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異常

吳慫走到單元門口，一躍而起飛上樓頂，打開天窗鑽了進去。

我正在打遊戲，卻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聲音。這遊戲是個多人在線的大型網游，叫什麼命運3，還算好玩。我尋思著，先把這一局打完了再去樓頂看看。

很快，遊戲結束了。一群拿著一看就很高科技的槍械的人站在一個箱子邊上，地上落滿了紫色和藍色的多邊體。我長按O鍵退出遊戲，然後把客戶端關閉，把電腦調到睡眠，緩緩穿上拖鞋。

還未等我走到樓梯邊上，就看見一個身影從樓上走了下來。居然是吳慫！

「誒，你咋回來了？」我迷惑。

「事辦完了，回來了。」吳慫撓撓頭。

我就算到了現在也對吳慫的身份一無所知。有一種預感告訴我，他的實力要比我能想象到的更強，早已到達了我無法理解的程度。至少，我從來沒見過那種飛行器，更沒見過隨手破碎虛空的人。

「呃，我有一個壞消息。」吳慫摸了摸右手手掌心，搓了搓左手中指和大拇指。

我有些莫名其妙：「啥？」

猛然間，天空一聲巨響，一個人影閃亮登場。這人雙眼漆黑，渾身冒火，或者說壓根連人都不是。

隨後，一道紅光從天空直衝樓房而去！我身邊的牆壁突然消失，我的左手也感到一陣劇痛，有一塊皮膚被灼燒成了焦炭。

我緩緩轉頭，我住的房子包括整棟樓，以及周圍的其它樓也都被削掉了一大塊。如果要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些？因為整個天花板包括牆都消失了，我的腳下只剩下了一小塊混凝土，搖搖欲墜。

人影一閃而逝，下一秒站在了吳慫面前，但不是很近。吳慫用無神的雙眼注視著他，他用漆黑的眼注視著吳慫。

這廝是什麼東西？

我剛開始思考，著火的人就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是純粹的離子態火焰，幾乎沒有實體，顯得是如此的僵硬，但卻是構成了一隻手。

吳慫也將右手伸出，用手指指著那隻手。

在一瞬間，一道紅光貫穿了天地，我腳下的樓房即刻化為灰燼，吳慫也跳出數米遠，而火人卻渾身噴出氣體，氣體還在爆炸。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吳慫站了起來，說：「這是個傀儡，靠與恆星相似的方法保持燃燒。這些氣體是氫……」

「如果我想毀滅它，必會將你一同毀滅。要麼你現在立刻就走，要麼……」吳慫的眼中似乎出現了寒光。

火人沒有理會他，氣體慢慢消失，而火焰是愈加旺盛。地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抽了出來灌入了火人的身體里，而火人逐漸變得藍了。

這種藍色，經常在廚房做飯的人肯定能知道，這是天然氣在燃燒。這種顏色，就算與之相似的硫也不能發出。

我也識時務，兩腳一蹬，借著殘垣斷壁的力跳起來。但是在跳起來之後我立刻就後悔了，這地方也太高了吧！

不過生命的力量很強大。我在空中猛然一蹬，居然巧合地踩上了一塊石頭，借力飛出。要知道，我根本沒有任何基礎，我是純靠意識達到了這種程度的。

「小比崽子還想跑？給爺回來！」

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感覺身體一僵，整個人停在了空中。

我的眼球一轉，看見一個人站在另一邊的樓頂上。那人臉上儘是蒼老之色，卻不失年輕人的風流，一隻手伸出，捏著空氣。

「老年人你不講武德！」我大喊道。

那人冷笑：「你放出什麼話都沒用了，我早就看出來你這傢伙弱的一批，卻能藉助其它人的力量做到那麼多事。你能依靠的強者已經被傀儡壓制，我看他必是逃不出……」

話還沒說完，一隻手突兀地出現在空中，掐住了老頭的脖子。老頭雙眼充血脖子青筋暴突，而那隻手後面壓根什麼都沒有！

我見多了吳慫破碎空間的操作，在我的眼睛看見空氣略有開裂，我就知道吳慫出手了。

「你這年輕人……偷襲我69歲的老同志，這好嗎……？這不好！」老頭齜牙咧嘴，臉色發青，似是要窒息了。

吳慫慢慢出現在他身後，淡淡道：「你叫誰年輕人呢？老子我逍遙的時候，寧還沒出生呢。」

聲音落罷，老者渾身一抖，倒在了地上。我被吳慫拉了過去，順手摸了摸老頭的鼻息，已經斷氣了。

「喂喂，你能幫我修好房子的吧？」我看向吳慫，對我自己說出的話都沒多大信任度。

「就這？能。」吳慫很不在意，一揮手，房子居然不像是之前如時間倒流一般恢復，而是瞬間恢復了，毫無間隔。如果從吳慫的方向看，就像是手揮過的地方全都恢復了原狀一樣。

我也沒多問，剛想走，卻看到吳慫站立不動。我說：「你怎麼了？快走啊。」

吳慫鼻子聞了聞，指著樓下不遠處的一排各種各樣的飯店，說：「那邊哪家店的好吃？」

這波屬實給我問懵了，不是大佬都不吃飯的嗎？

不過想了想，我還是說：「其實都不錯。比如你看那個……」

最後，我和吳慫坐在了一家店裡，桌上擺著一個盤子，盤子里裝著一堆烤串。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比起各種超市和日用品店、服裝店，食品相關的店鋪就比它們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

過了很久，天色黑的很徹底。桌上擺著幾個空酒瓶，吳慫面色不改，仍然是一把一把吃著烤串。我已經腦袋不清醒了，也撐得慌，對此很是驚愕。

「感覺不太行。」吳慫站了起來，像第一次見到我一樣從四次元褲兜裡面變出了一疊毛爺爺。「地球的飲食，看來也就止步於此了。」

我打起精神，問：「此話怎講？」

「我以前在外品嘗過所謂的魚子醬、鵝肝、神戶牛排，乃至是各種世界最貴的酒……說真的，我並不覺得它們比這些烤肉串強多少。」吳慫拿著牙籤，一臉認真道。

世界最貴的酒……那得多貴啊？我酒頓時醒了一半，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今的科技很發達了，但是在食品上沒有寸進。一是材料問題，地球上的材料實在太匱乏，資源太少。二是應用程度，你可以想象不會上癮、無副作用，卻讓人有極度快感的東西……之類的，雖然我不是很提倡，但是那是目前我知道最基本的了。」

「那不就是……」我剛想說，卻被吳慫打斷：「不。這是基本，這種東西會促使大腦分泌一些物質。就比如賢者模式下你極度冷靜一樣。」

我對吳慫反手開了個車很是震驚。

「那你說呢？你覺得丹藥為什麼要口服？如果把丹藥溶解在一杯茶里，又何嘗不好……」

吳慫邊回頭說話，一邊結了賬，走到了門口。

「生物的存在本身就很神奇。它又何嘗不是一個血肉機器呢？難道你覺得我是生物，或者不是生物嗎？」

吳慫的語言逐漸變得沒有邏輯性，又有邏輯性。我感覺他的話不像是對食品的評價，也不像是對生物存在本身的言論。他到底想說什麼？

「你要明白控制的言論，暴亂的進入，侵襲產生的果，無神的牙齒。理解能力的退步，肌肉的熵增，顏面的解放，恆星與行星，最後結果上的腳底。在汽水裡的腐朽，生物學與物理學吞噬，你無法將頭部步行。」

吳慫將語言轉向我，用手指的關節望向我。他將宇宙結束了，邏輯開始運轉。

「好，那麼你明白了嗎？」吳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