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陷入僵持的局勢
分了個眼神,李不言頓了幾瞬,將紙塞給蕭月山,接過茶盞喝了幾口,暖暖的茶水入腹,她眼底閃過些微恍惚。
局勢多變,快的讓她覺得詭異。
「在想什麼?」
「在想以後。」李不言回過神,對上蕭月山帶笑的眼神,嘴角也稍稍勾起,「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要混亂了。」
「不會。」
「什麼?」
蕭月山的回答讓李不言不解,反問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不會讓現在的局勢維持下去。」看見李不言的鬢髮散亂,蕭月山伸手理了理,「最遲五日,結果就會出來了。」
側頭看著蕭月山的手,李不言沉默沒有言語,半晌后提起先前的話題。
「你還沒說國公府那麼做的意圖。」
「能有何意圖?無非是想分杯羹罷了,不會有大問題。」
李不言捧著茶盞,微垂的眼眸里看不出絲毫情緒。
五日的時間轉瞬就過,這期間李不言基本沒見到蕭月山,每日就和千杯、千面對著,後來索性就將注意力放進首飾中。
「不好了,王妃娘娘。」
第六日,千面匆匆走進屋中,臉上是少見的慌亂。
彼時李不言剛做好一根髮釵,聞言看向她:「發生了何事?」
平日從未見過千面如此慌張,李不言不得不承認,她被吸引了。
「王爺受傷了。」
「什麼?」李不言扔了髮釵,一邊走一邊問,「他現在何處?」
「就在前廳,大夫正在給王爺清理傷口。」
李不言腳步不停的過去,還未進得廳堂的大門,就聽裡面傳出一句話。
「這傷勢並不嚴重,一會兒若被問起,你只說是小意外。」
「什麼小意外?」李不言惱怒的開口,「我倒要瞧瞧,什麼樣的傷口能被你說是小意外造成的。」
廳堂里,蕭月山回身,胸口的傷口露出,李不言心頭一抖,一道傷口橫貫左肩到右邊肋骨處,縱使經過處理,傷口也在不停流血。
這麼重的傷,蕭月山方才居然說是小意外造成的,還道傷勢並不嚴重。
心口急速起伏了幾次,李不言忍住怒火:「這就是你說的並不嚴重?」
蕭月山:「……」
原先打算瞞下去的事被突然撞破,他頗有種不知說何是好的感覺。
大夫停手:「見過王妃娘娘。」
李不言擺手:「不用多禮,你繼續處理。」
「是。」
大夫垂眼上藥,幾次蕭月山想起身,都被李不言甩過去的眼神給制止,沉默蔓延著,大夫的動作不知不覺的加快。
一炷香后,大夫收了手,拿起放在一側的紗布,正要動手包紮,突然瞥見李不言,立刻將紗布遞過去。
李不言微怔:「大夫這是何意?」
傷口處理的就剩包紮,這個時候給她做什麼?
大夫笑而不語,見李不言不接,索性自己將紗布塞進李不言的懷中。
「就剩包紮了,王妃娘娘稍稍動手,草民去給王爺配些葯,內服外敷一起來。」
李不言:「……」
她看眼手上的紗布,又看眼一邊的蕭月山,冷哼一聲過去,縱使心中百般不悅,可這時也耐著心給蕭月山細細的包紮。
「別當我給你包紮就是原諒你了,這件事我們之後再算賬。」
蕭月山乾咳兩聲:「我只是怕你擔心。」
微微斜眼,李不言突然笑了,在蕭月山以為信了的時候,她手上驟然用力。
「嘶——」
忍耐疼痛如蕭月山,這時也禁不住倒抽口氣:「不言,傷口很深。」
李不言彎了眉眼:「方才不小心,你多忍耐一些。」
話音落,手下又是一個用力。
蕭月山疼的直抽氣:「不言輕點,我可不是那鐵打的,疼……」
李不言沒有理他,只是手上的動作稍稍輕了。
包紮好傷口,李不言轉身離去,站在門外的千面順勢跟上:「王妃娘娘不照顧王爺嗎?」
「能忍著疼演給我看,他不需要照顧。」
說到這個,李不言眼底帶了些微笑意,蕭月山知道她擔心,喊疼時的東飄西盪,瞧著就讓人發笑。
「對了,方才的大夫去了何處?」
千面左右看了下:「應該,是被管家送走了吧?王妃娘娘可是有事尋他?」
「他方才說了配藥,你去看看,問那葯有沒有配好。」
千面也聽到了廳堂里的話,立時點頭離去。
一盞茶的功夫后,李不言得了回答。
「那位大夫留了葯,管家那邊正在安排。」
李不言頷首:「如此我就放心了,你去月山那邊呆著吧,有事再回來與我說。」
「是。」
京城外,勤親王和華士成並肩,二人的視線都落在前方,京城的城牆矗立,將所有的威脅都擋在外面。
華士成說:「再這麼下去,情況會很糟。」
勤親王垂眼:「已經沒選擇了。」
十奉城開戰起,退路就已經消失了。
華士成的喉結動了幾下,可最後卻沒說一個字,早已知曉的事情,無非是重提罷了。
風吹過,掩去所有人的思緒,只留下晴天白日,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
大軍圍城半月,京城裡的百姓從起初的慌亂到之後便只剩下平穩。
大風起,雨下了半月都不見停,整個京城都蒙上一層陰霾,人走在街上,都覺得自己是濕的。
李不言打著傘走上馬車,後方的不言小鋪關上門,整條朱雀街都是寂靜的。
千杯將傘收起,隨手放在車門處:「王妃娘娘,這些日子京城裡的生意都不好,再加上叛軍圍城,連糧食都被搶光了。」
靠在車壁上,李不言聽著雨滴打在車頂上的聲音,她微微和眼,遮住眸中深處的疲倦。
連續的雨天讓人覺得睏倦,坐著都有種要睡著的感覺。
千杯本來還在說著京城裡的變化,看見李不言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便漸漸降低了聲音。
九王府中,蕭月山給自己換了葯:「王妃可有回來?」
「回王爺的話,還沒回來。」
「派人去催一下。」
「是。」
應和的聲音剛落下,另一道詢問便傳進屋中:「催什麼?」
蕭月山抬眼,見是李不言迴轉,立時穿起衣裳:「問問你有沒有回來。」
「我這才走了多久?」李不言笑著走進屋,「葯上完了?」
「上完了。」蕭月山給李不言拖了張椅子,示意她坐下,「最近雨多,京城裡的人都生了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