求,只剩無可奈何。
起身,安安只比坐著的路卿宇高一個頭,情緒都被很好地隱了下去,只是說了句:「路少好生考慮。」
說罷,轉身離開,弱小的身影裡帶著決然。
路卿宇五指合起,骨頭髮出「咔咔」的聲音,這個女人是第一個敢動手打他的,也是第一個敢給他難堪的。
偏偏他有軟肋被人捏住。
娶?還是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