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殷實人家
田展帆離開湖濱路之後，直接回了家。
田家是一個殷實之家，住在慶雲縣最高檔的住宅小區——御鼎古庭。
這裡一律是精緻大別墅，卧室八九間，書房、健身房、觀光台等一樣不少，綠化環境極好，曲廊小徑、竹林荷塘，滿眼芬芳。生活設施齊全，西南面有一超大的健身廣場，真是享受生活的理想居所。
能住在此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田家就是其中一戶。此時，田展帆在自己卧室的陽台上看風景。
眼前視野開闊，藍湖湖面波光粼粼，湖風習習，沖淡了酷暑的炎熱。
一看到藍湖，田展帆聯想起藍湖南面的善水廣場的落水者。
田展帆情不自禁地啞然失笑。
心道：呵呵，那個瘋女孩自稱是公主。如果她都能做公主，那我豈不是稱得上王子了？哎，那麼年輕就要輕生，心理素質太脆弱了吧，田展帆壓根瞧不起這種人。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咚！咚！」
「請進！」田展帆道。
房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陽光帥氣的男生。他叫田展旭，是田展帆的堂弟，1.8米的大個子，瘦高的身材，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他是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生的學生，是田展帆的堂弟。
「哥，青姨準備好了下午茶，我們下去吧。」田展旭說。
「好，我媽下樓沒？」田展帆道。
「我不知道。要不我們去敲敲房門？」
「嗯。」
他倆走到走廊盡頭，田展帆伸手敲了敲門，輕聲問道：「媽，你在裡面嗎？」
無人回答。於是，田展帆推門進去，簡單樸素的卧房裡，空無一人，只有佛龕赫然在目。
田展旭沒有進來，他有點敬畏這個地方。伯母向來清心寡欲，潛心禮佛，他不敢打擾她。
田展帆掃了屋內一眼，就轉身出來了。沖著田展旭說：「我媽不在，走。」
「哦。」
他倆輕快地順著旋轉的木質階梯而下，下到一樓大廳。家人的卧室都在二樓。
一樓餐廳里，餐桌上鋪著精美的桌布，餐桌上擺著三套精緻的餐具，杯子里倒了黃色的液體，這是新柞出來的玉米汁，正散發著玉米清香。三個小碟里各放了一小塊麵包，還有一個水果拼盤。水果拼盤裡，鮮紅的是三角形薄西瓜片，紫色的是圓溜溜的葡萄，黃色的是切成小段的香蕉……五顏六色、形狀各異，還特意擺成花型，叫人看一眼就胃口大開。
餐桌旁坐著田展帆的母親柯晴，她正在用細長的小湯匙輕攪杯子里的東西，然後氣定神閑地小口小口地飲著。
青雪在桌邊鋪碗筷，給兩個玻璃杯里倒玉米汁。
別看現在的柯晴是一位沉靜如水，優雅端莊的貴婦人，其實十年前，她可是慶雲縣的二把手——縣長。她的政治覺悟很高，她的組織能力，執行能力都是最強的。她當權6年間，慶雲縣各方面發展都很快。
她說，要想富先修路，於是，縣道、鄉道相繼鋪開，並向省里爭取，增加了五條道路與省道國道接通。道路通暢了，她就開始帶領幹部搞好本縣生態環境。同時，醫療、教育等生活設施都狠狠抓牢。
緊接著，她就開始招商引資，開創特色產業鏈。著重發展第三產業，其次大力發展農業，讓農民守住田地，守著家小在家門口發家致富。主要種植水果和蔬菜，對水果深加工。
她請農業種植、養殖專家定期授課，把先進的農業技術直接傳播到農民心中。有了技術扶持，這樣就調動了農民的積極性，大家都擼起袖子干。
這樣不僅實現了勞動致富，還大大提升全縣農民家庭的幸福感。他們再也不用扔下妻兒老小背井離鄉去打工了。
柯晴是當時整個江西省最富盛名的女縣長，乃至全國來講，都是優秀幹部的典範。
後來，一次公務出差，發生交通事故，她被截掉了一支腿，從此就柱著拐杖過日子了。同時，她自己申請從縣長位置上退了下來。
她是一個被人尊敬的老幹部，她後來也成為了一位嚴肅又開明的母親。她身殘志堅，令人敬仰。
「媽。」田展帆叫道。挨著母親的位置坐下。
「伯母。」田展旭叫道。他屁股一坐下，就像餓死鬼一樣，右手迫不及待地抓起碟子里的一塊蛋糕吃起來，左手握住玉米汁杯子，吃一口蛋糕，喝一口玉米汁，吃得津津有味。
田展帆先舉起杯子喝玉米汁，小口小口地喝，細細地品。濃厚的玉米香味瀰漫他的口腔，漸漸融入腹中。
「青姨，玉米汁好喝，你也坐下來喝一杯吧。」
「不了，大少爺，我去廚房給你們取牛排來。」青姨道，轉身便去了。
於是，田展帆邊喝玉米汁邊等著牛排。他喜歡吃牛排。
「媽，這個周末我帶您到公園去走走吧，您要多出去散散心。」田展帆提議道。
「不用了，我有你青姨陪著，想去哪就去哪。你難得回來，又馬上要去上班，以後上班了就不自由了，你該去找老同學聚聚吧。」
「兒子想陪陪您。」田展帆真誠地說道。他父親是一名大學教授，對母親只有尊敬和客氣，沒有親近與溫情。
「我只要你常回家看看就好。你現在難得休息了就自在地玩一下，跟我一個老太婆在一起幹什麼？」
田展旭向田展帆挑挑眉毛，笑道：「哥，伯母的意思是想叫你去找女朋友聚聚。」
「還是旭兒明白我的心意。」柯晴笑道。向田展旭快速地投去讚賞的一瞥。然後收回目光研究地看著田展帆。
田展帆繼續品味著他手中的一杯玉米汁，充耳不聞。母親逼婚也是常有的事，近兩三年來尤其迫切。
田展帆被母親的目光研判著很不自在。
這時，青雪端來兩塊鐵板牛排，上面還在冒油泡，發出「吱吱」的響聲。新鮮出爐的牛排更加刺激了田展旭，他也不怕燙，「唆唆」地吃起來。
田展帆藉此趕緊轉過話頭說：「展旭，你吃東西怎麼還是這麼猴急？」
「你不知道，學校飯菜太難吃了！」田展旭掉轉頭沖青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只有青姨做的飯我最喜歡了！」
青雪高興地應著：「二少爺，你若是喜歡，我今晚做你喜歡的，你點菜。」
「青雪，展旭，你們不要打斷我說的話。」柯晴道。
「哦。」
「是，夫人。」
展旭和青雪同時禁聲了，展旭默默地切牛排，青雪回廚房去忙活了。
展帆抱歉地向展旭和青雪笑笑，然後對母親說：「媽，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你都31歲，不年輕了。以前說要學習，沒就業，不找就不找吧，現在好，工作穩定了，也該成個家了。」
「是，是，媽，您的話兒子記下了。」
田展帆趕緊應承下，他最怕母親對他念緊箍咒。這也是他不太敢回家的原因。
「展旭，你上午去查成績沒有？」
田展帆突然間想到這事，大聲問道。就想藉此把舊話題拋下。
經過田展帆的提醒，柯晴也關心地問道。「旭兒，你分數考得怎麼樣？」
田展旭心想，你們終於問起我了。「伯母，呵呵，我考得還好，總分565分，不錯吧？」他突然變得很興奮。
「很好，你向來想學醫，我來查查醫科大學往屆錄取分數。」田展帆道。順手掏出手機來查資料。
「很好，你辛苦了，孩子。「柯晴嘲廚房喊：「青雪，青雪！」
「唉，夫人。」青雪從廚房小跑出來。
「今晚，你給展旭燉一鍋魚頭豆腐湯吧，他高考辛苦了。」
「好，我再炒一個青豆蝦仁，辣子雞丁吧。」青雪補充道。
田展旭幼年喪父母，一直寄宿在大伯家，身世堪憐，青雪素來對他視如己出，格外關照些。這也是夫人的囑咐。
在家人的精心愛護下，田展旭健康茁壯成長，長成了一個陽光男孩。
「謝謝伯母，謝謝青姨！我一個人吃不下那麼多，只能要麻煩全家人幫我吃了。」田展旭道。
趁牛排熱氣散了一些，田展帆開始執刀切牛排，切成一個一個小方塊。然後，他把自已切好的遞給母親吃。柯晴滿意地吃著，他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十二分滿意。
田展帆自己另外切牛排吃。一邊說：
「展旭，我看了一下往屆醫科大學錄取分數，南京醫科大學，北京中醫大學都偏高。河南中醫藥大學你應該可以錄上。你多關注一下。」
「好的，」田展旭道：「我會留心的。」
田家的下午茶就是在這種輕鬆愉悅的氣氛中進行著。
而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