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禍從口出

再不斬終究選擇了回去，回到那個曾為之付出一切，卻也失去一切的地方。

那裡是他的故鄉。

走之前，他還留了句話——

木葉的日向蕭，霧隱鬼人永遠欠你一個人情。

……………………

「好了，鳴人，人家都已經走遠了。」

小櫻安慰著眼眶微紅、嘴裡一直小聲說著什麼的鳴人。

卡卡西也有些感慨，沒想到短短的時間裡，鳴人竟和那個叫白的少年結下了如此深厚的友情。

誰也沒聽到，鳴人其實一直在說著『他怎麼是個男的』這樣的話。

就連韓蕭也不敢相信，摘下面具后的白，長相實在是讓人回味無窮，害得他用白眼確認了好幾遍。

隨後，眾人在波之國修整一天，又順手解決了再不斬的僱主，一個叫卡多的小矮子，據說這人還是有名的海商，只不過是惡名。

木葉忍者們告別達茲納一家，沿著還沒完工的大橋前往火之國。

這座橋原著中叫做鳴人大橋，此時卻被稱為『新葉』，寓意著重生與希望。

因為韓蕭的傷勢，原本兩天的路程一路上走走停停，花了七天才回到村子。

途中，卡卡西似是不經意間問起，韓蕭平時都愛看什麼書，白水黑刃等人自然不知道，倒是鳶尾，一直稱讚著『前輩很厲害的』『超級博學』『什麼都懂』……

卡卡西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關於再不斬一事，韓蕭已經略過所有不該說的，比如『水影』『三尾』『八門遁甲』，但還是不可避免暴露出，他所掌握的知識遠超正常忍者。

其實不止是卡卡西，白水之前就曾有過懷疑，只是被敷衍了過去，但這次的情況，絕不是插科打諢就能混過去的。

當然，修養中的韓蕭不知道這些，他還在憂慮著自己的未來。

劇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雖然偏差不大，但蝴蝶的翅膀毫無疑問扇動起來了；還有他的實力，越來越跟不上節奏的展開，照這樣下去…死亡不會太遠。

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工作也不能停止，就在韓蕭養好傷的時候，萬眾矚目的中忍考試，終於來臨。

………………………………

火影岩背後，暗部總部所在地，第一分隊十七人全員匯聚。

四個班從左到右依次排列，韓蕭位於最右邊，接受分隊長象的工作安排。

「三天前，各國考生和觀摩團基本到齊，還有大量遊客湧入村子，由於木葉警務部隊的壓力劇增，火影大人命令暗部協助，接下來是具體安排。」

「第一班跟我，負責火影大人的守衛工作，第二班負責大名的觀摩團，第三班和第四班負責考試會場，另外，第二分隊會協助警務部隊負責村子內部及周邊。」

象把任務捲軸發給各班班長。

這裡多說一句，在忍界，關於『班』『小隊』的用法是不固定的。

四人可以叫一班，也可以叫小隊，只是不同場合的叫法不同。

比如在書面文件上，韓蕭是第四班成員，白水是班長；但私底下，也可以叫第四班為一個小隊，白水是隊長。

任務分配完畢，其他人撤離，第四班留下。

象說道：「你們班因為情報問題，連續兩次任務難度提升，部長特此補償。」

象遞過來三個錢袋。

「日向蕭二十五萬兩，白水二十五萬兩，鳶尾十五萬。」

四人沒有去接。

波之國任務，黑刃鳶尾各盡本分，前者卻一分報酬都沒有；韓蕭獨自對抗霧隱暗部四人組，白水和卡卡西對S級叛忍再不斬，二十五萬隻低不高。

象接著說：「除此之外，日向蕭晉陞為特別上忍，黑刃獎勵一個C級忍術，你們的檔案資歷也做出相應上調。」

鳶尾頓時高呼萬歲，黑刃激動難耐，白水這才接過錢袋。

「前輩，十六歲的特別上忍！」

鳶尾蹦蹦跳跳，一遍又一遍地說著，似乎晉陞的是她一樣。

黑刃道了聲喜，急忙跑向密室。那裡收錄了大量A級以下忍術，S級在封印之書，由歷任火影保管。

韓蕭卻有苦說不出。

特別上忍在木葉的忍者體系中，屬於中高層人員，授予具備獨特才能的忍者，即是實力象徵，也是身份象徵，更是重要部門的任職條件之一。

比如暗部班長、醫療班長、情報部門、教育部門等等。

如果是原來的日向蕭，現在已經爽到起飛了，但韓蕭一點也不需要，除了提升實力，他別無所求。實力夠了，哪怕是個下忍又能怎麼樣，君不見木葉下忍才是忍界扛把子。

鳶尾也察覺到了她的前輩似乎有些不開心。

「前輩，怎麼了～」

女孩軟糯糯的聲音，驅散了稍許陰霾。

韓蕭笑了笑，「有點累，我先回去了。」他沒等鳶尾回答，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掂著手中的錢袋，武器店補給裝備，燒烤店買完食材，年輕人嘆了口氣。

相比於賞金報酬，他更想要忍術，但這一點就算是三代火影也做不到。

在忍界，任何村子的家族忍者都只能使用本族秘術，相對的，村子也不會強要你的秘術，反而會提供相應保護。

也就是說，身為日向一族的韓蕭，這輩子只能使用柔拳系的招數。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韓蕭拿出剛買的試紙，往裡注入查克拉，結果讓他震驚了。

試紙的左上角開始著火，左下角整齊劈開，右上角變皺，右下角變濕，中間碎成了小塊。

韓蕭獃滯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這是……五種屬性！

「艹！」

你還不如什麼變化都沒有，證明我是個不能使用忍術的廢物！

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

「心情不錯嘛，日向蕭。」

韓蕭猛然抬頭，卡卡西就在前方的電線杆上斜靠著，正低頭翻看著手裡的親熱天堂。

太大意了，韓蕭的額頭滑落一絲冷汗，這種距離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卡卡西合上書，眼睛彎成月牙。「聽說你晉陞為特別上忍了，恭喜。」

「哪裡哪裡，不敢和前輩比。」

也沒法比，十六歲這個年齡段，卡卡西已經是不折不扣的精英上忍，實力和老牌上忍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你手上的，是查克拉試紙嗎，想學忍術了？」卡卡西依然笑著，但韓蕭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笑意。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我必修課都沒學完，哪有心情搞選修課。」

「必修，選修？」

卡卡西眯著眼睛看向韓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時間，二人之間的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凝重，過路的人都下意識避開。

陽光下，微風帶來一片樹葉從兩人中間略過，卡卡西慢慢起身，緩步走向韓蕭，當樹葉落地的那一刻，兩人終於面對面站立著。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卡卡西的語氣很平穩。

韓蕭乾笑一聲，「問吧。」

「關於大蛇丸，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韓蕭沉吟了一下，這個能說的太多了，所以他什麼都不能說。

「我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比再不斬還厲害的叛忍。」

「不應該啊……你沒聽過三忍名號嗎，你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就認出來了？」

MD，韓蕭心裡吐槽了一句，該來的還是來了。

試問哪個穿越者像他這麼憋屈，一個外掛沒有，反而唯一的先知優勢隨時都能成為致命點。

不過一秒鐘的遲疑，卡卡西就突然笑了，但帶給韓蕭的壓力卻越來越大，明明兩人站在一起身高只有五厘米的差距，但176的韓蕭卻覺得自己像個小孩。

這種壓力也很奇怪，不同於大蛇丸收放隨心的殺氣幻術，也不同於再不斬充滿血腥的冰冷殺意，而是一種慢吞吞包圍過來，像是溫水煮青蛙一樣，讓你在舒適中逐漸不堪重負。

「呵～」

卡卡西輕笑一聲靠在電線杆上，恢復了慵懶模樣，凝重的氛圍也跟著一掃而空。

「有幾個情報想和你說，聽好。」

「暗部第三分隊前後兩次在音忍村損失慘重，大蛇丸的蹤跡在風之國出現過，水之國的外交使團訪問木葉，霧隱村也參加了這次考試，火影大人秘密命令所有上忍回村，但不許任何人輕舉妄動。」

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話，這個白髮男人仰面直視太陽，看著有些憂慮，也有些疑惑。

「用你的頭腦分析一下這些情報背後的真相，我要你的真實想法，不真的話……我會生氣的。」

韓蕭一秒也沒有耽擱，緊跟著對方的話說。

「草之國一行，大蛇丸的手下都戴著音忍護額，我相信村子已經判斷出兩者的關係，所以才會有暗部第三分隊一事。」

「至於大蛇丸為什麼在風之國，我能想到的只有沙隱村和音忍村都參加了本次中忍考試，至於二者的關係，還需要更多情報。」

「水之國自三戰後閉關鎖國至今，突然派出外交使團，也許和照、早前霧隱女忍者提到的『村子現狀』有關，兩國交往，火影大人應該是樂見其成的。」

韓蕭喘了口氣，利用短暫的間隙轉動大腦。

三代命令上忍回村一定和大蛇丸的木葉崩潰計劃有關，要不然同為三忍的自來也在外遊歷多年，怎麼會這麼巧趕回村子，甚至有可能相關情報就是自來也提供的。

不許輕舉妄動也許是怕打草驚蛇，也許另有深意，他一時想不明白。

「關於上忍秘密回村和不許輕舉妄動，我覺得或許和大蛇丸有關。」

卡卡西閉上眼睛，不再面對刺眼的太陽，隨後笑著道了聲謝，瞬身離開。

韓蕭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一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方向，有情報與通訊部門，有火影辦公大樓，有火影岩，有暗部總部。

他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裡，也沒有白眼去看，因為沒有必要。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生根發芽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