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但他本就不好的名聲越發的不堪,甚至民間有所傳聞,說他是一個狐狸精,專門勾人魂魄的。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玄欽緩緩勾起嘴角,便是這狐狸精,他也認了。
可這日子過得太過歡快,讓他心底總感覺不太踏實。
我手中有劍,就無法抱緊你,我手中無劍,就無法保護你。
他還是拋卻了他的劍,而她拾起了那利刃,將他緊緊的護進懷中。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玄欽回過頭來,頭上的藍田玉空雕玉簪襯得他整個人都溫柔了起來,上挑的長眸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阿忱,今日怎麼來的如此早。」
沈忱清淺一笑,一臉神秘:「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情啊。」
要緊的事情?
被沈忱拽出宮去,坐在馬車上的玄欽還在思慮著她要跟他說什麼要緊的事情。
卻沒有想到竟然只是她的貪玩。
還要帶著他一起來這宮外浪蕩。
夏日暖陽,百花齊放,人聲鼎沸的長街上,異域而來的商人在京城之中,你呼我喊的做著買賣。
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出現在這南城區,煙柳繁華,煙火十足。
沈忱著了一件湖藍色的袍子,丰神俊秀,唇紅齒白,如同世家的貴公子一般,手裡還附庸風雅的拿了一把扇子,在那輕輕的搖著。
而與她並排,是一穿著明艷紫色衣裳,看起來就久病未愈,整張臉雪白的有些透明,眉目卻生的及其妖艷,長的有些許陰柔的玄欽。
他似乎及其不喜歡其它人碰他,那目光凌厲,讓人看了便在這炎炎夏日遍體生寒,卻獨獨在低頭看那溫潤的小公子時,眉眼間冰雪消融化作一池春水,綿軟而又溫柔。
沈忱側目瞧了一眼玄欽,發覺他目不轉睛的盯著一處,便笑著拿著扇子給他扇起風來,目光也順著他的探了過去。
只見那紅妝十里,吹吹打打,身著一襲大紅袍的新郎官滿臉喜色的騎在高頭大馬上,後面小轎搖搖晃晃,鳳冠霞帔的新娘坐在裡面。
「督主大人莫不是也想娶妻了,看的如此痴迷。」
玄欽回過神來,瞥了她一眼:「我一個宦官,如何娶妻。」
沈忱笑了笑:「那有何難,你告訴朕,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朕給你賜婚。」
玄欽輕輕的翻了一個白眼,不願意在理睬沈忱。
沈忱悄然靠近,趁著人流涌動挎住了他的胳膊,半開玩笑的說著:「若是沒有心怡的姑娘,你看朕如何?」
「別開這種玩笑。」玄欽並沒有將她的手扒拉下來,而是任由她挎著他。
「朕沒開玩笑啊。」
「難道督主痴痴看著人家嫁娶,不是心生嚮往?」
玄欽臉色微微一紅。
他剛才看著,確實把自己帶入了進去。
只是,他幻想著,那騎在高頭大馬滿臉喜色的是小皇帝,而他則是一臉羞怯的坐在花轎之中,等待著小皇帝迎他入門。
但如此令人難以啟齒的幻想,他又怎麼可能說的出口。
沈忱瞧著玄欽還時不時的瞟著那花嬌。
忽的恍然大悟。
她差點忘記了,這傻子還不知她是個女兒的身份,而他喜歡上的是男兒的她。
莫不是他想的是能有一日能嫁給她?
事實荒繆的有些可笑,讓她一時忍俊不禁嗤笑起來。
「你,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