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變化

第229章 變化

而後,便是以公務繁忙推脫,決定先把吳攸晾三天。

三天之後,白砂檢閱部隊,大開庫房,大擺宴席,都完事了之後,白砂對吳攸說:「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活在世界上,最得意的最讓他高興的事兒,是遇到一位好的君主,我和主公,外表上是君臣,實際上是兄弟,告訴你吧,你就算是蘇秦、張儀活過來了來做說客,我白砂都會摸著他們的背把他頂回去。」

吳攸很識趣。

他通過這句話就知道了,白砂和陸靖的關係,是真的很好。

於是,吳攸便回國向胡嵐復命,說白砂這個人是搞不定的。

還可以體現他們深厚的一個例子,便是包暖,包暖是雲江西部將領中的一員。

但是,包暖出身寒門,地位比較低。

陸靖任命包暖做一次戰役的總指揮,而另選擇了兩個人做包暖的副手。

這兩個人對此十分不服氣。

他們倆,可是正規將門世家出身,怎麼能夠屈身於包暖之下?

陸靖也知道他們倆不服氣,也是,陸靖便是借巡視的名義到了軍隊。

到了軍隊之後,陸靖大擺宴席,款待眾將領,在宴席上,陸靖自己起身拿起酒樽來,依次斟酒。

斟酒斟到包暖面前,陸靖就道:「將軍啊,請把衣服脫了。」

包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依陸靖的話把衣服脫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因為包暖的身上傷痕纍纍,體無完膚。

陸靖指著其中包暖身上的一塊傷口問道:「包將軍,這塊傷疤是怎麼回事啊?」

包暖答道:「這是末將在淮河戰役中負傷的。」

陸靖又指著一塊傷疤問道:「那麼這一塊傷疤呢?」

「這塊是……」

「這塊傷疤呢?」

「這塊是……」

……

有多少塊傷疤,就有多少次戰爭。

這個時候,陸靖哭了,他拉著包暖的手,說:「你為孤父子出生入死,這是把命都搭上了啊,我陸靖怎麼能不把你當做親兄弟親骨肉啊,怎麼能不委任你兵馬輜重呢?不要因為你出身寒門,你就自慚形穢,告訴你,孤,與你同榮辱,共休戚。我陸靖,就是你的後台!」

看到這樣一幅場景,聽到陸靖的話,所有的人都感動不已,而大家都服氣了。

還有一個例子,便是明輝了。

和子國打仗的時候,有人告明輝的刁狀,因為明輝是明竹的親哥哥。

有人便告他通敵,和明竹私底下有來往。

這謠言沸沸揚揚,風聲鬧得很大,弄得前線的總指揮雨林都坐不住了,雨林就給陸靖寫信說:「主公啊這個事情你要出來澄清一下,我是相信的,但是人言可畏,議論實在是太多了。」

陸靖就寫信回給雨林說:「雨林你放心,孤和明輝恩如骨肉,而且孤和明輝來往多年,孤對他的為人十分了解,他的特點,便是非道不行,非義不言,不是符合道義的事情,他是不會說也不會做的。孤告訴你,當年明竹先生出使陸國的時候,孤也是想把明竹先生給挖過來的,孤就對明輝說,弟弟跟著哥哥是天經地義的,哥哥既然在雲江,那弟弟也應該到雲江來,只要明竹先生願意,我寫封信給子陽,跟他解釋解釋。你猜明輝怎麼說,明輝說,舍弟已經跟了子陽,那是不會改變的,就像是我明輝既然跟了主公,就不會投奔子陽的。你看啊,雨林,明輝他是這樣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所以,陸靖是以情感人,當然,這裡面也不排除有些是作秀的嫌疑。

比如說,他和包暖那一次,就是表演給大家看的,就是讓大家看到,從而心服口服。

但是,他也有真情實感,只是,他是把真實的情感表演出來,作為一種政治手段。

這是一種很高明的手段,實際上,有很多人就是被陸靖的真情實感所感動來投奔陸靖的。

比方說蘇素,蘇秦原來是子陽手下的人,但是他不太被子陽重用,做的是一個小官,和楊刀一起收海城。

楊刀丟了海城之後,海城那些官員就投降了陸靖,只有蘇秦沒有投降。

蘇秦借口說自己生病了,沒有去投降,在家裡休息,陸靖聽到報告之後,就說既然蘇秦生病了,那就派一個病床過去吧。

於是,陸靖便是讓人抬了一張病床到蘇秦家裡,請蘇秦上床。

然後,大家就把蘇秦抬到了陸靖那裡,即便是這樣,蘇秦還是不肯見陸靖,他把頭埋在床上,就開始哭。

哭得淚流滿面,不能遏止。

陸靖見狀,就走到了蘇秦面前,輕言細語地跟蘇秦說話,告訴蘇秦為什麼應該投降的道理。

陸靖一邊說,蘇秦就一邊哭。

陸靖說:「來人啊,拿塊毛巾來,給蘇將軍擦擦臉。」

這一下,蘇秦實在是抵抗不住了,於是便從床上下來,拜了陸靖,最終歸順了陸靖。

這幾個例子,都可以看出來陸靖的以情動人。

不過,這也是陸靖早期的行為。

步入晚年的陸靖,就是另一個樣子。

陸靖到晚年,不僅和他的群臣沒有什麼骨肉之恩了,就是和他的親生骨肉,都已經沒有情感可言。

陸靖一共七個兒子。

大兒子當過太子去世了,第二個兒子也去世了。

三兒子是第二任太子,三兒子當了太子,和四兒子有些矛盾。

因為陸靖既喜歡三兒子又喜歡四兒子。

陸靖冊封了三兒子為太子之後,又冊封了四兒子為王爺,而且兩個人的利益待遇沒有任何區別。

於是,兩個人便是鬧起來了。

他們倆這樣鬧起來的結果,便是三兒子被廢,四兒子被賜死。

廢三兒子,是因為陸靖還在,太子不應該鬧,賜死四兒子,是因為陸靖既然沒有給他太子之位,他就不能搶。

第五個兒子,被他的侄子殺了。

所以,到後來就只剩下第六個兒子和第七個兒子。

他們不僅沒有骨肉之恩,甚至可以說是骨肉相殘。

而朝廷上,陸靖晚年設置了一個官職,叫校事官,校事官要乾的事情,就是刺探臣民,知道他們幹了什麼,說了什麼,誰又和誰來往。

然後,把這一切彙報給陸靖。

這校事官十分囂張,但陸靖卻十分相信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大臣,甚至搞逼供信。

一個校事官跟陸靖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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