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火光下的聚會
真是有夠無聊的。
趙凡看著窗外燦爛的星河，聽著巷子裡面隱約傳來的吟唱聲，明明都是十分有意思的場景，為什麼組合起來就會變得這麼無聊呢？
他想了一想，覺得這一切果然還是夢境惹的禍。
如果不是那個夢擾亂了趙凡的思緒，他又怎麼會卡在如此尷尬的節點呢？
所以實在忍受不了這一切的趙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移動自己的身軀又重新回到了一樓。
在黑暗中，他隨意的走到了某一個柜子面前，然後從其中拿出了小時候常玩的幾個玩具。
一把短匕，一架袖弩，一瓶毒藥，還有一串飛刀，以及幾個煙霧彈……
趙凡不斷的把這些東西裝到衣服裡面，把這些東西裝到他口袋的時候，還真的是有點勾起他對於童年的懷舊情了。
這些東西在他小時候練的那叫一個勤快，早上開始晚上結束，就連夢中也在不斷琢磨這些東西。
以至於就算趙凡後來停止訓練了，時不時的還會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保養一番。
不過之所以保養其實也不全是因為童年的懷舊，而是因為有一部分的書籍裡面有這樣的玩意兒，他拿出東西來，只是想要更貼合書裡面的場景而已。
所以每次拿出來的物品也就只有那麼一個兩個，像這樣全副武裝的放在身上，他有生以來這還只是第二次。
所以還真的是稍微有點懷念。
不過這種懷念之情很快就消散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非常美好的記憶，用糟糕的事來對抗另外一件糟糕的事情，好像其實也是一種糟糕的回憶。
所以這種情緒止於這種流於表面的懷念就可以了，如果再往下去想那反而就不美了。
全副武裝的趙凡慢慢的走到了門口，在此過程中他默默地回憶著腦海當中不斷浮現的武功典籍。
多看書還是有點用處的，即使多年都沒有練習這些武功，但是偶爾翻看這些書籍，還是讓他記住了這些無聊的招式。
並且他要特別感謝那對傻瓜父母，熱衷讓他練這些旁門左道。
這些旁門左道雖然遠遠比不上呼吸法和外功，但是耐不住他們對於刻苦練習這個麻煩事需求量比較少啊！
趙凡站在門前默默背完了所有的武功秘籍，在確認了身上的道具一個都沒有少之後，就直接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真冷！
趙凡感受著夜晚刺骨的涼風，縮了縮脖子。
好孩子實在是當太久了，讓他都有點遺忘這種在夜晚當中出行的感覺了。
趙凡顫抖著身體看向了不遠處若隱若現的火光，在寒冷的夜裡面看到這麼一束火光，不由自主的他那冰涼的身體似乎都感覺到有點溫暖了。
他開始有點理解為什麼這群教徒，要在這麼冷的夜晚在外面胡亂閑晃了。
夜晚的路人總是扛不住寒冷的攻擊，尋覓火光這種本能其實他們會不斷的接近這些教徒。
在這寒冷的夜裡冰冷的語言也會隨著溫暖的火光變得同樣溫暖。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一套。
於是趙凡毫不猶豫的就往火光那邊走了，在火光面前雖然感覺好像身上的寒冷都被驅散了，但實際上所受到的傷害似乎更大了。
他不想怎麼折磨自己，所以還是趕快進入正題吧。
他快步走到了不遠處的小巷子旁邊，儘力的往裡面眺望。
正在燃燒火焰的地方實在非常有趣。
雖然天火教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也染什麼黑幫那些人的習性，統一窩在巷子裡面。
但是他們終究和黑幫還是不同的，在巷子裡面他們乾的並非是殺戮和走私之類的行為，而是圍繞燃燒的火柴在不斷的轉圈圈。
這種迷惑行為讓他一下子就倍感親切。
宗教的常規操作。
創造一個無比羞恥的儀式，然後讓所有人都加入進去，這種既與大家相同但又與大部分人不同的做法，會讓參與儀式的人更加融入這些個說法當中。
正在圍繞著火光不斷跳舞的信徒，也同樣很快就注意到了趙凡。
不過在注意到趙凡之後，他們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行為，依舊快樂的圍繞著火堆在那跳舞。
對此趙凡慢慢向前，一邊上火光幫他驅散寒冷，一邊觀賞著這幾個人的舞蹈。
雖說是迷惑行為，但是實際上像這種舞蹈還是蠻好看的。
騙局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有其誘惑性的，如果沒有辦法把人騙到裡面，那麼就算裡面所蘊含的技巧再高深那也沒有什麼意義。
所以通常這種舞蹈其實都是經過專家設計，不僅舞姿優美，裡面可能還蘊含著什麼特別的意義。
群體跳起來不僅沒有什麼彆扭感，甚至還可能會有種特別的壯麗之美。
別看趙凡之前好像一點都看不起這些人，但實際上這些設計騙局的陰險小人都有一些獨特的技能。
沒有足夠的能力，你就算是做壞人，你其實也是做不好的。
在火光中翩翩起舞的總共有三個人。
兩男一女。
女性是一位中年大媽，穿著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從臉上的皺紋還有皮膚情況來看，應該是一位操勞家事的普通婦女。
這位在儀式中跳的那叫一個沉醉，即使是趙凡來到身旁觀賞，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沉迷於舞蹈當中。
從這個表現來看，這應該已經是非常深入的信徒了，甚至有可能達到那種就算被騙了錢也依然無動於衷的等級。
在差不多搞清楚這個中年婦女的屬性之後，趙凡就把目光放到另外兩位男性的身上。
這兩位男性一位中年，一位實在看不出什麼年紀來。
趙反之所以看不出另外一位到底是什麼年紀，主要是因為他的穿著打扮實在太過於骯髒，破破爛爛的衣服再加上臉部的泥污，讓趙文實在不敢確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年紀？只能夠勉強辨認這是一個男性。
這個彷彿流浪漢一般的男性倒是沒有完全沉醉在舞蹈裡面。
雖然他的動作並沒有變形，也沒有停止，但是眼神卻一直往不斷接近他們的趙凡身上瞟，同時還隱隱將自己的頭往後仰，儘可能不讓火光照亮臉部。
看起來他倒是有點害怕趙凡這個突然闖入的人。
只是從他同樣不斷的想另外一個男性看去的目光，可以得知他似乎更加害怕又或者說信賴另外的一名男性，所以在那邊男性還沒有發出指示之前，他不會做出進一步的動作。
這可能和他當流浪漢的那段經歷有關吧。
由於先天性處於弱勢地位，因此，無論是融入到一個群體或者是見到某一個人，都會下意識的選擇低頭。
所以這個人也不是什麼觀察的重點。
最後那一個人才是這場聚會的主要人物。
那是一個衣著打扮十分乾淨的中年人，並且長得就十分親切。
人們往往說相由心生，意思是從一個人的外表就能看出來一個人到底有怎樣的性格。
但是趙凡不這麼認為，他更加相信另外一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個人的相貌是可以偽裝的，正如一個人的性格是可以偽裝的一樣。
擅長於玩弄人心的高手通常都長著一副十分和藹可親的臉。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如此，在趙凡進來之後，這個人幾乎就一直注視著趙凡，並且時不時還展露出笑容這種小動作來相向趙凡問好，讓趙凡一下子就可以找到主事人到底是誰？
而這個人也同樣是最沒有破綻的一個人，趙凡可以很清楚的看透其他人到底都是怎樣的人，而這個一直笑眯眯的中年人，卻是一個怎麼樣讓他看不透的人。
正主啊！
流浪漢，忙於家事的中年婦女，疑似傳教士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在夜晚當中行走的路人。
火堆旁的這四個人原本應該是絕對不會產生交集的四個人，但是在火焰的照耀之下，這四個人卻偏偏聚集在了一起。
有的時候你也不得不承認，宗教的存在一切幫助了一部分人，突破了某一種束縛，也的確是讓某一部分人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只是一些心懷不軌的人讓這種本來美好的體驗，變成了一種非常糟糕的事情。
趙凡看了一眼依就在舞蹈的傳教士，手臂微微抬起，將袖口裡面的袖弩對準了他。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