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離家 第二十七章 其實很簡單

第一卷 離家 第二十七章 其實很簡單

老鍾叔把南山和南坡叫到了南老爺的密室。

霍思廷就不能叫了,他必須指揮家丁們進行警戒,現在絕對不能放鬆,要是發生沁雨被搶回去這樣的事,那就要命了。

老鍾叔知道,越到接近勝利的時候越要小心。

好比忙活半天做了一個紅燒魚,從廚房端到飯桌上,一個不小心掉地上了,結果便宜了家裡的貓,這要多窩心。

來的四個人的心情都挺輕鬆的,現在南家手裡握著沁雨這個人證,還有劉文正吃的葯這個物證,基本上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其他三人都看著南竹,他們今天的主要目的,其實是聽故事。

南竹裝模作樣地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鏡,咳嗽了一聲,說道:「真相從來都只有一個」。

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扭捏作態,又土、又遜、還有點傻。

其他三人看著好笑,嘴角不知不覺間有點上翹。

……

南竹定定神,決定放棄裝bi,把事情說清楚就算了。

「其實這件事情就兩點,一點是我怎麼發現他們準備搞死劉文正,栽贓我們的,另一點是他們準備怎麼搞死劉文正」

「首先說,我怎麼發現他們的目標是劉文正,其實很簡單。當其他所有的可能性都成為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結論了」

南坡很同意,他說道:「不管剩下的那種可能性有多荒唐,多離奇,多可笑,都是一樣的,確實,確實」

老鍾叔和南山也是不停地點頭。

南竹接著說:「所以,他們簽署了那份文書之後,他們能搞我們的方法實際上只剩下一個,就是搞死劉文正。」

「所以這就是唯一的答案了。我其實在那天晚上就想到了,只是我不知道他們要怎麼干,所以自己都不太相信」

南山問:「那後來是怎麼想到他們的做法的?」

「嗯,怎麼說呢,其實姐兒說劉文正在吃藥的時候,我就有想法了。這事看似沒什麼奇怪的,但我總覺得這裡面有點玄機,當時就有『有問題』的感覺」

「但我說什麼也想不出來,他們會怎麼做,所以自己也很沒自信,總覺得自己在胡想,也不敢說出來。後來,我不是去了南山村嗎?在那裡,一個老人家說的話給了我啟示,我一下子全明白了」

「什麼話?」

「那個老人家說,有人是『活活累死』的,我的思路就像水龍頭被打開了一樣,瞬間奔流而出」

幾個人都迷糊了一下,老鍾叔問:「水龍頭?這是什麼東西?」

南竹伸了伸舌頭,道:「啊,啊,說錯了,是水壺的塞子,水壺的塞子,繼續,呵呵」

「劉文正那幾天那麼大的運動量,就是一匹馬也累死了」幾個人『哈哈』地笑出聲來。

南竹接著說:「如果那樣的狀態持續下去,劉文正非死不可,再聯想到那種葯,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

這個時候,他加了一句:「這事情其實很簡單,對不對?」

頓時覺得自己逼格高漲,甚是得意。

……

幾個人低頭把南竹的話嚼了一遍,都覺得他說的很合理。

老鍾叔伸手拍了拍南竹的肩膀,道:「好小子,不錯,不錯」

南竹的下巴都抬高了幾分。老鍾叔和南山看著他這小孩子氣十足的模樣,不禁有點忍俊不禁。

老鍾叔笑眯眯地問:「那以後會怎麼樣?你再說說」

這個南竹還真沒想法,以他的經驗,這個他真沒法知道,也預測不出來。

「這個……」南竹『這個』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雖然很聰明,但對大燕律法,對大燕朝廷的習慣做法這些一無所知,後面會怎麼樣,無從考慮。

南山用手捅了一下老鍾叔,道:「老鍾,還是你來說一下,他還不懂,這個,他再想也想不出來的」

老鍾叔道:「嗯,好吧。從睿親王開始說吧,樊無期那個時候說出睿親王,我覺得是真的。那個時候樊無期不說出來,我就殺了他了,這個是真話。」

「對,對,當時我在場,這個沒問題」

「嗯,這個睿親王,是皇上唯一的同父同母的兄弟,精明強幹,文武雙全,卻是所有親王中和皇上關係最差的」

「他們兩爭過皇位?」南竹突然插嘴問道。

南坡倒沒什麼,他是做生意的,對這種朝廷的事並不太懂,甚至都沒太聽懂。老鍾叔和南山則不同,兩人楞了。

這小子腦子也太好了吧,這樣也行。

南山睜圓了眼睛看著南竹,贊道:「厲害啊」

南竹心裡暗說了聲『慚愧』,他只是知道雍正和十四爺之間的事,從那裡猜出來的。

老鍾叔笑笑接著說:「既然對頭是這個睿親王,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因為我們握有關鍵證據,所以睿親王應該不敢再做什麼動作了」

南竹很不理解,他問道:「但死的這個是皇帝的親侄子,難道這種事情皇帝不追究嗎?」

老鍾叔冷哼了一句:「天下最是無情帝王家,萬千柔情,還不是一樣如同糞土」

聽著這話,看著老鍾叔的神情,南竹有種老鍾叔是在感慨他自己的事情的錯覺,不由得在心裡八卦了一下:「難道老鍾叔和皇家的什麼人有什麼瓜葛?」

這麼一想,仔細看看老鍾叔,長得真的很帥的,大眼睛、高鼻樑,臉型周正,線條堅毅,肯定很受女子們歡迎。

老鍾叔那裡知道他的鬼心事,他說道:「這事,皇上不僅不會追究,而且還會想著法子讓全天下知道,這個侄子死於朝廷公事,是個了不起的人」

南竹覺得老鍾叔在胡說八道,他說道:「怎麼可能,皇帝連自己的侄子的死都能不管,還要在天下人面前撒謊,他幹嗎?」

聽了這話,老鍾叔笑著看著南竹,道:「小子,我教你一件事吧」

「啥事?」

「不同的人考慮問題的想法是不同的,你要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從別人的角度考慮,才能做正確的判斷」

「嗯?」

「就像這件事情,你是個不要臉的人吧?」

南山和南坡馬上表示了同感,南竹反正不要臉,笑笑。

「你不要臉,你不能以為其他人也不要臉。皇上就要臉,他的侄子這麼個死法,皇家威嚴何在?朝廷體面何在?他能認這事?決不能,到時候一定是要好好誇誇劉文正的,明白嗎?」

「真的假的無所謂?」

「當然無所謂,這還用說」

「嗯~~~,對哦」南竹覺得上了一課。

「還不止呢,你們看著吧,下去還有一場好戲呢?」

「什麼好戲」

老鍾叔笑的很賊:「你說,欽差死了,衢州知府,禮部的這些人,還有樊無期他們要不要演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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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流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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