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等待
馬勻下了班就追過來了。
沈度從地里摘一些菜,弄幾個小菜兩個人坐在院子里喝酒。
「看來你是對的,如果當初割肉出局,這個虧損永遠找不回來的。年前年後一個輪迴,不僅以前的損失回來了,而且還有盈利,可喜可賀啊。」
馬勻是真心替沈度高興。
只要在股市上掙到錢,所有的困境一掃而清。
「這就是股市,必須有耐心。」
沈度端起酒杯:「來,咱哥倆喝一杯,以示慶祝。」
「不錯,值得慶賀,來,乾杯。」
兩人碰一下杯子,一飲而盡。
「不過,你與林益清簽了六年合約,有點長啊,否則,把他的錢還清,你那個工廠又可以開張了。」
吃了幾口菜肴,沈度搖搖頭:「合同必須遵守,不過是六年時間,只要有了資本,一切都好說。」
「那麼,刁德才那邊也要這樣處理?」
「那是當然,五年之後還清債務,哥們也就解脫了。」
林益清那邊是徹底解決,反正工廠也不能開工,不如以租抵債。
刁德才那邊屬於緩兵之計。
這年月貶值很厲害,等到五年之後,二十萬塊錢能貶值多少?
「呵呵,最好別讓他知道你有錢,否則要來催你了。」
「催也沒用,再說,他也不知情。」
不錯,哪怕沈度掙錢了,那也不會滿世界嚷嚷,僅限於馬勻知道。
即便刁德才知道沈度有錢了,那又如何?
雙方是按照新簽合同執行,要求提前還債,那是違約。
「不得不說,你這一番眼花繚亂操作,的確讓我佩服。那麼一大筆巨款,我頭皮都覺著發麻,總感覺是一個無解的題。現在好了,煙消雲散,什麼都不是問題。」
這話不假,93年五十多萬元的債務,放誰身上都要命。
至少馬勻覺著,沈度解決不了。
「沈度,什麼時候賣股票?我雖然沒有買過股票,卻也知道沒有及時清倉,很容易再一次被套。」
「不用擔心,今天是周五,下星期找個好的賣點清倉。」
沈度心裡當然清楚,股市漲上去,早晚還要跌回去的。
操作股票最大的技巧,其實就是戒貪。
2月8日的3220點是一個次高點,這個點位比上一波高了近300點。
從技術上講,接下來應該有一波行情。
反之,如果指數被前期高點壓制,總是過不去,投資者心裡畏懼,行情就此止步。
眼下指數已經突破這個最高點,投資者又會滿懷憧憬,紛紛入場。
這才是要命的事情。
會不會是假突破,是一個陷阱?
非常有可能啊。
所以說,在股市中極度悲觀的時候,往往走出一波大行情。
而在投資者情緒樂觀的時候,預示著頂部到來。
一名合格的投資者,如果沒有清醒的頭腦,必將成為地里的韭菜,被人收割的命。
歷史經驗值得注意,這些天來,沈度也在總結過去的教訓。
見好就收吧。
大家紛紛看好後市,沈度準備清倉出局。
剩下的就看自己的運氣,是好是壞,需要驗證。
不錯,接下來會再一次創出歷史最高點。
而後嘛,行情也就結束,留下一大批山頂上站崗的散戶投資者。
「只要你心裡有數,那就好。」
馬勻也為沈度高興,從巨額虧損到盈利,如果再一次虧損,真要罵娘了。
「如果讓張翠花知道你不僅解決了債務,而且還有錢了,不知道是不是後悔死?」
是啊,張翠花不就是嫌貧愛富嘛。
在她眼裡,沈度就是一個敗家子。
老娘看上你,是因為你錢家有錢。
既然變成窮光蛋,那就拜拜吧,老娘不會跟著你受苦的。
「已經是過去式,管她會不會後悔。」
想起那個女人,沈度撇撇嘴鄙視。
「與這樣的女人過一輩子,折壽,即便不早死,也要遭罪,我現在只剩下慶幸。也不知道當年我家老子是怎麼想的,就不看看是什麼人品?」
「這事兒也不能埋怨叔叔,沒有接觸,看到的只是外表,哪裡知道是這樣的人?那天在醫院裡,我才知道人還有另一面,回想起來挺噁心人的。」
馬勻與沈度同齡人,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不由得感慨。
「有你的例子在先,我從心裡有點打怵,這事兒也可能在我身上重演,想想都讓人害怕,不如一個人過得自在。」
「哈哈哈,你想得美,你不想結婚,有沒有想到你老子這一關能不能過去?」
兩家都差不多,沈度不也被他老子逼著登記嘛。
「是啊,現在就開始嘮叨這件事。」
「行了,別想那麼多,到時候再說唄。」
話說到張翠花,馬勻想起一件事。
「對了,你沒聽說嗎?刁德才那邊略有輕鬆,老劉又把目標對準了張翠花,還是為了案情,這事兒一時半會不會消停了。」
老劉放過刁德才,說明沈度的話起了作用。
至於張翠花,沈度愛莫能助。
要破案,這幾個目標最顯眼。
老劉有韌勁,認死理。
這種事誰攤上都夠嗆,煩不勝煩呀。
在沈度看來,如果確認是兇殺,張翠花以及他家的嫌疑最大。
再就是同行。
很簡單的道理,沈度死了對誰有利,誰就是嫌疑人。
無冤無仇又沒有好處,誰腦子壞了去殺人?
沈度死了,沈度家的房產、工廠全都是張翠花的。
比較起來,張家的確有殺人動機。
如果不是張翠花,那麼,只剩下與沈家有競爭關係的企業主。
當時在病房裡,沈度為什麼坑刁德才?
若不是這丫的打斷了過片,也不至於弄成這樣的局面。
麻痹的,關鍵時刻掉鏈子,竟然沒有最後的記憶。
「案子能不能破,那就看老劉的本事了,咱不操心,反正老子還活著挺自在。」
這世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前身的確死了。
否則,就沒有現在的沈度。
馬勻笑罵道:「呵呵,你這傢伙倒是沒心沒肺,人家殺你也不記仇。」
「艹,即便想記仇,也不知道誰幹的,又何必自尋煩惱?」
有些話沒法開口,沈度只能打馬虎眼。
避開這個話題,與馬勻胡扯一頓。
夜已深,兩個人有些微醉。
馬勻走後,沈度收拾一下,進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