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兩個人的憂愁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那個……能不能等會說。」

「好。」

熟悉彼此的兩人，在彼此的眼睛中不僅看到了對方，還看到彼此心裡都藏著事情。

……

剛下完雨，板油馬路上被水滲透的瀝青在路燈照耀下，都似乎發著光。

更別說成功挽留住雨水的草木，上面的水珠映照出燈光，在黑夜的映襯在宛如星光。

在大學校園附近的一家拉麵館內。

剛剛重逢的兩個人，也許應該選一家咖啡店，再不濟也應該是一家有格調的西餐廳。

但那些地方都人相對太多。

平時大學生們經常光顧的麵館，反而新年過後剛開張，店裡基本沒有客人，正好兩個人聊事情，順便填飽沒有吃晚餐的肚子。

麵館前面是桌子，後面是用玻璃窗隔開的廚房。

冬日裡，廚房裡亮著能提升室內溫度的白熾燈，橙光的光暈，光看著就讓人感覺十分溫暖。

兩個人此時多沒有什麼心情挑選。

不約而同的一起各點了一份烏冬面。

「小雨你平時也會來這麵館吃面嗎？」

「有來過一兩次，不過我還是喜歡你給我煮的面。」

雖然心裡還是有幾分忐忑，但小雨在提到喬陽煮的面時，臉上還是會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

喬陽的父母平時都在首都教學，只有喬陽和喬焦留在老家上學。

喬楊兩家從很早以前就走的很近，喬陽和喬焦基本上童年都是在楊小雨和楊雪的家裡渡過。

到初中以後，喬陽和喬焦才待在楊家次數才逐漸減少。

有時候楊爸媽和楊爺爺奶奶都不在，楊家姐妹就會去喬家吃飯。

不要指望喬憨皮會做出什麼正經的食物，他自己都有把自己吃吐過幾次的經歷，很識趣的不會在別人面前獻醜。

有了憨皮哥哥的教訓后，喬陽就比較本分，雖然看楊媽做過好幾次飯，但一開始只會拿簡單的食譜練手。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兩兄弟的晚飯都是以麵條和米粉為主。

若是小雨和楊雪來了，喬陽就會特地多給她們煎兩個荷包蛋，或者再加幾個大蝦之類。

那時候小雨最小，喬焦雖然憨皮但不會去搶妹妹的東西，楊雪就會成為他的目標。

結果換來血一般的教訓。

事後，喬憨皮都叫嚷著，到別人家怎麼可以打主人家。

楊雪則會理直氣壯地回答，他在她家吃的飯，換成身上的肉，全部割下都不算事，打幾下算什麼。

「小姑娘都這麼說，要不小夥子你進來煮。」店老闆做兩個人面，也是很閑，拿食材的時候聽到外面人說的話，興起探出腦袋就來了一句。

老闆可能是見多了附近大學的情侶，而且和大學生們混的不錯，語氣自然不帶一點客氣。

喬陽無法，直接站起，還擼起了袖子。

「我也很久沒給人煮麵了，就獻醜了。」

「別，你別過來，你自己煮，我還怎麼好意思收錢。」

老闆是被喬陽逗樂了，他還是唯二次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人。

上次那位差點把他的廚房給燒了，哪敢再讓這些大學生真的進廚房。

喬陽聽到以後，也坐下來。

他只是感覺小雨狀態有些不自然，逗她開心一下。

「你這是在學你哥哥吧。」楊小雨也的確被喬陽逗樂，想起前段時間，喬焦就是這樣獲得『廚房毀滅者』的稱號。

在魔都大學流傳著一句。

『凡接近喬焦者，必焦之』

這裡面有一部分就是指，喬焦有一天燒焦一家麵館的傳說。

「也說不上學，想給你煮麵的心是真的。」喬陽自己都沒弄明白智能腕錶的事情。

要是有機會，他想一個人待著，把事情捋清楚再和小雨說明。

但光從剛才發來的信息來看，這次還和小雨有關，需要當面和她一起解決。

「持子之手，與子偕老，若一世太短，願求生生世世亦如此，簽訂共生契約，永生不分你我。」

智能腕錶上出現酸掉牙的信息外，第一次彈出一份協議，上面還有僅剩下一小時的倒計時。

喬陽不明白倒計時背後的含義，但如果牽涉到小雨，他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一小時過後如果不簽份協議，兩個人會發生什麼，他不清楚。

所以這件事情，他必須找她商量。

「老闆不會再出現了吧。」楊小雨在喬陽坐下后，偷偷地張望廚房。

確定老式油煙機的聲音響起后，她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喬陽看。

「擁彼之戒，一世不悔，如彼棄汝，永世不解，簽訂同心契約，獲得10000緣分」

同樣是一條酸的不行的信息，上面還有一份類似結婚申請書格式，已經很給填好的申請表。

喬陽臉色不變，實際上已經僵住了，心更是翻江倒海。

這算是什麼？

緣分又是什麼？

看到小雨手機上的信息，還有自己不知道東西，喬陽下意識看了小雨一眼。

「怎麼？你看不到嗎？」發現喬陽臉上沒有震驚的表情，楊小雨很懊惱。

她有想過跟喬陽說這件事情，但絕不是這種方式。

這東西就像小說中的系統一樣，要是喬陽知道她能通過這個實現自己的願望。

他會怎麼想？

本來他就和她約定好一年不見面，是她自己等不了，把他『騙』回來。

以喬陽以前的性格，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定會按照約定過了一年以後再來找她。

現在提前回來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受到『願望』的影響，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楊小雨知道，自己是利用了他對自己的感情，但絕對沒有動用非自然的手段，干涉他做出任何決定。

每個人感情都可以是自私的，可一旦自私到改變別人的本心，那會是什麼？

楊小雨自認自己喜歡喬陽，但都是出於自然的本心，希望喬陽也是出於本心的喜歡，沒又任何非自然的誘導和強迫。

所以她知道自己許願能改變一些東西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改變誰的心意。

此時手機上的信息說了『如彼棄汝，永世不解』。

要是喬陽看不到這份契約，她該如何解釋。

如果喬陽只認為是玩笑，沒有完成契約，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煩惱的楊小雨，心裡全是怎麼和喬陽解釋。

信息後面的五位數緣分，她都完全沒看進去。

因為面前人比起能實現任何願望的緣分，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