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安亂象、葡萄美酒
大唐，長安，太極宮。
李淵看著凄慘哭泣的長孫皇后，終究是嘆了一口氣。
「起來吧。」
長孫皇后堅定道：「父皇若不答應，孩兒就一直跪在這裡！」
本來巡遊太湖的大唐皇帝李世民，右僕射長孫無忌和尚書令杜如晦，突然遭遇一股黑風捲起，不知去向。
這對於剛剛經歷一場奪嫡之爭的大唐而言，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如果不是尉遲將軍、程將軍等人嚴守把關，不允許任何人走漏消息，天下必然會再一次大亂。
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
長孫皇后親自來到太極宮，請求太上皇李淵出面，派遣影衛、金吾衛等，秘密尋找大唐皇帝。
也只有太上皇坐鎮，才能震懾一些宵小。
安撫文武百官。
李淵緩緩地站起來，揮手讓那些跳舞的宮女等撤出去。
「朕已經退位讓賢，如今威望盡失，又如何能主持這大局？」李淵心中悲痛又氣憤，對長孫皇后質問道：「那逆子，當真是被黑風捲走，不知所蹤？」
長孫皇后一身宮裝，年不過二十五六，看起來卻也是端莊秀麗、溫文爾雅，此刻妝容慘淡、面色蒼白，神色慌亂。
「父皇，千真萬確！」
她也不太敢相信，可是，當初她就陪在李二的身邊，親眼所見。
李淵皺著眉頭，說道：「請欽天監少監袁守城，少卿袁天罡前來覲見！」
長孫皇后抬頭看著李淵，有一些不解。
「他們二人乃是道門高人，此事太過詭異，當請他們一問。」李淵解釋道。
不到一會兒，兩位身穿青衣圓領窄袖衫的一老一少緩緩而來。
「袁守城、袁天罡，拜見太上皇！」
李淵看了看跪坐在旁邊，稍微恢復了一些元氣的長孫皇后，想了想李唐的基業，最後還是開了口。
「袁卿，大唐帝王、右僕射、尚書杜如晦三人在太湖被一股黑風捲走，如今下落不明，你們可有辦法尋得他們得下落？」
袁守城和袁天罡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躬身施禮回道：「啟稟太上皇，我等於昨夜夜觀天象，見東方有一彗星，照亮整個星空，似乎有大才降世，本想稟報於陛下，卻並未被召見。
以我等觀察的天象，大唐將會建立前所未有之繁華，成就萬世之基業，其繁華和興盛，前所未有。
所以以理推之，陛下不應該會有意外遭遇，此番，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可能是一場對大唐，對陛下來說，是好的機遇也不一定。
所以，還請太上皇和皇後娘娘不必擔憂，今夜，我等再夜觀天象，說不定，能夠知道陛下的去向。」
長孫皇后在一旁，直接站起來，急切道：「當真？」
袁守城回道：「我等所言，千真萬確，東方有一彗星照亮星空，紫微星前所未有之強盛。」
長孫皇後走上前，對著袁守城和袁天罡施禮道：「本宮在這裡，懇請二位能夠為大唐、為百姓著想，務必找到陛下的去向。」
「喏！」
李淵在一旁，更不是滋味了。
這麼看來，自己的那個逆子，倒真的是天命之子不成？
那他，又是什麼？
長孫皇後有了方向，自然不會再慌亂，平復心情，對著李淵行大禮，說道：「如今二郎未歸，這大唐，還需要父皇。」
李淵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出去吧。」
有著秦王府的人，還有長孫皇后以及李淵坐鎮，大唐還未慌亂。
但是，有一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
「有如此美味，卻無酒，倒有一些可惜。」
李二已經接受了肫肉，一桌子的美味，讓他感受到自己以前吃的飯菜，那就不是飯菜了。
江楓聽到李二的話，這才想起來一件事。
「哈哈，你不說，我倒是沒有想起來，以前在這荒島上無事，就自己想了辦法釀酒，最後還真的成功了，這就給你們拿去。」
江楓起身進入樹林，不到一會兒，就抱著一個大瓶子，還有四個竹筒杯。
「這荒島上還有野葡萄，我就用野葡萄釀了葡萄酒，味道非常不錯，本來是想要珍藏著慢慢喝。
今日這荒島上，總算是來了你們，我也不是一個人了，值得慶祝一下。」
「嘩嘩嘩……。」
隨著美酒從瓶子中倒出來，那種濃烈的酒香迎面撲鼻。
「嗯，真香！」
李二贊了聲，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葡萄酒的酸、舔、辣，頓時刺激著味蕾，那種感覺，實在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好酒！」
李二覺得自己以前喝的酒，簡直就不是酒，而是水！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都小嘗一口，味道香醇、可口，當真是絕世之美酒。
「杜某從未喝到如此美味的美酒，喝了小郎君的葡萄酒，感覺這世間濁酒，皆可棄之。」
江楓自己也喝了一口，享受地搖晃著頭，說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這葡萄酒，最好使用高腳杯，那才有韻味。」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竹筒，又灑笑道：「竹筒杯也不錯。」
看到三人都緊緊地盯著自己，稍微有一些茫然，「你們，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好詩！」
「經典之作，絕世佳句。」
「……。」
杜如晦眼中帶著一絲火熱，稍微有一些崇拜之意。
李二眼中帶著欣賞，也有一種莫名之意。
長孫無忌本想要稱讚一下，發現自己要說的話，好像都被陛下和杜如晦給說了。
江楓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遇到這三個戲精，也並不是一件衰事，最起碼，看著他們入戲太深的樣子，還是挺開心的。
「這首自然是好詩。」江楓舉著杯子說道：「來，讓我們幹了這杯酒，以後四海皆兄弟！」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可不敢舉杯，更不敢和李二陛下做兄弟。
要知道。
玄武門的事情，才過去三四個月啊！
李二倒是沒在意，被江楓的那首詩給激發了內心的豪情。
「飲甚！」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看到江楓竟然和李二陛下碰了杯，眼中頓時一哆嗦。
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陛下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自然不會收回。
所以……。
嘶！
看來，陛下已經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