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agician 魔法師(十六)
(十五)
當一個人習慣性的在自己的屋子裡,埋頭干著自己的事情,身前卻冷不丁的冒出一個人,有所覺察的統帥本能的拔出了佩劍,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低頭向他恭敬的行禮。
起身後的黑袍法師摘下兜帽,露出蒼白的病色皮膚以及與之相對的黑髮。
「你是…」
這是個他見過的面孔,但是又記不起來是誰。
「凱爾特?奧內斯特,統帥大人。」
「勛爵家的那個小兒子!」
統帥的話語很直接,但只是陳述事實,沒有貶低的意思,他緊了緊手中劍的意思,但是整體的戒備度稍微放低了一些,讓他無法接受的是眼前的事實,凱爾特家族能居然出現了可以使用瞬間移動的怪才,而且還是這個少年。
「我不會做出任何可能傷害您的舉動,請不要擔心,如果您真的那麼不信任我,可以直接殺了我,我是做了這種覺悟才來您這裡的,但可以先聽我把話講完嗎。」
少年的覺悟多少讓統帥有所動搖,他注意到少年的話語以及神態中透露出的若有若無的虛弱,好心的讓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加夫列爾的書房和客廳差不多,欠缺生活用具,除了與軍事有關的東西,只有簡單的桌椅。
「謝謝您,統帥大人。」簡單的做了感謝,少年就直接開始此行的目的,「您肯定比我們清楚,安達澤特州的現狀。」
少年將手伸進他的遮住前身的黑色披風中,取出了一個普通的蘋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上面早已經被蛀蟲吞噬的遍布黑色的小孔。
「就是這樣,」少年把蘋果放在了他們之間的桌子中央,一摞厚厚的書上,「這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果園裡大部分的蘋果都會遭到蟲蛀,只不過這個的蛀蟲異常的多,剛好被我發現了而已。」
「眾生是果樹的根基,結出的果實卻被寄生,直至內部腐爛不堪,繼而影響到整顆樹木。」少年用拇指按住蘋果把的上端,眼神沒有離開他的拇指。
「那麼要如何對治它呢?」
統帥將劍收回了劍鞘,但還是與少年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切開。」
少年說著,手中的蘋果就被一種無形的刀刃切成了散落的果塊。
風刃,統帥本人雖然不會魔法,但是作為軍隊的最高主管,對魔法的了解是必須的,魔法師也是軍隊輔助戰鬥的一部分,雖然數量屈指可數,但平常總是以物理戰術為主,魔法對他來說更多停留在一種偶爾的檢閱以及書面的認識,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小心翼翼的防禦是多麼愚蠢,只要少年想殺他的話,他早就死了,這讓他認識到再強大的戰士在高階法師面前都是吃虧的對象。
「現在的法師已經不需要吟唱了嗎?」
「不,只是我習慣了不吟唱,」少年把殘餘在手中的蘋果把指著散落的蘋果塊中的白色蠕蟲,「這樣就可以看清楚他們,再把他們挑出來了。」
統帥明白少年說的是什麼,可他到現在都不想接受即將爆發內戰的現實,代價太大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自相殘殺的局面,他愛著所有的戰士們,就像自己的孩子,他不斷的訓練他們,教育他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而不是在自己的家園上互相爭鬥。
「你不是凱爾特家族的後裔嗎?這意味著你們家族將是被洗革的對象。」
統帥選擇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貴族少年,直接走到桌前同他對峙。
「這不是我是不是家族的後裔所能左右的事情,該發生的終歸要來,而且最終的結果還沒有定論,只有在震蕩的時候,掩藏在水中的魚兒才會付出水面獲取更多的氣體,想要掌握大權的人會一個接一個活躍出舞台,他們貯積了多少實力,帶有什麼樣的目的,什麼樣的人值得追隨,什麼樣的人值得重用,到時候都會一清二楚。」
貴族少年的本來帶著虛弱感的語氣重新注滿力度,黑色的披風掩蓋住全身的他看起來就像幕後的裁決者,沉默的觀察的事物的運行,直到特定的點出來掌控大局。
事物不可能按照他的意識運轉,他只是按照邏輯判斷大局的走向,並作出最符合他目的的選擇。
「統帥大人您呢,難道還要繼續把忠誠奉獻給一種遙不可及的夢幻,這樣做真的對得起您的部下,和您想要守護的州郡嗎?」
少年的這句話明顯的讓統帥的表情黯淡了下來,加夫列爾自己也幾次三番的動搖過,但考慮到動亂帶來的惡果,都咬著牙繼續守護著安達澤特的安定。
「那你的意思是背叛你們的家族?」
「不,統帥大人,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戰爭遲早要爆發,總有一個相比較下最值得效忠的人,就要看您是怎麼認識的了。」
「你想說是你?」
「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除非我有足夠的能力,我的目的只是想告訴您,不要一味的效忠不值得的託付的人到最後,」說到這裡少年再次行禮,「請原諒我過於自大的口吻。」
「為什麼你會有這種看法?我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心中的想法。」統帥說話總是很直接,典型的安達澤特州的平民,不愛用敬語,不愛客套,不愛掩飾,直接到單純。
「因為您給我一種感覺,雖然只見過幾次,」少年無意的望了一眼燭火,做出了精闢的總結,「那是一種近乎古樸的忠誠。」
「您的行為本身是偉大的,目的也值得讚頌,然而追隨錯了人,這就讓您的忠誠的作用大打折扣了,統帥大人,不過我來這裡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說,是關於人偶劇團的事情…」
人偶劇團對於正常的人來說,始終都是一個讓人反感皺眉的話題,安達澤特州相對於崇尚各種新潮娛樂的斯科爾州來說,思想固守正統,就像軍隊恪守幾千年前流下的訓條。
「我會私自調動近衛軍,毀了它,明天。」
統帥總是不時按住佩劍的手,聽到少年的這句話后,便緊緊的握住了劍柄。
「你想要我默許你這種行為,還是現在就下令逮捕你。」性格耿直的統帥本能的反對這種做法。
「如果您能默許,我很高興,但您要是想逮捕我,或者現在就以任何可行的罪名殺了我,我也沒有意見。」
加夫列爾再次拔出了佩劍,他的劍要比普通的劍粗厚,當初他親自看著匠師反覆淬剛鑄造而成,是根據他的習慣專門定做的。
在這種氣氛下的貴族少年只是將椅子向前挪了一些,以便於自己能夠把一隻胳膊放到桌子上減緩沉重的疲憊感,年過五十的男人的動作不比年輕人遲緩,快速而有力的看向少年的脖頸,在劍刃陷進皮膚勾勒出凹陷的痕迹時,定身般的停住了,少年的無有懼色的眼神,加夫列爾看的很清楚,這次統帥徹底的收回了佩劍。
「不錯,小子,一點都不害怕,我得承認很多士兵乃至長官都沒有你的定力。」
加夫列爾想要拍一拍少年的肩膀表示認可,但少年所有意無意透露出的虛弱感,讓統帥伸到半空的手又不自然的收了回來。
「也許不是,我只是有這種覺悟,有些事情必須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就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加夫列爾的警戒終於釋然,說話的語氣也不再緊繃,反而有種莫名的親近,「顯然,你贏了。」
「應該先給你一個乾淨的毛巾之類的東西,你流血了,你看起來很虛弱。」加夫列爾的攻擊自然不是玩笑,雖然他沒有想過真要殺了勛爵的小兒子,他壯實的身軀很快走到了書房門口。
「這沒有什麼,統帥大人,但我想把話說完。」
少年的話把統帥又叫了回來,加夫列爾經常工作的到很晚,還別著佩劍,沉重的劍身對他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包括規整的軍裝,一層層的總是穿在身上,除了不愛扣扣子,因為那會讓強壯的他感覺到有些憋悶。
「哦,你的問題,先不說理由目的,這種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做的,它違背了軍紀,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允許就可以實行的,摧毀人偶戲團還需要政令,更重要的是你不是首府近衛軍隊長,而且這會引起多少貴族大罵跺腳,你應該很清楚。」
「我明白,您所說的一切,所以我稱之為私自調動軍隊,以我的身份,責任和後果由我來承擔,劇團會被我燒掉,和主要貴族關係親密的近衛隊長也不會回來,這個消息需要遮掩,耐不住寂寞的人會騷動,到時候您會看的更清楚。」
「但這——」統帥依舊不能對少年的行為作出應肯,而少年的狀態無法繼續作出詳細的解釋。
「那就按照您的想法來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做的,統帥大人,只要您看清楚它是正義,正確的,就堅持下去,就算回去,我也不會反抗您的逮捕的。」
貴族少年說著,起身重新戴上了黑色的兜帽,統帥還沒有眨眼,他就消失了,神奇的變換讓統帥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做夢,但桌子上碎爛的果塊證明一切確實發生過,他抓起一把已經呈現茶色的碎塊,遍布的洞窟貫穿著果肉,蠕蟲們的身軀或半截一截的露在外面,也許是感受到了外界的涼風,之前看到的扭動的白條安靜了下來。
加夫列爾只把開頭的一點以及後面關於人偶劇團的對話告訴了老公爵,他到不至於愚忠到什麼話都說出來。
「我從來都知道,也想不到這個孩子居然…這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老公爵的眼睛因為驚異而微微睜大,他用眼神詢問著統帥,和他的是否有著一樣的驚嘆。
「不過他的身子是不是天生就不太好,而不是腦子,感覺他似乎很虛弱。」
老公爵用手摸著鬆弛的下巴,他的鬍子本來就不多,又被他剃的很乾凈,摸起來只有一層脫水的皮在手中晃來晃去,接著停在左邊,變成了支著下巴的姿勢。
「不清楚,我真的沒有怎麼注意過這個孩子,也許他天生身體不怎麼樣,這個事實對我來說太突然,我怕一時間很難接受,尤其是他會魔法的事實,不,包括他的想法。」
老公爵和統帥一上來的感受很像,琢磨不透的東西總會讓人警惕,好像是個圈套或者陰謀,前後的變化太大,從思維邏輯上就銜接不起來。
「就像他敢用生命來做賭注,我也想要試著相信看看。」
和老公爵比起來遜色,但卻是已有不少白髮的統帥選擇了一個稍微舒適些的姿勢,而不是一味的板正的坐著。
「雖然他還小,有些東西還是欠缺,說話的態度會無形的透露出一種『必須按照我的命令來做』的感覺…」
一向嚴肅的統帥還沒有把話說完,老公爵就忍不住笑著插話。
「那不是和你說話的感覺很像嗎?」
統帥先是一愣,接著也笑著反駁老公爵:「那你也沒有聽過我的勸誡,但他是凱爾特家族的直系後裔,重要的是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勇敢,正義,睿智,他敢於擔當,乃至願意為此付出生命的覺悟,不是一般的孩子擁有的,這讓我看到了曙光。」
「凱爾特家族…我多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忠心了,是我之前那些英明偉大的祖先吧。」
顯耀的家族名稱被老公爵說出來完全沒有統帥嘴中那份榮耀自豪的味道,老公爵多少有些理解了為什麼阿格里帕?加夫列爾會對這個搖搖欲墜的家族如此忠心,也許這個家族對於他來說,比自己還要重要。
老公爵提起的話題讓一向板著臉的加夫列爾露出一種彷彿見到久別親人般幸福喜悅的表情。
「凱爾特,光明與榮耀,從小到大,在我的心中就沒有變化過,哪怕它的現狀讓我一度失望。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就覺得它是光明的代名詞,是那種太陽剛升起時的曙光,不是那種正午刺眼的陽光,它的出現,驅散了漫長的黑夜,我們起床,我們工作,我們開始了新的一天!」
老公爵聽著統帥騰躍著欣喜的語調,彷彿看出了激動的統帥突然明亮的眼神是他心中傳遞出的光芒,他的解釋讓一向覺得家族名字土氣的公爵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口中的畫面。
「我的家庭條件並不好,父母總是忙碌在地里,我也得幫忙,但是只要有空,我都會纏著那些喜歡講故事的老人告訴我「戰神」的傳說,到後來學習到文字,收集關於他的資料,知道他真的存在過,我的心情就更激動了。那時候我多大,也就十幾歲,剛好入伍,那時候我幻想著各種未來,無一例外的都是要做一個和「戰神」凱爾特?海雨曼一樣的人,直到現在,我一遍遍的看著地圖,心中還是會浮現出這份夢想,不過,現實中的我,把這種夢想轉化成了對凱爾特家族無比的熱愛與忠誠,無論如何都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它能夠好好的存在著。」
老公爵聽著統帥述說著自己的童年,年過五十不變的夢想,沒有堅持過的人怕是難以體會,半途失卻的他反倒羨慕起加夫列爾。
兩個年級都不小的人一起談論自己的過去,不由之間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以此話題引出了一系列的人生感慨讓他們聊到很晚才考慮到時間問題。
從這之後的老公爵就和大病了一場一樣,連他曾經最愛的情人,堂娜夫人,一個和公爵有著無數共同愛好的中年女人,已經無法再像之前那樣總是和公爵聊得熱火朝天,才談了幾句,老公爵便擺擺手下達明顯的逐客令,這讓堂娜夫人感到異常躁擾,拚命的想著辦法取得公爵的歡心。
人們發現老公爵似乎真的老了,他不再像之前一樣,對很多事情都充滿興趣,而是常常安靜的坐在卧室的單人沙發上,獃獃的發愣,期間他叫過僕役呈遞給他一些重要的時事報告,然而他根本看不清文書上密密麻麻的字,他也叫過幾次長孫奧斯汀,和他破天荒的討論著州郡的現狀,但他發現他的思路很多時候都沒有奧斯汀清晰,並且只要深入思考,就會覺得頭暈頭痛。
老公爵周圍的人,包括他的孩子都發現了他明顯的變化,只不過他們都不清楚公爵內心的想法,只是從他們的理解認為老公爵確實快不行了,一般快要去世的人,在離開前,性格總會有種巨大的變化,與之前所作所為剛好相反的明顯變化,甚至有人開始秘密的討論應該如何處理公爵的後事以及之後的情況。
老公爵的身體確實開始不行了,一旦人安靜下來,就容易察覺自己與健康正常的人有著什麼樣的區別,老公爵以前嬉戲玩樂的時候總是會忘記身體上的不適,然而現在的他,明顯的感覺自己經常會胸悶憋氣,有時都需要張口抬肩才能緩解呼氣不足的狀態。
不過在外表上看,他依舊和從前一樣,細心的人們留意著他的變化,暗自打著各種注意,大部分的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忙碌在各種煩勞的事物中。
伊修重拾劍術的時候,讓娜每天幾乎都是在一驚一乍中度過的,在廚房中幹活的讓娜,每天都會在一大早看到從後庭抱著一大缸水回來的女孩,剛開始是走走停停,再加上女僕在一邊嘮叨「不能這樣做」之類的話,速度就更慢了,就這樣堅持了兩個多星期,她已經可以比較順暢的抱著水缸直接回到廚房。
包括從外面收集大把的木柴,搬運日用的雜物,讓娜覺得小姑娘的力氣似乎比本來和她認識的男孩還要大。
首先發現不對勁的是勞尤恩斯,可能是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現在大多數雜活又是他們一起做,呆的久了自然能夠看到更多的細節。
那天劍術訓練了很久,伊修總是不知道累,一個勁的讓勞尤恩斯陪著她對練下去,直到兩個人都大汗淋漓,離開訓練室的時候,兩個人都自然的挽起袖子,勞尤恩斯的視線無意識的落在她露出的胳膊上,第一眼的感覺就是不對勁,但又不是指代她綁著繃帶的手腕或者胳膊上無法隱去的傷痕。
發現勞尤恩斯視線的伊修警戒性的拉下袖子,冷冷的反問怎麼了,怕惹對方生氣的男孩直搖頭,但他心中一直思索著違和感的緣由。後來看到在廚房中洗著盤子的讓娜,留意她的胳膊時想到了違和的原因。
他從前就注意過這點,女性胳膊上的肉無論她的胖瘦,一般都會顯得豐腴,圓潤,而到了一定年齡的男性,則會明顯結實,就算沒有稜角,給人的感覺很少會是圓潤。
伊修的胳膊看起來就和男性的一樣,但勞尤恩斯並沒有多想,考慮到伊修一直都在修習劍術,會成這個樣子也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在這邊的勞尤恩斯有時不免會想念家鄉,艾利維斯對他很好,其他人也對他不錯,但在這裡的他幾乎沒有空閑時間,總是會有一堆事情需要完成,就和其他的幾個人一樣,他想要救的伊修也就出來了,但是…和他想象中的相差太大,完全變了一個人。
勞尤恩斯每次看到伊修只剩下一隻的眼睛,就覺得女孩肯定受的很大的痛苦,也就能理解一些女孩冷淡的態度,可他總覺的這樣的性格並不是件好事,他的感受也和其他人差不多。
伊修自己總是看不清,當自己陷入了過去對他深刻的影響時反而覺得就該這樣做,話說有幾個人能真正看清。
目前的生活對於她來說很滿意,她只有一個迫切的願望就是把劍術練好,好斬殺掉所有殘害無辜的人,這種義憤填膺的感情每時每刻都佔據了大部分空間,也成為她反感花費一大堆時間在書籍上的情緒點。
「告訴我,你是怎麼把它抄錯的。」
誰能想到貴族少年會認真的看讓女孩抄的古凱爾特語的書卷,字體剛開始還算工整,到後面就混亂到快要飛上天了,抄寫著的心思在字體變化上一覽無遺,在一旁和奧內斯特一起看著自己超過的筆記,伊修的臉很快就愧疚的火熱,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怕眼前的貴族少年,覺得這樣做對不起他。
「不小心。」伊修只能這樣回答,她不敢直接說我不想抄,她的心思都放在練劍上了。
「那就不用抄了,也不用看這些書,儘管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回去休息吧。」
少年把本子遞到她手上,把給伊修看的幾本書一一放回書架,每當一本書被插進空隙,她的心就抽痛一下,才放回了四本書,女孩就受不了了。
「我沒有用心…是我錯了。」
「沒有用心就是在浪費生命,」貴族少年按起遞給女孩的一厚沓抄寫的書卷,掀開給她看,「這種事情以後最好別做。」
伊修做了這麼多次明顯錯事,如果換成她的父親,早就大發雷霆的責罵了,然而她從來沒有見過少年火爆的發怒訓斥她,他的語氣總是那麼嚴肅正經,這讓伊修除了畏懼外,還多了深刻的負罪感。
「想要練習劍術,變得厲害,之後伸張正義。」貴族少年大概明白女孩的想法,但事情不可能像女孩認識的那麼感性,「你覺得你的劍術可以贏得了幾個你認定的惡人,贏了以後或者說殺了他們以後又能拯救幾個受苦受難的人,能夠救她們多久,一天,一年,還是一輩子。」
從那之後,她對待書籍的看法變了,或者說到這裡以後,她的每個改變都是環境影響下的結果,身邊的人的認識程度影響了她的認識程度,身邊的人的行為方式影響著她的行為方式。
艾利維斯的設想也許在一步步成為現實,但也不全是,伊修的性格受到他們思想的影響很大,大到連她自己都沒有細細思索有多少。
「什麼時候走?」
連艾利維斯自己都意識到問了不止一遍,但沒有得到確切時間的他總是想要知道答案。
「其實我是想說,這樣我們的聯繫就變得困難,或者這個手帕可以相隔州郡聯繫。」
黑髮少年搖頭否認,「不用擔心,我們的目的很明確不是嗎?朝著它走,頂多就是繞個彎路,怎麼樣都不會走向相反的道路。」
「我明白,但是事情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年輕的助手現在連泡茶的習慣都省略了,因為他還是拿不準這種相隔如此遙遠的共同行動。
「艾利維斯,不要總是把事情分析的如此複雜,這樣容易迷失。」
「但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
比現在的貴族少年高半個頭的艾利維斯壓迫性的反問氣勢,幾乎要把奧內斯特逼著往後退步。
「不是簡單,是抓住根本。」
「好的,抓住根本,我當然知道根本,我穩固住安達澤特州等待著您的大駕光臨,我知道!」
兩個人都覺得沒有談下去的價值,便在艾利維斯的一句「我知道」后住了嘴。
他們的壓力都太大了,以至於一向不會把事情嚴肅談判的艾利維斯都會因為一個小問題沖奧內斯特發火。
艾利維斯當然知道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但是要做起來,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堅持下去並且完成,艾利維斯就覺得頭痛。
不要把事情想複雜,他也不想,但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