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朝靈如煙
在上藥前,柳開新將一堅硬木棍放入莫鳳盞手中,道「姑娘,此物名為甘木,咬在嘴裡會有甜味兒,可分散些疼痛。」
莫鳳盞沒說什麼便叼在了嘴裡「麻煩先生將窗戶打開。」
窗子依言被打開,窗外正下著鵝毛大雪,風向任意刮著。
雪花比口中的甘木有用些,寒到刺骨,有效分散了疼痛。
即使如此,豆大的汗水還是順著額頭密密的滲入髮絲,雙眼感覺像是火一樣在燒。
「哎呀呀!看你疼的!要不咱們明天再敷吧!」柳開新道。
莫鳳盞剛想搖頭,意外卻發生,只聽見「咯嘣」一聲,口中的甘木竟斷成兩截,莫鳳盞張大嘴呼吸著,雪花融化在嘴裡,很甜。
「啊——老夫珍藏的甘木啊!」柳開新慌忙拾起斷成兩截的甘木「哎!那麼多人用過,咋就讓你這丫頭咬斷了!」
莫鳳盞聽到這話大喘「你這庸醫!!」
「忍著忍著!老夫著還有最後一根,你用了吧!」柳開新不甘不願的又將一根甘木塞進莫鳳盞手中。
莫鳳盞扔在地下「我。。。用不著!」
「你這樣可撐不到明天啊!」柳開新道,話語之中也有急切。
「你。。。陪我說說話。」莫鳳盞強撐著著,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好好!老夫陪你說說話!」柳開新急道。
「你告訴我。。。。洛陽發生。。什麼。。。。」莫鳳盞斷斷續續道。
柳開新手中拿著毛巾擦拭著莫鳳盞額頭的汗「哎呦!老夫一直在深山裡住著,幾十年從未出山,怎麼會知道洛陽!」
「那你。。。家人呢?」莫鳳盞問道。
「兒子兒媳都被山賊打死了,只有一個孫女今年剛滿十八,在八歲離家,如今已經十年未見了。」柳開新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奈。
莫鳳盞突然覺得有些心酸,老郎中與自己一樣,無依無靠,無親無故,自己還年輕,他卻已經日薄西山。「為什麼。。。不出山。。」
「小孫女自打五歲開始跟著我,八歲離家,我出了山怕她回來找不到爺爺啊,所以一直未敢下山。」柳開新道。
「那她去了哪裡?為什麼要。。。離家呢?」莫鳳盞咬牙問道,這是在是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柳開新突然便沉默了「這種事老夫不能說,實在是事關重大啊!」
「那她。。。叫什麼名字呢?」莫鳳盞問道,或許會有些線索,如果她在洛陽。
「小孫女喚名如煙。」柳開新道。
揚州西湖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
柳如煙,真是好名字,不過莫鳳盞更好奇的便是柳如煙離家的原因,或許是捕快的職業病吧,總是喜歡刨根問底的。
「我。。。想知道她離家的原因。」莫鳳盞很倔強,問道。
柳開新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好吧,老夫告訴你,你知不知道在本朝與玉璽齊名的另一寶物?」
莫鳳盞思索片刻「朝靈?」
「沒錯,朝靈!」柳開新道。
「你的孫女因為朝靈而離家?」莫鳳盞好奇道。
「沒錯!」柳開新答應的很乾脆。
「然後呢?」莫鳳盞道,她一向不喜歡賣關子,儘管眼睛還疼的厲害。
「沒有然後!老夫只能告訴你著兩個字,你有本事去查呀!哈哈。。。。」
「等我眼睛好了。。。。我一定去查個清楚!」莫鳳盞咬牙「看在你醫治我眼睛的份上,我一定幫你找到你孫女!」
「那老夫就先謝謝你嘍!」柳開新笑著調侃,莫鳳盞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著一定是一位樂觀的老頭,跟自己一樣樂觀。
一夜未眠。
在天快要亮的時候,傳來柳開新均勻的呼吸聲和鼾聲,莫鳳盞沒有忍心吵醒他,而是選擇獨自一人承受痛苦。
還有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窗外的大雪還在下,卻彷彿長了眼睛一般沒有掛進房間里一片,統統落在了窗台上。
雙眼還是如火燒一般厲害,雖然看不見,但莫鳳盞仍然將頭轉向窗外,突然不想天明,有些畏懼明天,如果時間能停頓,永遠在著黑暗之中,如何?
天明的時候,莫鳳盞意外的發現在巨疼之下竟然睡了一小會兒,「天亮了嗎?」
「已經快要到中午了。」柳開新答道「真佩服你居然還能睡著。」
「。。。。。。。我能看見了嗎?」莫鳳盞問道,一天一夜的疼痛。
「你已經醒了,自然能看到。」柳開新嚴肅道,起身走至床邊「來!老夫為你卸下紗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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