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休妻

次日，丈母娘家。

「……媽，你說說，他是不是很過分……」楊慧娟口乾舌燥怒氣沖沖地說道。

「唉……」桌角旁的李秀娟唉聲嘆氣。

楊慧娟的爹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拋下李秀娟一個人把楊慧娟和楊子青拉扯大。

「姐，你也別太生氣了，這種男人就要好好調教調教，給他點顏色才行！」

楊子青插著腰，沒帶好氣地說道。

門外，李莫言走了進來。

「喲，這是哪位稀客啊……」楊子青諷刺道。

「知道錯了？還不快點把錢交出來？你小舅子還等著辦事兒呢！」楊慧娟得意地挑了挑眉，撇著嘴說道。

「哼，交錢？我就算成為這個村的首富也不會把錢交給你的！」李莫言憤怒地說。

「哎喲喂，還首富，你連個首付都還付不起呢，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楊子青嘲笑道。

「你就繼續做你的大頭夢吧啊，昨天又上哪裡去了，啊？錢呢？整天在那裡遊手好閒的，也不見你往家裡匯點錢！真是廢物！」楊慧娟罵罵咧咧。

李秀娟默不作聲。

「看看這是什麼？」李莫言頭也不抬的從包里掏出一大袋錢。

「這……」楊慧娟和楊子青面面相覷。

「你從哪搞來的這麼多錢？不會是偷來的吧？」楊慧娟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里還帶著一絲驚恐。

「沒準兒就是偷來的呢！」楊子青冷漠地附和道。

「都別瞎造謠！這是我昨天一天賣東西掙來的錢！還有，從今天起，我李莫言跟你再無半點關係，我們馬上離婚！」李莫言邊說邊抓著楊慧娟的手就往外走。

「你個不要臉的死東西！一有錢就翻臉不認人了，居然想跟我離婚？這幾年我白跟你吃了這麼多苦！」楊慧娟甩開莫言的手氣急敗壞地喊道。

可沒辦法，李莫言身強力壯的，楊慧娟哪裡弄得過他，被李莫言連拖帶拽地拉出了門。

一路上，楊慧娟罵罵咧咧。

縣民政局。

「給，你們的離婚證。」

望著李莫言離去的背影，楊慧娟心裡冷笑道：「哼，看他還能嘚瑟多久，不就是運氣好賺了點錢嗎！還不是得騎著破三輪車去擺地攤兒！」想著，嘴裡嘀嘀咕咕地走開了。

門外，李莫言思忖著再上山去多催生些農作物。

「哈！休了那臭婆娘真舒服！」李莫言喃喃自語道，如釋重負。

這次，他催生的「神作物」是上次的幾十倍。

「哈哈！這次我一定會賺的比上次的還多！」

李莫言想著自己單手開著賓士的樣子，嘴角露出了一絲笑。

石頭鎮。

李莫言回到昨天的攤位，發現周圍的那些小商販看見他都露出怯相，走在路上有些人還躲著他，生怕招惹著他似的。

李莫言心裡直覺得奇怪，昨天這群人還在那邊七嘴八舌陰陽怪氣的，怎麼今天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怕起他來了？

原來，昨天李莫言揍得那個王二柱是這鎮上有名的小霸王，早年混社會，被關了好些年，放出來之後，專門以收取商販的保護費為生。李莫言狠狠地把這王二柱揍了一頓，那些小商販們也就不敢對他指指點點了。

「大叔，您今天又來了啊……這次又給嫂子補身體啊……」

「大娘，今天氣色不錯啊，又給孫子買啊……」

……

李莫言嘴甜情商又高，就這樣，接連幾天擺攤，又賺到了一大筆錢。

「哈哈！這麼一大筆錢，終於可以去買我夢寐以求的大奔了！」

「小夥子，你這紅薯怎麼賣的啊，這麼多人來買！」

李莫言邊想著，邊收拾著攤位，準備起身去4S店買車，一個聲音從李莫言耳邊傳來。

「先生眼光真好！我這紅薯可不是一般的紅薯，是祖傳的秘方生長出來的！個大，味美，有滋補養氣的功效，老少皆宜。」

李莫言抬頭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趕忙介紹著。

「那個……不好意思啊，今天生意好，賣的快，剩下的都是個頭小的了，您看您還想要嗎？想要我給您裝上！」

李莫言指了指面前的紅薯，這剩下的雖然都是個頭小的，按理說應該是黃的黃，爛的爛，但是李莫言的紅薯不同，看上去都很新鮮。

「不錯，你看看多少錢，這些我都要了！」

中年人指了指剩下的紅薯，看了看莫言。

「您都要了？」

李莫言很吃驚，這幾天從未有過人買這麼多的。

「您……您買這麼多能吃掉嗎？」

哪知中年人大笑，大手一揮，「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回市裡，店裡還有些夥計在值班，正好給他們分一分。」

動作間，一道黑影從他手中袋子里飛出。

李莫言好心幫忙撿起，「這，好像是……人蔘？很值錢吧？」

「哈哈哈，沒錯，不過只是一株不到三年份的不咋值錢，這不，出來玩在老鄉那收來的。」

「身體不好？」

李莫言幫他裝起簍子里的紅薯，隨口搭話閑聊。

「哪能啊，還健碩著呢，我是市裡濟仁堂的掌柜，順帶買點藥材，這年頭開發多了，純正的上年份老山參都賣到一兩百萬了，還有價無市，難找啊，生意不好做。」

中年說著也有些感慨。

對鄉間的村民，倒是難得可以放鬆一些，平日里壓力大也沒地方傾訴，生意場上勾心鬥角，背後捅刀子的太多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株純正的上年份老山參能賣到一兩百萬！？

李莫言念頭一轉，想到自己催生植物的能力，既然能催生農作物，那是不是也能催生藥材！？

「這株人蔘多少錢啊……您能賣給我嘛？我從小到大還沒見過人蔘呢。」

「你喜歡？那正好，送你吧。」

中年滿不在意的擺擺手。

「啊？那怎麼好意思……那這紅薯就送您吧，怪不好意思的。」

「無妨，這株年份低也就算了，這剛一摔還摔裂口了，不值錢。紅薯還是我佔了你的便宜呢。」中年輕笑，想了想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他，「你要是對藥材有興趣，可以來市裡找我。」

對於這年輕人，進退有度，他有些好感。

「濟仁堂中藥連鎖店的朱明德？朱掌柜了不起啊！」

李莫言驚呼。

濟仁堂可是出了名的，全國十大連鎖藥房品牌之一，只在每個市開一家，能成掌柜的人，對於李莫言來說都是大人物了。

「哈哈哈小夥子，好好乾！將來賺大錢啊！」

閑聊一番后，朱明德帶上紅薯笑著離去。

正好攤子紅薯賣完了，李莫言急於嘗試心中的猜想，收起東西，麻溜的起身離去，找了個公廁沒人的隔間。

催生植物這事，打死也不能讓外人看到！

他可不想沒發財，自己反倒被當成小白鼠關押起來。

激動緊張，死死盯著手中的斷裂人蔘。

能不能掙一百萬就看這一次了！

「天靈靈，地靈靈……」

李莫言忐忑伸手，攥緊手中人蔘，催動仙靈草之力。

滋滋！

只見原來蘆頭殘壞的人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小小的人蔘個頭吹氣球一樣的膨大，顏色也越變越深。

一股淡淡的葯香味傳來，鎮上髒兮兮的公廁都沒那麼難聞了。

「卧槽，好像真的可以！」

李莫言狂喜。

至於是不是真的，還得給朱掌柜看看，他自己認不出來。

砰砰！

「裡面人好了沒！掉進茅坑了啊！」

外面傳來漢子急切的拍門喊聲。

李莫言訕訕，趕緊出門，摸出手機想給朱掌柜打電話，念頭一轉，放棄，他才剛走沒多久，這電話打過去太突兀了。

可解釋不清哪來的人蔘。

幾天後。

李莫言小心翼翼裝好人蔘，坐鄉村大巴轉公交，一路費勁，終於找到。

濟仁堂中藥店。

「朱掌柜在嗎？」

李莫言有點拘謹進屋。

櫃檯后，朱明德愣了一下，「哎？你？噢想起來了，前幾天那個小夥子啊，你怎麼來了？」

「朱掌柜，能麻煩你幫我看下這一株人蔘是多少年份的嘛？」

李莫言上前，遞出，「去山上偶然發現的。」

他編造了個理由。

朱明德沒起疑心，龍王山本就物產豐富，當然也沒覺得這鄉下小子能帶來什麼好貨色，輕笑，抱著幫幫後輩的心態接過人蔘。

只一眼。

「嘶！八十年份，不，百年老參！？」

朱明德大驚失色，再也不復之前漫不經心，小心翼翼的取來真絲白手套，放大鏡仔細檢測。

半響。

喟然長嘆，看向李莫言。

「小兄弟，你這株人蔘能不能賣給我？」

朱明德趕忙上前握住莫言的手，「這株人蔘對我很重要，市場價百年老參兩百萬，我可以按兩百萬二十萬買！」

「啊？」

李莫言驚愕失語。

見他如此，朱明德還以為他嫌錢少不樂意，苦笑，「確實，你的百年老參可以賣出更高價格的，只是我店裡目前資金周轉不夠，要不這樣，再加上我那輛七十多萬的賓士如何？」

眼下正值他和其他市掌柜爭奪省城掌柜地位的關鍵時刻，如果有這株人蔘，他定然能拔的頭籌！

屆時，可動用的資源更多，帶來的收益可遠遠超過區區兩百萬和一輛賓士。

「成交！」

李莫言錯愕狂喜，趕緊點頭，都那麼多錢了，還要啥自行車！

轉賬完成。

朱明德才得知年輕人名字。

「李老弟，等會別急著走，我做東請你吃飯。」

大笑著拍了拍李莫言肩膀，朱明德很是志得意滿，連對李莫言的稱呼都再次變了。

「不了不了，我晚上還有事，改天吧。」

李莫言急切推辭。

「這……也好，你存一下我私人電話，下次直接聯繫我吧。」

「好說好說，承蒙朱老哥關照。」

李莫言也不是傻子，自然順著杆子往上攀交情。

辭別。

開著大奔，樂呵呵的哼著小曲回村，活了那麼多年，腰桿第一次挺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