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了不嫁軍侯,拼了!

第8章 為了不嫁軍侯,拼了!

馬忠小心翼翼地問詢太后,「娘娘是否要回宮休息?」

「不必!查出瀆職之人,依律處罰即可!」

太后緩緩坐了下來,端起青玉鑲金茶盞,連飲了兩大口。

「一個畜生還嚇不到哀家!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詩會開始吧,莫要壞了哀家在軍侯心中的信譽!」

「是!太後娘娘聖明!」馬忠恭敬道。

「曲水流觴開始!」馬忠尖利的聲音再次揚起。

一眾小太監跑來,將滿地狼藉收拾乾淨。

馬忠躬身請示太后,「娘娘,詩會以何為題?」

太后已有些乏累,將手撐在頭上,隨口說道,「既是閨閣女子,便以『閨閣』為題吧!」

「是!」

馬忠高聲宣布,「此次詩會,以『閨閣』為題!」

水渠源頭處,已有宮人將輕杯添滿了佳釀,置於小小荷葉之上。

碧綠的荷葉載著酒杯,順水而下,別有一番情趣與雅緻。

太后慈聲又起,「諸位皆是官家女子,想必琴棋詩話各有千秋!今日大可施展平生所學,一爭才女之名!」

眾女子向太後行禮,低頭稱「是」!

心中卻想著,一爭才名,也不該在今日!

今日若是有才,明日便會沒命!

傻子才會去爭!

江暮雲驚魂甫定,淚痕也已擦乾。

好奇又欽佩地對江暮雪說道,「大姐姐,你好厲害,你是怎麼想到該如何制服怪獸的?」

她俏皮一笑,「這還得感謝景子玉。」

「感謝她?」

江暮雲驚訝。

「若不是她先叫了那畜生的名字,我還真不會那麼快就想到它的習性。既然叫夜幽獸,白天昏睡、通體黑色,想必喜歡晝伏夜出。我又見它頻繁眨眼,就猜到它可能怕光!」

「那大姐姐又是如何知曉它喜愛吃金脆香豬的呢?」

江暮雲百思不得其解。

「前幾道菜上來之時,那畜生並沒什麼動靜。可是香豬的蓋子一打開,它便出現了。因此我猜可能是今日宴飲,昨日宮人準備太過忙碌,忘記喂它吃食,它是沖著香豬的味道來的。」

江暮雲追問,「這麼個龐然大物,大姐姐怎麼用一件袍子就把它制服了?」

「不是制服,而是安撫。既然怕光,擋住光線,它也就安靜下來了。」

江暮雲恍然大悟,「大姐姐真是聰明,雲兒好生佩服!」

江暮雪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這是急智!要是平時,還真想不到呢。」

江暮雲溫婉一笑。

二人與其她女子一起,全神貫注地盯向酒杯的位置。

忽然,一名紅衣女子緊張地捂住心口。

只見酒杯越飄越慢,就要在她面前停住了。

卻不知怎的,在馬上停下時,又向前飄了飄。

直飄到江暮煙身前,才穩穩停住。

捂住心口的紅衣女子,終於放下抓緊衣襟的雙手,向天空默默地拜了一拜。

其她女子也鬆了一口氣。

江暮煙卻大驚失色,她剛剛還以為上座女子必定要起身賦詩了。

而待她賦詩完畢,再次從上座開始進行漂流,也必不會只到自己身前便停下。

今天她或許就能躲過一劫。

卻沒成想,這酒杯竟不偏不倚地停在自己面前。

江暮煙緩緩端起酒杯,極不情願地起身。

向太后屈身行禮后,將杯中之酒飲盡。

腦海中將所有能讓自己的詩作顯得笨拙又庸俗的詞句堆砌在一起,故意搖頭晃腦,顯出一副無才無德的樣子。

「綉布滿羅床,對鏡貼花黃!」

偏亭中,張永瑞唇角一抹譏笑。

「倒是工整,只是俗不可耐!」

寒鐵衣未做評價,他甚至都沒用心去聽那女子說了些什麼。

只一門心思關注著江暮雪的一舉一動。

園中女子卻一致稱讚。

「好詩!好詩!」

「寫盡閨閣女子日常之態!」

「意境高雅,情真意切!」

江暮煙嘴上含笑,心中卻大罵不止。

還情真意切,我這兩句詩中哪有一個「情」字?

你們一個個的如此吹捧,還不是為了讓軍侯屬意於我,好脫了自己的干係!

一邊憤怒,一邊又急切思索著,如何能將無趣與庸俗展現在後兩句之中。

「字帖三尺厚,擱筆夜未央!」

江暮煙再次俯身行禮后,坐了回去。

心想,嗜血將軍多年征戰,定是枯燥極了。

剛剛回京,必然想娶一個有趣的女人糟蹋。

我這兩句是說,每天寫字寫到半夜,除此之外啥也不幹。

如此無趣,他又豈會中意。

馬忠將這四句詩傳於太后耳中。

太后閉目說道,「工整有餘,然意境不足,想必軍侯不會屬意才情如此淺薄的女子。」

宮人新換了一杯酒,重新置於荷葉之上。

眾人的心又隨著那酒杯緊張跳躍起來。

酒杯從江暮雪身前流過,也流過了江暮雲。

二人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隨後,又見一白色衣衫,衣襟綉著鑲金玉蘭花的女子起身行禮,將杯中之酒飲盡。

她清了清嗓子,溫聲說道,「日上三桿起!」

眾女子剛想繼續稱讚,讓此女引起軍侯注意。

可詩中呈現的卻是閨閣中不可為外人道的慵懶之態,讓人無從贊起啊!

陳庭於偏亭中哈哈大笑。

「日上三桿起!哈哈!日上三桿起!比豬還能睡啊!」

其他幾位公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女子想了想又吟道,「對鏡聽蟬鳴!」

陳庭又大笑道,「天哪,對著鏡子上個妝就到了中午,這種女人可要不得!」

白衣女子左右踱了兩步,再次說道,「飯來無食慾,醉看牽牛星!」

「日上三桿才起!梳妝打扮到中午!吃飯要人送!喝酒喝到大半夜!就這等女子還對著牽牛星想情郎!能嫁出去才怪!」張永瑞憤憤然。

「一個庸俗,一個惡俗,這兩名女子都不是良配啊!」其他公子附和道。

這首詩卻讓江暮煙懊惱不已。

她作詩時,只想著如何作的庸俗,卻沒想到還可以詆毀自己。

白衣女子分明是為了不嫁嗜血將軍,連自身形象都豁出去不要了。

早知可以這麼干,她該作一首更糟踐自己的才好!

「現在閨閣女兒都是如此日常嗎?」

太后聽馬忠念完之後,驚訝地睜開了眼睛。

「這……」

馬忠為難。

「老奴也不知曉。但今日來的都是官家小姐,深得父母寵愛,如此作息倒也並不稀奇。」

太後點點頭,想起自己在閨閣中,與妹妹無憂無慮的時光,心中悵然。

上一名女子作出自毀形象之詩后,其餘人心下皆已瞭然。

紛紛眉頭緊鎖,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更加自貶身價的詩句。

荷葉托著酒杯轉了一圈,又悠悠到了江暮煙的上座。

她不禁花容失色,不會還是我吧!

是不是我為人太過刻薄,遭了天譴!

還好,還好,這回那酒杯穩穩地停在了她上座的紅衣女子處。

江暮煙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看來還沒到遭天譴的時候!

不,是不會遭天譴!

江暮煙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怎麼緊張到連話都想不明白了。

紅衣女子也十分懊惱,難道我今日必有一劫,無法躲過嗎?!

她極不情願地端起酒杯,款款起身。

皺著眉頭向正亭方向屈身行禮后,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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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好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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