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直男求生欲
央錦書失眠了。
凌晨3點的夜空,布滿了星星,顯得浪漫至極。
央錦書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安安靜靜的盯著天空看過了,可惜這不是在盛夏,不然她可以看上一整夜。
它沒有陽光的炙熱,也比不上月亮的皎潔,卻用自己夢幻般的光,將天空變成一個奇異的世界,誘發出人們探索的慾望。
同時讓人的視覺感受變的溫暖,只是可惜,眼睛得到的溫暖沒有滲透到內心。
原本應該兩個人一起欣賞的風景,此時只有央錦書一個人。沒有聯繫的日子裡,不知道陸湛都在幹些什麼?
明明是陸湛出軌在先,可是一想到他們竟然沒能走到最後,央錦書在覺得慶幸的同時,也還是覺得好遺憾。
揉了揉滿是霧氣的眼睛后,央錦書坐上了輪椅,她決定去書房寫會東西。
否則因為一個渣男而落淚不止,央錦書會更難過。
咖啡濃郁的香味在書房裡逐漸蔓延開來,央錦書也很快進入了工作的狀態,就在這個時候,言簡意走了進來。
剛剛洗完澡的他,腰間綁著一條白色的浴巾,清晰可見的腹肌上面還沾有沒來得及擦乾的水珠,他低著頭,正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央錦書感覺到鼻子裡面突然變得熱呼呼的,嘴角似乎也有什麼東西在流出。
言簡意的出浴圖簡直太他么好看了,央錦書的內心已經接連發出了好幾個卧槽的感嘆聲。
「啊!!」尖叫聲是言簡意發出的,當他抬起頭,看見的就是央錦書一副垂延欲滴的模樣。
「不知羞恥!」
言簡意立馬跑出了書房,央錦書這才從沉迷美色的狀態當中出來,她一個姑娘家都沒有害羞,言簡意有什麼好臉紅的?他又不是全裸。
只是央錦書也不知道為什麼,當腦海中一過渡到全裸這個字眼的時候,她的臉瞬間就紅得像冬天裡的柿子。
「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坐在書房裡面做什麼?」穿好衣服的言簡意再次走了進來。
央錦書頭也沒有抬一下的回應道,「我不一個人坐在這兒,難道要半個人嗎?」
「那你還是一個人吧。」言簡意愣了愣,不知道為什麼後背有些發怵。
見言簡意似乎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央錦書停下了敲打鍵盤的手,「你還不睡嗎?」
「我失眠,坐一會兒。」
「你工作吧,不用管我。」
言簡意躺在懶人沙發上,用毛毯將自己裹了起來。
看著他分明就已經睏乏的不行的眼睛,央錦書有些幸災樂禍,「言簡意,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好姐妹,背靠背。」
「好姐妹,背靠背。」
言簡意的後背明顯的一哆嗦,「我哪有?」
「真的沒有嗎?」央錦書繼續追問道,眼睛里的笑意格外的意味深長。
「當然沒有。」言簡意點頭,篤定的回應道。
「言簡意,看你背後有什麼?」
央錦書說完后,言簡意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的背後什麼都沒有,是牆。
「央錦書,大晚上的你是有毛病是嗎?」言簡意顯然被嚇得不輕,額頭上冷汗直冒。
相比於言簡意,央錦書就很是淡定了,「這人嘛,要勇於面對真實的自己。害怕就是害怕。」
「懶得理你!」言簡意又躺了下去,只是這一次他將懶人沙發拎的靠央錦書近了許多。
原來言簡意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央錦書覺得這個時候的他甚是可愛。
兩人都不再言語,言簡意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央錦書將敲鍵盤的聲音再次放到了最輕。
人生總是有很多狗血的時候,就連央錦書自己也很是想不明白。
比如:
為什麼她總是在深夜裡糾結點夜宵還是不點夜宵的時候寫到美食的橋段?
為什麼白天的故事都是一片祥和,到了夜裡要麼是在密室殺人,要麼就是在寫靈異事件?
央錦書經常把自己寫得背心發涼,一身冷汗。
她也問過自己許多次,為什麼不在大白天里寫這些!
然而故事總是在深夜裡才發展到那樣的橋段,所以她也很是絕望。
在這個普通的夜晚,央錦書寫得依然是恐怖的橋段,卻因為言簡意躺在旁邊,而心安,而無所畏懼,甚至將恐怖色彩渲染的更加濃烈了。
原本一整夜總是要醒很多次的言簡意,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一覺到了天亮。
所以這個凌晨它又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言簡意有一個特別好的習慣,就是每天清晨起來第一件事情都是先喝一杯溫水,這是央錦書來以後發現的。
但是言簡意從來沒有問過她喝與否,央錦書也不在意,因為她沒有這個習慣。
而這一天的清晨,言簡意從懶人沙發上起來后,竟然端著兩杯溫水走進書房,遞了一杯給央錦書。
「謝謝!」央錦書有些受寵若驚的接了過來,其實她的內心更擔心言簡意會不會在裡面下了什麼毒藥。
「你昨晚寫了通宵?」言簡意站在窗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央錦書將脖子左右轉了轉,「嗯,生活所迫。」
言簡意當然不信她是生活所迫,原本言簡意是準備承擔她所有的醫藥費的,卻被她拒絕了。
拒絕的理由令言簡意哭笑不得,她擔心言簡意因為摳門兒而不給她用最好的葯。
他是那種人嗎?——當然是。
「寫的順利嗎?」文字創作和自己畫畫一樣,除了日積月累的沉澱,創作者當下的狀態也是極其重要的。
言簡意不知道央錦書遇到瓶頸的時候是什麼樣?他之前有整整半年,一個作品都創作不出來,經常在畫室一呆就是一整天,但絲毫不影響畫紙一片空白。
「吐槽前任的這種梗能不順利嗎?」央錦書眼珠子朝著一翻,略帶自嘲的說道。
「你有幾個前任?」
言簡意是一個對別人的事情沒有任何知道慾望的人,所以八卦別人隱私這件事情更是和言簡意搭不上任何的邊兒。
但是這一刻他卻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就連言簡意自己都感到極端的意外。
見央錦書也楞了,言簡意趕緊補充道,「這是你的隱私,你可以拒絕回答。」
「這有什麼隱私不隱私的?」
「我沒有前任,因為我的前任們都死了。哈哈哈哈哈。」央錦書大笑著,只是這爽朗的笑聲絲毫不影響她眼眶泛紅。
「你的前任們死了,你這麼開心?」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那針上一定塗有劇毒。
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言簡意終於信的五體投地。
看著言簡意那一本正經的表情,央錦書笑的更為厲害了,「騙你的,你還真信?」
「我的前任們都過得很好。一個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對於彼此後來的生活沒有任何的打擾。」如果真的愛過,你一想起他後來無論好壞都與你無關時,你還是會難過的,至少在想起來的那一瞬間。
央錦書看似是在給言簡意解釋,其實是在告訴自己,要像死了一樣,各生歡喜。
「為什麼會分開呢?」央錦書眼裡的濕潤,言簡意看到了。
笑起來這麼好看的姑娘,怎麼捨得讓她哭?
央錦書笑了笑,抬頭看著已經明亮起來的天空,「假話是——我們不合適。」
「真話是——他劈腿了。」
「他是眼瞎嗎?」言簡意絲毫沒有猶豫的反問道。
央錦書頓時內心一暖,她沒有想到言簡意竟然會讚賞自己是個好姑娘。
「看來現在眼睛終於好了。」
「滾!」
央錦書的心再次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