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邪龍降世

昏暗的研究所內，白熾燈忽閃忽暗，鮮血淹沒大地，殘肢斷臂散在地上，就好像電影中描繪的人間煉獄。

一個重傷的武裝警衛渾身是血，癱坐在白色金屬和紅色鮮血交匯的牆邊，顫抖的右手中握著一個加密的對講機。

他口冒鮮血，含糊不清地說道：「敵……敵襲……對方是……不死鳥……」

「砰！」

重傷的警衛被一槍爆頭。

殺死他的人穿著特製的黑色作戰服，胸口戴著一個如同紅色飛鳥的細小印記，右手拿著一把威力巨大的白色之鷹手槍，臉上則戴著遮掩面貌的鬼怪面具。

而他的背後，還有四五個穿著相同作戰服的人，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重火力武器，輕輕鬆鬆就能把普通人打得血肉橫飛。

其中一人拿出對講機：「各小隊，彙報進度。」

「A區清理完畢。」

「B區清理完畢。」

「C區剩餘小部分設施警衛，正在清除，噠噠噠……」

「夜鶯在哪？門禁卡拿到手沒有？立刻打開重收容區的大門，對方的增援很快就到，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代號為夜鶯的「研究所助理」站在重收容區的鋼鐵之門面前，黑色的長捲髮，如瀑布般披散在背後，面容美艷動人，身材火辣無比，隨隨便便就能引發男人們心底的慾望。

她打開對講機：「別問，問就是搞定了，你們直接帶目標過來吧！」

說著，夜鶯伸出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精美的黑卡，隨意劃過旁邊的電子卡槽。

這扇連RPG火箭都轟不開的沉重大門被瞬間破防，緩緩地朝兩邊打開。

「重收容區啊？」

「我潛伏了一年，都沒獲得進入其中的許可權，今天可要好好看看！」

話沒說完，躲藏在鋼鐵之門背後的武裝警衛就突然發起攻擊，各種半自動步槍同時開火，轉瞬就將婀娜多姿的夜鶯打成……嗯？

沒事！？

她是高等級的能力者！？

武裝警衛們大驚失色，他們連忙後退，想要遠離這個將所有子彈都彈開的恐怖女人。

可惜，夜鶯的嘴角揚起冷笑，直接從腰間挎著的小皮包里拿出兩枚特製手雷，丟進重收容區的大廳內。

砰！砰！

兩聲巨響，手雷炸開，裡面藏著的鋼珠彷彿暴走的黃蜂，轉瞬之間便席捲大地，將那些設施警衛淹沒。

而後，夜鶯拿出皮包里藏著的手槍，妖嬈地邁著貓步，來到那些倒地的警衛面前，一個接一個爆頭。

頓時，橫屍遍地，血流成河。

哪怕是被手雷直接炸死的警衛屍體，也被她謹慎地補了一槍，全然不給對方反殺和逃跑的機會。

殺掉所有的警衛，夜鶯站在重收容區的大廳里，環視周圍那些遮擋視線的防彈玻璃儀器和金屬科技台，問道：「何然博士，你是打算自己主動出來，還是我親自來把你揪出來？」

「別……別開槍……我們投降……馬上出來……」

說著，何然博士高舉著雙手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背後還跟著五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研究員，以及兩個丟掉武器一同舉起雙手的武裝警衛。

夜鶯深吸一口氣：「很好。」

「砰！砰！」

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警衛，一槍一個帶走他們，鮮血飛濺而出，染紅了何然博士和那群研究員的白色工作服。

眾人恐懼地顫抖：「你……你……」

夜鶯吹了吹槍口的輕煙，取下用光子彈的彈夾，並從皮包里拿出新的彈夾裝備上，隨口解釋道：「這兩個人可能是能力者，會偷襲我，所以我要以防萬一，必須先清除掉他們。」

頓了頓，她舉起手槍，瞄準何然博士的腦袋，說道：「當然……」

「除了何然博士，其他研究員也可能是能力者，畢竟我就是個能力者……」

「以防萬一，我還是都清除掉吧！」

「砰！砰！砰！砰！砰！」

五槍！五條命！眨眼間便消散於人間！這個女人美貌的外表下藏著的是如同蛇蠍般的內心！

僅存的何然博士面色慘白，渾身顫抖著，支支吾吾地問道：「你們……你們到底想幹嘛？」

夜鶯聳了聳肩：「這還不簡單？當然是拿走你們的研究成果了！」

「尤其是你們得到的那塊來自異世界的黑石！」

「我們就是為它來的！」

「所以……何然博士，老實交代，你把黑石藏在哪裡？」

何然博士舉起顫抖的右手，指向最右邊那塊懸浮在電磁防禦裝置中心的黑石，周圍閃耀著藍色的高強度閃電，讓人無法靠近。

他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低聲說道：「黑石在那裡。」

夜鶯歡快地吹了聲口哨：「還真是顯眼啊？」

何然博士解釋道：「保護它的是我們最新的電磁防禦系統，即便是高級能力者也無法硬闖進去……」

夜鶯無所謂地說道：「哦，我知道，這閃電牆的威力堪比天雷，誰進去都會瞬間被電成灰。」

「而保護黑石的容器，以及保護製造出閃電牆的裝置的外殼，都是由能夠抗擊高強度衝擊的秘石製作而成。」

「想要強行取走黑石，起碼得動用掃蕩一座城市的力量，炸掉整個容器和研究所……但這又過於顯眼，很容易被你們的人中途攔截掉。」

何然博士一陣錯愕：「你知道？」

夜鶯眨巴眼睛，一臉可愛地說道：「我還知道，你沒有解除這個防禦裝置的許可權，整個研究所的人都沒有許可權，這東西幾乎就是個被『封印』的收藏品。」

何然博士越發驚恐：「你……」

夜鶯撩了撩長發，臉上的可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死神的冰冷：「但你們不敢研究，不代表不會研究，所以還是留了後門，一個絕對不會被別人猜到的後門。」

話畢，那群不死鳥組織的士兵從鋼鐵之門走進來，手中端著各式武器，渾身散發出無形的煞氣。

而他們的背後，跟著一個渾身是傷，披頭散髮的18歲少女。

何然博士失聲大喊：「萌萌！？」

夜鶯吹了口口哨：「解除閃電牆防禦裝置的唯一鑰匙，就是你的女兒，何萌，對吧？」

「不好意思！」

「我們什麼都知道！」

「你們的高層早已經被我們滲透了！」

與此同時，不死鳥領頭的行動隊長冷漠地推了一把何萌瘦弱的身體，低聲命令道：「立刻，進去把那塊裝著黑色石頭的透明箱子拿出來，否則我直接打死你和你的父親！」

「我……嗚嗚……」何萌被嚇哭了，雙腿發軟，一點也走不動。

見此，行動隊長給夜鶯使了個眼色，而夜鶯默契地舉起手槍，對準何然博士的右腳開了一槍。

砰！

槍聲伴隨著何然博士的慘叫聲，他摔在地上，雙手捂住傷口，滿臉痛苦。

「等等！我去！我立馬去！你們不要殺我父親！」

何萌看到父親受傷，頓時心底里湧起一絲勇氣，她大叫著向前跑去，直接沖向那被閃電牆包圍的區域。

何然博士強忍著疼痛，大聲喊道：「萌萌！不要啊！只有那個東西不可以被拿出來！」

但是……晚了！

何萌已經衝到了閃電牆的面前！

嗡！

識別到何萌的身份，電磁防禦裝置立刻自動熄火，那些恐怖的藍色閃電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漂浮在中央的那個承載著黑石的秘石容器。

她跑過去，將容器打開，取出裡面的黑石，飛快地轉身，高舉雙手將黑石展現在不死鳥成員和夜鶯的面前：「看！我拿到了！」

回應她的，是不死鳥行動隊長黑洞洞的槍口。

砰！

子彈穿過心臟，血花四濺，何萌無力地倒在地上，眼神正對的是不遠處的父親。

同樣「砰」得一聲，夜鶯射出的子彈穿過何然博士的太陽穴。

巨大的衝擊使他的上半身狠狠一歪，整個人像是失去動力的傀儡那般側躺到地上。

父……親……

為什麼……

明明我都按照你們說的做了……

瀕死的何萌眼睛里湧出淚水，內心充滿了悲傷、憤怒、仇恨，卻又帶著無可奈何的不甘。

那種絕望的無力感。

因為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兔」。

而不是能力者。

要是自己是個能力者，要是自己懂槍械，要是自己擁有力量的話，這一切是否會改變？

……

就在這時，何萌的心底突然響起一個空靈的聲音，如同來自遠古的呼喚，遙不可及，卻又近在咫尺。

「你渴望力量嗎？」

「……」

「想要活下去？想要殺光他們？想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鬼使神差的，誤以為是陷入瀕死幻覺的何萌張開嘴，回應道：「是的……」

聲音再次響起：「即便是靈魂墮入地獄，被世界唾棄，成為萬物的敵人，你也想要這股力量？」

忽然間，何萌看向一直握在自己手心的黑色石頭，彷彿明白了什麼。

她原本絕望的心開始死灰復燃，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用盡身體里的最後一分力氣，大聲回應道：「是的！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

「好，契約達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使徒！」

「我將賜予你無盡的力量和壽命，替你復仇，消滅你所有的仇人！」

「而你則成為我的東西，你身體的每一處肌膚、血肉、皮發，甚至你的靈魂，都永遠地歸我所有！」

話畢，何萌的視野驟然一變，原本被鮮血浸染的研究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被黑暗籠罩的奇異空間。

何萌抬起頭，望向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天空，顫抖地開口問道：「您……您是……」

頓時，寂靜的黑暗碎掉了，巨大且猩紅的雙眼緩緩睜開。

彷彿雷霆貫穿長空，電光直射天心，雨沙沙地落下。

「我乃破滅與絕望之龍！」

「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