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斷義絕

恩斷義絕

良久,慕白站起身,雙手放於身後,緊緊的扣在一起,指尖已經滲入皮肉。

「那我,可有資格?」慕白看向白漾漾。

白漾漾心裡一緊。

慕白:「從今往後,你我師徒,恩斷義絕,不復相見!」

咚!白漾漾感覺自己的心,被巨石擊中,疼得厲害,原來,這句話真的說出來,是這麼傷人。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恩斷義絕,不復相見」白漾漾用大笑,來掩蓋自己的悲傷。

原來,這一場師徒情分,如此淺薄,說不要了,便不要了,也對,連他的性命都可以不要,甚至用他做了棋子,更何況是這一場師徒的情分呢。

原來,情深義重之人,也能涼薄如斯。

白漾漾眼珠一轉,冷聲一笑:「我改變主意了,今日,你跟我走,我便不與人為難」

慕白:「好」

睦元:「不可能」

白漾漾看了看慕白,又看向睦元:「那是好呢,還是不好呢?」

「白漾漾」慕白喝止,現下小五情緒不好,恐會惹怒師父。

「慕承影!我這不是在與你們商量!還有,我的名字,從現在開始,不想聽到你再喊」。

對於熟悉的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慕白感覺異常陌生,心被刺痛。

慕白見師父腳微微一動,便知不好,連忙往前一步:「白漾漾,今日,我尚念在師徒情分一場,放你離去,你既不知悔改,那為師今日便親自動手,清理門戶」

他動手,總是好過讓他師父親自動手的好,師父若是親自動手,只怕小五保命都難。

「哈哈哈!!好啊,仙尊大人要親自動手了,我怎能不奉陪呢,只是,你如今這副樣子,怕是連劍都提不起來了」白漾漾驅退了饕餮。

「是么?」慕白軟劍出鞘,此時,師父已經撤去了對他的控制,白玉鬼蘭的禁制,他還能勉強撐住一時半刻。

「弦月?原來,我的面子這麼大啊,還勞煩仙尊,動用弦月劍了」白漾漾嘴角一揚,眼裡卻儘是冷漠。

他們終究逃不過,兵戎相向。

「動手吧」慕白道。

白漾漾很清楚,對面這個人,體內的鬼蘭的禁制,還未正真解除,呵、他要用什麼跟自己動手,就憑他現在這個靈力微弱的樣子?他有什麼自信,能跟自己動手。

白漾漾摺扇展開:「好啊,那就請仙尊大人,賜教了」。

慕白一劍直面白漾漾,卻被白漾漾一個偏頭躲過,摺扇繞上弦月劍,稍微一用力,慕白就往後退了好幾步。

白漾漾靠近:「仙尊大人,您這可不是我的對手,確定,還要打下去?」

「廢話」

慕白偏身,與他拉開距離,長劍再次攻擊,白漾漾摺扇都不需要打開,轉動扇柄,就能將弦月劍避開。

弦月劍雖然是上古寶劍,但是,沒有持劍之人靈力的加持,不過也如同一把普通的長劍罷了。

「你躲什麼,要動手便動手」慕白道。

白漾漾冷笑一聲,動手?他不是不能,只是...不想:「那仙尊大人,可別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了」

摺扇轉動,直擊慕白面部,慕白橫劍順勢一擋。

再一招,再過一招,慕白心裡暗暗計算,再過一招,他便不再退讓,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只要,能讓小五順利離開。

但是,事情總是在他意料之外,下一招,長劍攻擊向白漾漾的時候,白漾漾突然站定,並未躲開。

眼見那一劍,就要刺入白漾漾身體,慕白用盡全力想要倒轉劍鋒,可如今他已無力逆轉劍的方向,那一劍還是刺入了白漾漾的身體,試圖收回劍勢也更反噬了自己。

毫無防備的白漾漾嘴角再次溢出鮮血,場下與白漾漾交好的人,見此情形,心都不由得揪做一團。

慕白握著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他傷了小五,胸腔湧上血液,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這一幕,被剛從天闞府跑出來的的顏一澄看到了,眼見白漾漾身體逐漸無力下滑,顏一澄飛身上前,慕白腳一動,顏一澄快了一步,上前扶住了人。

見此,石階下的饕餮因為憤怒,戰鬥力也提升,將周圍的人都一一擊飛,白漾漾不願生出事端,在最後清醒時刻,他阻止了饕餮,也只跟顏一澄說了一句帶他離開,便失去意識。

僅有一步之遙,慕白欲動,但是這個情況下,不動,才是對小五最好的選擇,身後還有師父呢,如若自己有任何異動,小五今日便不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枉費各位還自稱仙修宗門,怎麼,幾大宗門聯合玉頃境一起欺負一個孩子,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顏一澄環視四周高聲道。

「顏少主,此事莫非要您要插手么?」下面有人問到。

「若我說是呢」顏一澄直面回答。

「醫仙都可是仙修宗門,你身邊的人,可是魔族,自古正邪不兩立,你公然與魔族同流合污,你這是要賭上整個醫仙都么?!」

顏一澄:「是又如何,今天,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話,我怕說在這兒了,各位如果有問題的,隨時可來我醫仙都要人」

顏一澄現在雖然是少主的身份,但是,顏老宗主早已將醫仙都全數交到了顏一澄手上,雖然醫仙都世代研習的是玄黃靈丹之術,但是,醫仙都在世上的地位,就算是玉頃鏡,也是不敢輕易與之對上的。

白漾漾現在的身份已然不適合待在玉頃鏡,顏一澄很清楚,他必須帶人離開。

看著奄奄一息的白漾漾,顏一澄懊惱不已,當初,就該履行白漾漾的交代,將人帶走,考慮到白漾漾的性命,總歸是心軟讓慕白將人帶回了玉頃境,才發生了今日的事情。

「顏少主」慕白立身於他面前。

顏一澄並未轉身:「仙尊,我敬您,不與你動手,還請讓開」

慕白並未動分毫,他才是最想讓他們離開的那個人。。

「莫非,仙尊要與我打上一場?」顏一澄冷聲道。

「你不是我對手」

顏一澄上前,用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戲做做就得了,我打不過你的,可別玩兒脫了」

顏一澄知道,前幾日那封靈箋,雖然沒有署名,但是他知道,是慕白傳給自己的。

話音剛落。顏一澄一掌擊退慕白。

「仙尊似乎忘了,你現在毫無靈力傍身,這句話,該我說才對」顏一澄笑道。

慕白的弦月劍出鞘,顏一澄一驚:「你做什麼?」這可不在戲本之內啊。

「你說我做什麼?」慕白腳下一動,劍光擊出。

靠,來真的,顏一澄閃身,避開,幸好現在慕白現在沒有靈力,不然,只是那一劍,估計自己都難躲過。

顏一澄一路後退,因為,慕白的招式實在是太過凌厲了,目光一撇,看到了身後不遠處的饕餮。

呵,原來,是這個打算啊,佯裝逼退自己,實則是把自己往饕餮那個方向送呢。

不過,這麼明顯的把戲,那位睦元天尊和太尊大人怎麼可能識不破呢,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顏一澄估算著,十步,再十步,他就能跳到饕餮的背上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

顏一澄飛身直接躍上饕餮的背,無視身後一切。

「走!」

「咿呀!!」

饕餮一聲怒轟,轉身便跑。

眾人都在,睦元不好眼睜睜看著人就這麼被帶走,正運靈力,想要裝裝樣子阻止饕餮,卻被覃越的話給止住了。

「師父,您快來,慕白師弟快不行了」

「師父」莫翎等人也急忙朝這邊跑過來。

睦元聽此,哪兒還在意其他,瞬間移動到慕白身邊,饕餮趁勢馱著昏迷的白漾漾幾步便消失在眾人眼中。

慕白整個人無力的倒下,眼前一片空白,整個人失了魂魄一般。

饕餮馱著人直奔崑崙域。

本來顏一澄是想去醫仙都的,但是,他無法跟饕餮溝通,只能任由它去它認為安全的地方了。

白漾漾醒過來時,人已經在雪域皇宮了。

「醒了」

「呵」

「你還笑得出來」顏一澄白了他一眼。

「不然呢,要我哭么」。

「不過,話說回來,這地方不錯呀,我這算是來你家做客了么?」顏一澄打趣道。

「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顏一澄:「什麼態度,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把你救出來的呢」

白漾漾:「我沒讓你救啊」

顏一澄:「你這熊孩子,怎麼說話呢」

「別一副大人的口吻,你也就比我大兩歲而已」白漾漾白了他一眼。

「那也是長輩」顏一澄揚頭道。

白漾漾一臉嚴肅:「我師父......」

「還叫師父呢,他可是要殺了你」

「他......還好么?」

「比你好,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體內氣息這麼亂,隨時可能暴斃而亡,還有閑心擔心別人」顏一澄道。

「我?」白漾漾無奈一笑。

「對了,今後,你作何打算?要不,跟我去醫仙都?」玉頃鏡那是回不去了。

「我很久沒回家了」白漾漾偏頭看向窗外。

顏一澄:「你要回千靈島?」

白漾漾:「嗯」

顏一澄挑眉:「那,不介意我去做客吧」

白漾漾:「介意」

「那可不行,我可是賭上了整個醫仙都把你帶走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呵呵...」白漾漾被他逗笑。

「不過,你現在回去,不妥」顏一澄收起笑臉,認真道。

白漾漾看向顏一澄,對啊,如果現在回去,不是給阿爹添麻煩么,他是蠱族的身份依然暴露,現在眾人還不知道他是蠱族少主,現在各大宗門都有各自的事情,還不會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來的,若是此刻他回去千靈島,若被有心人發現了,那豈不是把千靈島也拉入這水聲火熱中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這雪域的風景甚佳,特別是這冬季,既然顏少主來此做客,我這個主人家,怎麼能離開呢」白漾漾道。

「嗯,這話說的還像那麼回事兒」顏一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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