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成何體統!
蕭月山躬身:「是,兒臣省的。」
說完皇帝就要趕人了,李不言眼疾手快架著李守成就出了金鑾殿,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一出殿門李守成掙開了自家女兒的鉗制,整了整衣裳道:「成何體統!」
「爹啊,不是我說您,皇帝已經很忙了,您能不能別給人家找事了?」
「咳,」李守成瞄了蕭月山一眼,氣虛道,「還不是你們先斬後奏,我……我也是接受不能……」
蕭月山端端正正行了一個禮:「是我思慮不周,還望李大人見諒。」
李守成連忙將人扶起來:「王爺客氣了,你們過得好就行。」
「好著呢,您趕緊回府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李不言將親爹送上馬車,自己則和蕭月山慢悠悠地沿著宮牆走。
「你說,陛下到底知不知道此事與蕭成書有關?」
「知與不知並不重要,」蕭月山凝望遠處,「父皇是個心中自有溝壑的明君,也厭倦前朝後宮總拿瑣事煩他,長此以往,先撂棋盤的說不準是誰。」
恐怕隔牆有耳,李不言沒有再問,自掏腰包買了一堆亂七八糟,才跟著蕭月山回了府。
入夜,李不言的桃李閣燭火明亮,從中傳出蕭月山的拒絕:「我不太想……」
李不言卻道:「別亂動。」
只見她拿著一個精緻華美的紫金冠正往蕭月山的頭上戴,身子與他貼的很近,蕭月山只得綳著勁怕唐突了她。
「搞定,」折騰一番后,李不言後退兩步觀賞道,「真好看,冠好看,人也好看。」
蕭月山無奈道:「可以摘了嗎?」
「摘吧,等明日畫師上門再戴。」
「?」蕭月山將紫金冠放到桌上,「畫師來做什麼?」
李不言一手支著下巴:「畫你……頭上的紫金冠啊,只有別人看見你戴的好看,才會掏錢買,有人買才能掙錢,錢啊,王爺,掙嗎?」
聽見最後一句,蕭月山帶著几絲不察覺的寵溺應允:「依你。」
轉過天,畫師一早上門,蕭月山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應時一時爽,畫時火葬場。
兩個時辰動也不能動,脖子徹底僵了,還要應付畫師各種神情激憤喊出來的動作。
真的太難了。
李不言知道為難了他,畫一畫好,連忙伺候蕭月山回房歇著,只是還沒走到房門口,就見一道倩影立於門前。
她捅了捅蕭月山的腰,小聲道:「是你府上的那啥嗎?要是的話我先迴避,不打擾你們。」
說著轉身要走,蕭月山一把將人拉住:「不是,是軍中的軍醫,神醫之徒,所以才一直住在府上。」
李不言點點頭,既然不是蕭月山的女人,那就沒什麼可避諱的了。
二人相攜而至,墨惜君盈盈一拜,語氣委屈:「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蕭月山純種冰山,無視了美人的秋波暗送,一心惦記自己的脖子,推開房門邊走邊說:「軍醫可是有事?」
「無事,」墨惜君看了李不言一眼,欲言又止。
若她是府上妾室,李不言這會已經知趣走人了,可她只是蕭月山的軍醫,做這種樣子給誰看,李不言索性往床上一坐,沖蕭月山道:「要不我給你揉揉?」
「不必,只是有些僵硬而已。」
一問一答把墨惜君忘到天邊,美人含怨,更委屈了。
「王爺……」
她幽怨道,不知道還以為蕭月山始亂終棄呢。
「軍醫到底有何事,直說吧,不言是本王的王妃,你只當與本王一體。」
他不過是履行當日諾言,可聽在墨惜君耳朵里便是伉儷情深。
當即也不吞吞吐吐了,直截了當道:「我聽聞王爺為了王妃大肆尋找奇珍寶石,以求王妃歡心。同為女子,我很能理解王妃對於奢華的嚮往,但我不能苟同王爺為了兒女長情,不顧邊陲百姓困苦,所以今兒我不得不犯上直諫。」
口口聲聲說的王爺,字字句句暗示李不言奢靡浪費,只圖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