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吃！
我看著黑乎乎的紙張，陷入了沉思。
此時屋外也是亮的，這整個地下維度是沒有黑夜的，因為它的全天光照不受恆星影響，而是受到某種無限地發散的光源影響，這個光源可能是某種遠古存在。
「不慫者……」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但是微弱了數倍有餘，幾乎像是一張紙片落在地上的聲音，不仔細聽都聽不出來。我開始思考這個名字的來源。
不慫？也就是不害怕，沒有七情六慾。慫……吳慫？
我猛然一瞪眼，馬薩卡！？
懸賞令在我手中突然開始抽搐了起來，並且我感受到了一種向外撕扯的力量。我現在感覺這張紙是無比的沉重、無比的堅固，它似乎在拼盡全力掙脫我的手，而我的手不自覺地在把它向內拉。
令我震驚的是，這張紙掙扎的力量如此之大，居然連我都難以抓住。我伸出右手，拽住那張紙，用力疊了幾次，扔進了虛空袋裡面。
我在腦海里回憶著那張臉，我不知道怎地就是覺得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可是，它在哪兒呢？
「噗嗤——」
剎那間，有什麼東西在我胸膛之中炸開，我咳出一口鮮血。緊接著，胸口一陣劇痛，有什麼東西在撕裂我的胸腔骨！
我了個日，難道我不經意間被抱臉蟲抱了？而且，這玩意力氣居然也這麼大！
「嚓——」
一個渾身上下包裹著粘液和紅色血肉的立方體事物衝破了我的身體，掉落在了地上。我腦子一抽把手伸進去摸了幾下，好在不是第二心臟的問題。但是，這事必然跟第二心臟有些關聯，因為它現在變得有些鼓，還有一些刺。
渾身一使勁，我胸口的大裂口迅速復原。我掄起拳頭對著地上砸去，未曾想那事物無比靈活，整個表面都能變形，隨意一轉就躲過了我的攻擊。
我看了一眼天花板，想來這地方是另一次元，那麼……
「你跑得快，那你也得給爺死！」我兩手攥出能量球，迅速地朝著地面轟去。地板被轟出一個又一個小坑，那玩意就算再快也被機關槍一樣的攻勢擦到了幾下，一塊塊血肉落在地上。
我定睛一看，那碎裂的地方居然內部黑亮光滑，就好像……金屬！
「卧槽，我知道了！」我一掏虛空袋，果然不見了系統的身影。我一個閃身，趁它不注意，終於是給它抓住了。
我手裡的金屬塊還在動，我剝掉上面的肉，那金屬外殼暴露無遺。但，那些殼居然能隨意變形，儘管我摸著它很硬，一根根刺還是試圖扎破我的手。
「我日尼馬勒戈壁，終於讓爺找到你了！」
門帘一動，我聽見有什麼東西爆炸了，隨後就被一個東西撞飛了。我的身體砸在牆上，卻沒有什麼痛感。
那個身影站在我之前站的地方，慢慢把腰直起來，站在那裡看著我，手裡拿著系統塊兒，臉上有著憤怒是值得肯定的，其中卻又有另一種神情。
「老子好不容易拿了系統，本來能一路走上人生巔峰，就像小說里的主角一樣！你他媽給爺搶過去了，你想死嗎？」江出龍臉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
我輕飄飄地從牆上蹦下來，攤手道：「那系統就是為了到最後奪取你的軀體稱霸世界，你真的相信天降餡餅嗎？當時你的系統寄宿你的時候是怎麼說的，說來聽聽？」
「哼，少廢話！」他猛然衝過來，卻被我輕而易舉地踢飛。我只用了一成力，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撇了撇嘴，似乎實力讓我信心大增，高傲道：「你，說來聽聽，否則，我就強奪，並且立刻毀了它。」
「好！好！」江出龍面色通紅，喘著粗氣，似乎被我那一腳踢得很疼，其實也沒受很大傷，充其量就是一個成年人對著另一個成年人的肚子打了一拳的那種疼痛感。
「一開始，我就記得我在機場等飛機，結果特么飛機直接撞進機場里了。真特么晦氣，然後我被撞飛，恍惚間就聽到它跟我說：『我是魔神養成系統，我將助宿主您成為一代魔神，稱霸宇宙』什麼的。反正啊，中二死了。」
我嘆了口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劇本老套不說，系統自己還中二得很。不過，這種東西本身是不了解地球的，但它一旦碰上了合適的寄主就會吸取其腦內知識，也許這個人本身就中二吧。
「這你特么都能信？啊？」我皺眉。
「呵，換你你不信？那玩意太玄幻了，而且系統流小說里的主角們也都靠著這玩意走上巔峰了，我不信幹嘛？」
「那，你信我嗎？你相信這個系統本就想要了你的命嗎？」我瞪眼。
江出龍怒吼道：「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你不就是想要嗎？那你儘管殺了我來拿！」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呢，我給你好處，幫你除了系統後患，或者讓它徹底屈服，徹底變成輔助你變強的工具，你看可行？」我搓了搓下巴道。
那人似乎愣住了，思考了半晌，突然說：「卧槽，你說的有理啊，就這麼干吧！」
「卧槽，這麼簡單嗎？神TM說得有理！」我咽了口唾沫，未曾想這廝居然如此簡單就被說服了。
「尼瑪，別想收服老子！」
江出龍手裡的系統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叫聲，渾身金屬外殼一陣變形，無數尖刺扎穿了他的手，他大叫一聲甩掉了系統。
這種反應也讓他更篤定了系統是來害他的這件事實，從背後抽出大刀，就想劈去。可是系統在飛到門口之前，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砸進了地板里。
「嘿，小夥子真機智。」
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隻腳踩在系統上，卻沒有將它踩碎，而是把地板砸爛了。吳慫抬著頭，嘴角微翹地看著江出龍。
這句話似乎是在說他，又是在說我。我抬手要說話，吳慫卻一個閃身來到了我等二人中間，有一個塊狀物體滑入了我腰間掛著的虛空袋，想必是系統了。
吳慫一隻手搭在江出龍的肩膀上，我從來沒見過他這種笑。我聽到一個虛空中的聲音對我說：「幹得漂亮，這就叫化敵為友，這就是我的因果。」
「這樣，我白送你一個忠誠的系統，你看如何？」吳慫說。
「好。」
吳慫說著，手中拉拉扯扯，猛然掏出一個光球來。這光球，叫外宇宙火花晶體，據說是地球上三千萬年前遠古時代某位巨人強者的象徵——火花稜鏡的原材料……咳咳，不是，是一種采自宇宙夾層間的特殊物質，有著自我意識。
吳慫一捏，光球突然縮小，隨後又一甩手，光球被江出龍吞入腹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也不過是寥寥數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