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我、我想要這個。」

剛說完就被打臉的虞魚愈發羞紅了臉,指著錦鯉發簪的手指頭都不敢伸直,似是要挽回幾分自己的面子,趕緊又挺起了腰板道:「就當是我借宴哥哥的,我會努力賺錢還給他的!一定!」

哪用她還呀。

不過紅拂還是順著小姑娘說:「好,那奴婢替王爺記著。」

「嗯!」白吃白喝的負罪感少了些許,虞魚這才又露出她那深深的漂亮酒窩,對著紅拂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旁邊候著的店員將她們的對話盡收於耳,立刻看眼色的迎上來,「小姐選好了?喲,您眼光真好,這可是咱們店的獨一份!正好,還有一對相配套的耳飾,一併送與您了!」

說著他就把一對白色魚形耳飾拿到了虞魚面前。

不比發簪精美,卻勝在小巧玲瓏,瞧著也叫人喜歡。

她禁不住感慨:「您人真好!」

不愧是京城中人,就是大方!

紅拂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說:「不愧是琳琅閣的人,真有眼光。」

店員訕訕笑說哪裡。

紅拂也沒戳穿他,只道:「心領了,送就不必了,一併包起來吧,我們買。」

想借花獻佛可沒那麼容易,他們攝政王的好處可不是誰都能沾的。

被戳穿了心思,店員不敢多言,陪著笑將耳飾放入了錦盒中,正要將那支錦鯉簪一同放進去,就聽到了一句女子的聲音。

「等等。」

琳琅閣三樓是個圓形設計,中間還有一根粗壯的雕花圓柱,所以王詩雨也是才發現,這竟還有一個『熟人』。

嘴上利落地叫了停,王詩雨含笑上前,「虞姑娘,又見面了。」

眾所周知,魚的記性很差,虞魚也不例外。

她只覺得眼前人似曾相識,卻想不起到底從哪見過。小姑娘純真,心裡的想法全都寫在臉上,杏兒眼裡的茫然就要溢出來了。

王詩雨剛消下去的火『騰』地又燃了起來。

這個虞魚,不就是被皇帝稱了一聲『夫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竟連她都不認識!該罰!

原本盯著她的臉仔細回想的虞魚,觸及她的眼眸之後,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後退,與此同時,紫俏上前一步將她擋在了身後。

紅拂也站了出來,微笑著說:「我家小姐初來乍到,不認得王小姐,還望小姐海涵。」

「本小姐自然是不會和虞姑娘計較的。」王詩雨看著躲在丫鬟們身後怯生生看過來的少女,「但是嘛,這京城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樣的大度,虞姑娘還是自己多掂量些。」

藍怡性子內向又少言,自打虞魚入府之後也沒聽見她說幾句話,但聽完王詩雨所言,藍怡突然低下頭,「小姐別聽她的,京城就屬她脾氣不好。」

虞魚想起先前爺爺在世時曾說過,話越少的人說出來的話才越靠譜。

於是她心下稍安,彎起杏兒眼同她道謝。

紫俏生的比一般女子要高挑一些,在她身後的虞魚被遮得嚴嚴實實,王詩雨哼笑了聲,「虞姑娘躲在後面作甚,出來咱們姐妹倆聊聊天。」

呸,誰跟你是姐妹!

紅拂在心底啐了聲,皮笑肉不笑道:「真不巧,我家小姐已經出來很久了,現下該回了。」

說著,她看向店員,「還不快把我家小姐的東西包起來。」

「等等!」王詩雨板著臉喝道,「我同虞姑娘說話,哪有丫鬟插嘴的份!還不快退下,小心我替虞姑娘罰你!」

紫俏一聽不樂意了,正要開腔罵死她,卻不料被人搶了先。

方才像小鵪鶉一樣躲在她背後的姑娘,竟一下從後邊鑽出來,張開自己細細的手臂擋在她們跟前。

虞魚強忍著懼怕和緊張,綳著小臉說:「不許動她們!」

王詩雨:「什麼?!」

這人怎麼光張嘴不出聲?難不成又在戲弄她!

剛要發火,王詩雨就看見虞魚從懷裡掏出了紙筆,在上面唰唰寫了幾個字,遞到了她的眼前,上面寫道:

「我是啞巴,所以紅拂才要替我說話,不是故意不尊敬你。」

這下王詩雨真的驚訝了,「啞巴?你是個啞巴!?」

她的第一句是疑惑,第二句則是濃濃地狂喜。

一個啞巴又有何懼!

王詩雨心底的惡氣頓時消散,眉眼也變得柔和許多,她微笑道:「原來是我誤會了。既如此,我也就不同她們計較了。」

虞魚鬆了口氣,在紙上寫下『謝謝』二字。

看著她純澈的杏兒眼,王詩雨眼珠子一轉,熱情道:「既然是個誤會,虞姑娘也不要往心裡去。這樣吧,作為賠罪,虞姑娘可願來參加我的生辰宴?到時候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生辰宴,一聽就很多人,可王詩雨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就這麼說定了。」王詩雨道,「這枚簪子雖是我先看上的,但虞姑娘喜歡,我就送與虞姑娘了。」

讓春柳放下一個錢袋,她就轉身離開,下樓前還不忘囑咐:「一定要來哦~」

虞魚:「......」

怎麼還強買強賣。

但最後虞魚也沒用她的錢,紅拂將錢袋收了起來,打算找機會還給她。

得到了喜歡的東西,虞魚自然是高興地不得了,可一聽見價格,她驚得兩眼漆黑。

一支簪子,竟要足足九十兩銀子!

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也就是吃了說不出話的虧,否則虞魚定然要攔住紅拂那付錢的手。

回府的路上,她摸著頭上的錦鯉簪百感交集,這麼多錢,她得還到哪輩子才能還完?

懷著這樣沉甸甸地心情,虞魚也沒了再繼續逛下去的心思,眼見著天色也逐漸暗淡,一行人便決定打道回府。

晚膳時,沈宴毫無意外地問起了她今日的經歷。

聽完后,他右手執著琉璃盞,嗓音懶懶:「既然她約你,那就去唄,還怕了她不成。」

虞魚點點頭,「好,正好到時候我把錢還給她。」

沈宴聞言看向她,頗為好笑地搖搖頭,「你這條魚兒也忒實誠,做事一點兒都沒有我焰王府的風範。」

焰王府的...風範?

見嬌小的少女滿眼疑惑,沈溪笑著解釋:「咱們焰王府有個規矩,只要進了咱們王府的東西,就絕對沒有送出去的時候。」

說白了,就是扣。富甲一方的扣。

虞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很想融入府上的規矩中,可自小的教育又不允許她這樣做,一時之間,虞魚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

見她為難地飯都不吃了,沈宴道:「先前王詩雨也在府里撈了不少好處,這些錢就當是補償了。」

一聽這個,虞魚就立刻讓紅拂將錢袋子遞給了他,「那這些錢給你才對。」

這條傻魚兒!

沈宴頓覺恨鐵不成鋼,可對上小姑娘那純澈的眼神,又不好說什麼,只得讓沈溪接過來,「行,就當你還給我簪子的錢了!」

見這耿直姑娘又要張嘴,沈宴夾起只蝦餃塞進了她嘴裡。

「閉嘴吃飯,不然把你丟出去跟野貓過夜。」

他人生的明艷張揚,如今板起臉來,連桃花眼都像是藏著冰刃。

好嘛...

虞魚看他一眼,慫慫地縮了縮脖子,委委屈屈地將蝦餃吃了進去。

二人你來我往地很是自然,可一旁的紅拂看的兩眼發懵。

王爺他...不是有潔癖?

雖然沒到人神共憤不能見一絲灰塵的地步,但和人共用一筷的事,可是從來都沒發生過,連小皇帝都沒得過這種待遇。

虞小姐的地位...實在是不一般。

用過晚膳,沈宴便去書房忙了,虞魚則在院子里走了幾步后,打算也早點歇息。不過在此之前,照例被綠瑩一頓揉搓。

她還很驕傲:「小姐你看,你的皮膚比剛來時細膩多了!」

虞魚倒沒注意這個,聽她一說,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入手的觸感確實比之前舒服很多,虞魚覺得一方面是綠瑩保養有功,另一方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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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真香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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