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由命
的確是男的。
男的!
「姑娘?」葉揚看著神情冷的詭異的少女,「這孩子……」
馮殃沒等他說完便冷著臉轉身出去。
葉揚也摸不透她到底怎麼回事,心裡的疑惑也到了極致,可還是得先照看小孩兒,這孩子情況很危險,若是不好好救治的話恐怕有性命之憂,在生死面前任何事情都可以往後靠。
屋外,陽光明媚。
馮殃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神色微沉,似在想著什麼。
圓球兒早滾回來了,仗著陽光充足充電系統啟動后,更加生龍活虎,當然也接收到了屋子裡的狀況和對話,咬牙切齒,「主人,那臭娃娃是男的!他是男娃娃!是男的!男的!主人,那臭娃娃騙人,他是騙子!他竟然是男的!」簡直要炸了,連它家主人神色不對都沒忽略了,「主人,他還非禮我!非禮我!」
馮殃睨了它一眼,「你自己鑽人家懷裡的。」
圓球估計沒想到它主人竟然會回應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兇狠罵道:「那是以為他是女娃娃!」
「男女你都分不出來還有臉說。」馮殃譏諷道。
「他是男娃娃!他是男娃娃!男娃娃!」圓球反駁不了就咬死了這點,「主人,男娃娃沒一個好東西的,我們把他扔了!」阿玖前主人的設定是主人很討厭男娃娃,非常非常討厭!根據數據記載,主人曾經被男娃娃害過,還是她親手養的男娃娃!哈哈,那臭娃娃這次死定了!主人一定會挖坑埋了他的!哈哈哈!
「那就是在罵我連男女都分不清了。」
「啊?」圓球蒙了,覺得自己似乎又得罪主人了,所以就更加的咬牙切齒罵罪魁禍首,「就是臭男娃娃的錯就是他的錯他是男的就是他的錯……」
「你也是男的。」馮殃揉了下被吵的有些煩了,一刀正中要害。
圓球上躥下跳的動作僵住了,「主……主人,您說什麼?」
「你也是男的。」馮殃繼續捅刀。
圓球頓時炸毛了,「才不是!人家是軟妹子!軟軟美美的嬌妹子!主人偏心也不能偏心到這個地步!我才不是臭男娃娃!」
「你前主人把你給我的時候就是男的。」馮殃把這一刀捅徹底了,「後來是小季聊覺得她們一堆女娃娃中混了你這麼一個男的怕吃虧,偷偷瞞著阿玖修改了設定,可她那半吊子水平沒辦法全改就只能更改了聲音和部分記憶程序,所以嚴格來說你還是男的。」
「啊——」圓球兒大受打擊。
「你不覺得有時候你不男不女嗎?」馮殃又撒了把鹽。
圓球噗通一下掉回了口袋中,生無可戀地默默療傷,可它家主子卻毫無人性地將它又掏了出來直接扔上了房頂,「充電去,別在我這裡裝死。」
……
葉揚將小孩兒全身小心翼翼地清理了,連頭髮都洗了擦乾,看著那張粉雕玉琢的臉龐,也有些明白那姑娘為何會錯認了。
對於男孩兒來說,這孩子長得過分好看了。
而且……
葉揚端詳著他的相貌,隱隱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只是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嗯……」小孩兒呻吟了出聲。
葉揚收起了思緒,打開藥箱取出銀針開始施針,半個時辰之後,他取回了小孩兒身上最後一根銀針,重新摸了摸脈,暫且算是穩定下來了,為他重新蓋好被子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院子的石桌旁,少女安靜地坐著,有些面無表情。
他走了過去,「姑娘。」
馮殃抬頭看向他,眸光微暗,「如何?」
「暫且壓住了毒性蔓延。」葉揚說道,「他還在發熱,解毒之前要先退了熱,不然恐怕會更危險。」
「你能解?」馮殃又問道。
葉揚沉思半晌,「姑娘可否明言這孩子到底如何中的毒?」
「不清楚。」馮殃道。
葉揚皺眉,「不清楚?」
「我在叢林里撿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中毒了。」馮殃說道,隨後又補充,「還吃了幾天的碧果,沒毒發。」
「碧果?!」
馮殃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枚皺巴巴的果子,「這種。」
葉揚接過果子仔細察看確定是他所想的碧果,神色更加凝重,「應該是先前中的毒壓住了碧果的毒,所以才會看起來無礙。」
馮殃點了點頭。
葉揚暗暗又觀察了半晌她的神色,似乎在知道那孩子是的男的之後她的態度便有些變化了,是因為那孩子是個男的還是覺得自己的謊言被揭穿了?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而是正色道:「碧果的毒並不難解,問題在於另一種。」他斟酌會兒,才繼續道:「這毒應當是由姑娘先前所說的那些毒物所煉製,但毒物的具體煉製方法……」
「毒不是我下的。」馮殃打斷了他的話,「我亦不知毒物煉製的方法。」
葉揚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是在下多心了,既然姑娘如此坦誠,那在下也不繞圈子了。」他正色道:「姑娘,這孩子所中之毒並非尋常之毒,要十拿九穩地解這毒最好是知道毒物煉製的方法,否則,只能冒險。」
「那就冒險吧。」馮殃道。
葉揚皺了皺眉,「姑娘不怕……」
「我沒有煉製的方法,也不知誰人下的毒,自然就剩下冒險了。」馮殃沒讓他說下去,雖然說的是事實,但這話也過於冷酷,「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運氣。」
「姑娘能做此決定?」葉揚正色問道。
「哦?」馮殃似笑非笑,「你這裡也需要家屬簽字同意?」
「嗯?」葉揚似不解。
「家人。」
葉揚瞭然,說道:「到底事關生死。」
「一個小娃娃卻能讓人如此費心思下毒。」馮殃笑了笑,「大夫覺得他的家人是會同意你死馬當活馬醫還是會直接讓你弄死他?」
葉揚臉色微變。
「人是我撿到的,自然也就歸我做主。」馮殃繼續道,「該如何解就如何解,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
葉揚神色微微涼了些,「姑娘這話說的輕巧。」
「還是你有更好的法子?」馮殃依然笑著,有些諷刺的意味。
葉揚啞然,無言反駁。
的確沒有更好的法子,不說孩子現在醒不過來,便是醒了能說出來自何處可以他的身體狀況怕也支撐不到家人敢來,更別說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孩子所中之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這個地步的,除了本家裡的齷齪,誰會下這般毒手?他吸了口氣,「好,我儘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