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衫芯要成為首富
我咽了口唾沫,對這個僅僅是用面無表情的班長下意識感到鴨梨山大。
但她今天像是滿腹心事,眼睛雖然看著自己,卻又沒有將自己填充進去,目空一切這個中文成語,用來此時形容她簡直妙到顛毫。
她一眼看出自己為難的表情,點了點頭,就走了。
「今天她有些不對勁。」
按照以往常理,她不應該是流露出那種恰到好處地痛心疾首,再說幾句不咸不淡的責備話語?
比如閉著眼睛,深呼吸一口,頓了頓,方微微含笑字正圓腔。
「我知道你內心肯定充滿抱歉,畢竟十個人中總有一個是屬秤砣的,被上帝安排來專門壓低大家的平均智力分,就像歐洲會出智商高達180的愛因斯坦,但不足85的卻到處都是。」
然後她或許覺得我應該需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了,帥氣地一捋後背長發,轉身不給自己絲毫惱羞成怒辯駁的機會。
當然,以往的自己無疑要氣得跳起來,順勢好把諸如莫欺少年窮等經典語錄不經大腦回懟過去,偏偏她跑得太快自己還不敢追上去,以至於吐不出來的便秘表情肯定十分有意思,不然同桌的上衫芯就不會每次都笑得若風鈴搖晃。
好不容易忍耐完上午的課程,我站在學校廣場的自動售賣機邊,拿出一瓶可樂咕嚕咕嚕灌下肚。
身體才終於破殼出了一絲絲爽快感。
因為這些許的幸福,我放空大腦,閉上眼睛——
而很快浮現在視網膜上面的還有29天零5小時倒計時,真可謂大煞風景之極。
特別是魔力即將百分之百的魔力輻射病紅色警告,使我內心彷彿仍舊沒有脫離地獄般沉甸甸的。
「啊啦,作業補完了?」
上衫芯從背後探出腦袋,睜開眼就看見她活力四射的雙馬尾及體育課上的短褲運動衫。
薄而緊緻的衣服將她全身的美好盡情釋放。
不過她特有的幽香體味,提前暴露了她的存在,並沒有成功把我嚇到。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從後面冒出來。」
她似乎覺得這很有意思,得意地眯起月牙般眼睛,「有什麼關係嘛,欣賞你大驚小怪的神情我覺得特別有意思,不過你越來越冷靜了,哇~突然覺得好有成就感。」
「這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我很好奇你怎麼生出來的。」
她聞言不滿的嘟起嘴,突然一把搶過了自己還剩半罐的可樂,「什麼叫莫名其妙,你這個鋼鐵直男,你要是討厭我了就明說嘛。」
「明明我說出討厭的話你就會暴跳如雷,變身成為奇怪的東西,然後對我瘋狂報復……」
還有半句我沒說完,就是她幼兒院時候就能追著一群欺負我的男孩子上串下跳,然後當眾宣布夏佐是她的私有物這類口頭禪,我沒法不刻骨銘心,心有戚戚。
「啊啦,搶來的東西果然很好喝呢。」她「嗯嗯」仰頭干盡后得意地眯起眼睛,露出非常享受的愉悅神情。
也不知道是非常贊同自己的話,還是可樂本身的味道。
「……那是我喝過的。」我善意地提醒道。
得到的是她毫無武德丟來的空罐子,與她我不忍心打擾的滿足笑容。
「啊!你說什麼?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在乎讓我多喝幾口的對不對?」
她瞪大的雙眼下臉蛋微紅,我知道那是意欲打人的威脅前兆。
而且作為體育優科生,下手毫無輕重。
我連忙改口補救道:「你可以再拿一瓶,我付錢。」
「不是這個問題。」她緊追不捨道。
「……主要是,我覺得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孩,應該喝那種……」
肚子里缺少墨水的我,很是後悔沒多啃幾本言情小說,但靈光乍現得極為及時,得以叫我快速說道。
「喝那種酸酸甜甜,顏色也配得上你的,比如橙汁和無糖汽水。」
「啊……」她猛地,臉蛋地酡紅迅速暈染擴散,尖叫道:「我……我剛才好像和夏佐君間接接吻了吧!」
「所以……」
我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她的語調不對,嬌聲嬌氣地,充滿了詭異的刻意。
半途臉色跟川劇變臉似的突然嚴肅認真,「所以你剛才沒有說出口的糾結是這個?」
緊接著她又嘆了口氣,無奈擺手道:「好吧,今天又難得欣賞到了夏佐君非死魚眼的一日吶。」
「……」我張了張口,硬是沒憋不出來一個字來。
「唉……夏佐君真是的,都十八歲了還是個大笨蛋,就跟漫畫《戀愛傻瓜》的男主角一樣笨蛋。」
我聽出來了,她這是在指桑罵槐,雖然我沒看過那部漫畫,聽名字也知道肯定是乙女作品,我一個純爺們就算看言情小說也是看都市文學啊,怎麼會去看那種乙女漫畫?
「……我好像沒有想過戀愛這種事情。」我糾正道。
「不是沒有想過,而是你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在這個世界就根本不存在吧,你要求太高了。」
上衫芯壞笑。
我眼角抽了抽,轉身再給她掃了一瓶橙汁味的無糖汽水,「其實世界首富和第一千名和我都沒關係。」
我用這個比喻巧妙的回復,說完我發現,這特么不是正好對應了她的話嗎?
上衫芯卻莫名緊張了起來,「非要那種等級的嗎?霓虹第一行不行?」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迷之信心,再次弄得啞口無言,最重要的是,話題有些不對勁。
好吧,因為昨晚那漫長的噩夢,我忘了她就是這樣沒心沒肺什麼都能拿來和自己開玩笑的人。
「你不覺得這個目標有點太遠大了嗎?」
她接過汽水,直接學我靠在自動售賣機身上,「嗯……我覺得還好,至少和你之前不說出來要容易實現得多。」
「那麼霓虹第一首富算符合你心中的標準嗎?」
看著她不知道是認真還是惡作劇的凝視,我權且當做她是在戲耍自己吧。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靠感覺嗎?」我沒好氣道。
「啊~」她忽然恍然大悟點頭,「也是,難怪你以前身邊那麼多妹子還能守身如玉,我怎麼忘了你是個死氣沉沉的死魚眼啊!」
「……」好吧,不出所料又被戲耍了。
我轉身想要找個未被使用的社團活動室打了盹。
突然,她話鋒一轉,抓住了自己的右手,鄭重其事的道:「我接受你給我的挑戰了,我拼盡全力也會成為霓虹首富的。」
「……」這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