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然以後有個打光棍的兒子，走出去多沒面子。因為生了秦牧，她都風光了十幾年了，想著以後別人嘲笑，「生個聰明兒子有什麼用啊？還不是娶不到老婆？」她就能慪出一口血來。

進入十二月之後，天氣冷的很快，文靜裡面穿著毛衣、厚棉襖再套住那件寬大的校服外套，慢悠悠的進入了學校。

謝若初挽住她的胳膊，很好奇的問文靜，「靜靜，你走路這麼慢，每天幾點鐘起床啊？現在我都起不來，巴不得每天多睡五分鐘再睡五分鐘再五分鐘……」

「六點半，你愛睡覺是正常的啊，我也愛睡覺，但是我不是不會騎自行車嗎？」文靜把書包放好，拿了杯子去接熱水。

謝若初也屁顛屁顛的跟上去，高中的女生的友情就是這麼神奇，打水、吃飯都在一起，就連上廁所也要黏著，就好似不擔心廁所的味道一般。坐在他們后桌的秦牧每每看到打鬧著一起進出教室的兩個女孩子就很無語，有必要這樣像連體嬰一樣，幹什麼都在一起嗎？

要說以前，他肯定是注意不到這些的，可是他關注多了文靜之後，自然而然就發現了這一點。他還側面的跟陸江打聽過，「她們總這樣在一起有意思嗎？」

「就是找借口出去教室散散吧，高中學習這麼悶。」陸江也是個鋼鐵直男，無所謂的說。

秦牧發現文靜聰明歸聰明，但是真不是天才那一類，所以經常做的事就是拿本書刷題。有時候看不過去，他會一把拿過她的書，仔細幫她梳一梳她弄不懂的那些知識點，讓她系統邏輯的明白這些知識，而不是靠刷題，來靠熟練掌握。

每每看到文靜那崇拜的眼神，軟軟的嘟囔，「天才牧，你真厲害」。

秦牧都覺得，自己被媽媽壓抑著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非要他等到大學以後再去實現自己的未來計劃，這件事也挺好的，不然就遇不到這個性子溫吞、感情細膩的姑娘了。

十二月二十三號的時候，文靜往教室里提了一大袋零食，都是進口零食。印尼的威化餅、日本的白色戀人巧克力、台灣法式牛軋糖、德國榛子巧克力等等。

後來互聯網發達的時候，這些零食都不算什麼。可是08年，擁有這麼一大袋進口零食，的確是很讓人驚奇了。

最起碼謝若初就驚嘆連連，「嗷嗷，靜靜，靜靜啊，好多好吃的哇。你怎麼有這麼多好吃的啊？你到哪裡買的啊？」

「上海那邊寄過來的，蕭叔叔和呂阿姨都給我寄了很多。」

「我看他們不是沒事的時候，不跟你聯繫嗎？怎麼突然就給你寄這麼多吃的來了？難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呵呵，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有什麼讓他們盜的。是我的生日要到了，他們代表我的父母給我寄的。

貼身助理的工作內容，就包括關注一切跟老闆相關的，哪怕老闆都沒注意到的事。這些事情裡面就有我的生日，每年他們都給我寄生日禮物。」文靜拿了好幾盒放秦牧的桌子上，又給陸江，還有聞訊湊過來的魏濤、大小偉他們。

謝若初著急了，「別別，你們少拿一點，給我留一些啊。」

「還有呢，待會兒我們去給曉璇送一些吧？」文靜笑的淡然。

「那你就是滿十五周歲了，哪一天啊，是不是已經過了？我補給你生日禮物啊？」謝若初嘴巴里塞的滿滿的，嘰嘰咕咕的說。

「不用啦，我的生日是聖誕節那天。放學了，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唄，就當作你們陪我過生日了。」

「那怎麼能行？聖誕是聖誕，生日是生日。靜靜你別管了。」然後她就扯著魏濤他們幾個，耳提面命，讓他們好好給文靜準備生日禮物，到時候陪文靜過聖誕慶祝生日。

星期四一放學，幾個人都風一樣跑出去，謝若初還喊文靜，「靜靜，我們七點在江上人家集合啊。」

文靜來不及說話，人就沒影了。

不過，她心裡隱隱的生出期待來，她還沒有朋友陪伴著過過生日。聖誕的時候，都是政商人家開宴會的大好借口。她不是被帶去參加宴會，就是參加自己家的宴會。他們好似都忘記了，那天，是她出生的日子。

最開始還想討好媽媽的時候，她聽過一句話，孩子的生日，母親的受難日。她準備了很久很久，打算在宴會後，送媽媽自己精心鉤織的墜了珍珠的披肩。

可是她抱出盒子，還沒說話，那個打扮精緻明艷的人，一眼都不屑自己，轉身開車離開了家。

之後，她再也不做這樣自討沒趣，多餘的事了。

為了應景，文靜裡面穿了一件紅色的毛衣外套，戴了紅色的圍巾帽子手套。下樓的時候，秦牧已經坐在自己車上，等在她家樓下。

看到她紅通通的樣子，笑的眉眼彎彎，握拳捂嘴輕咳一下，「上來吧，我載你過去。」

「好。」文靜因為心情好，聲音也脆生生的。

到江上人家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都到了。

謝若初，笑眯眯的拉文靜的手，「走吧，我們先吃大餐。」

飯吃的差不多，謝若初借口上廁所，出去端了蛋糕進來。開門的時候，打配合的小偉瞬時關了燈。

暖黃的燭光下，一張張帶著祝福的、唱著生日歌的、青春的笑臉，是文靜十五個生日里，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許願，吹蠟燭，快，靜靜快。」謝若初和羅曉璇都催促。

文靜笑著點頭，雙手合十，虔誠許願，願這些可愛的人，都平平安安，年年笑若暖陽。

一口氣吹滅蠟燭，大家歡呼著分蛋糕。

「第一口留給壽星啊。」魏濤一巴掌拍到準備開吃的陸江腦袋上，「你個純吃貨啊你。」

文靜笑著，趕緊拿了叉子吃了第一口。

其實生日蛋糕的味道，就是那樣。文靜還是覺得特別，特別好吃，都甜到心裡一樣。

她眯著眼睛，像貓冬天曬到太陽一樣的享受表情，讓秦牧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