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東南專場)
頭疼欲裂。
這是南煽劍醒來后的第一感受。
好一會疼痛才退散,思緒也跟著清晰起來。
這是哪裡?
他揉著腦袋掃視著四周,此屋房梁很高,佔地面積也不小。
觀其布局,秀雅整潔。
傢具擺件並不多,左側有個一丈高七尺寬的大書架,靠窗的位置有一張紅木桌子,上面有個收納盒,碼滿各色剪紙小人,花花綠綠好不豐富。
除了收納盒外,桌上還放著五光十色的線團,以及幾個未雕刻完成的木頭小人。
南煽劍直覺這些東西他是見過的,答案似是呼之欲出,但就是想不起來,一想的細了,頭便開始疼。
這屋內點著熏香,味道很淡,不細聞根本察覺不到。
最後,南煽劍從身上蓋得的棉被花色得出,此屋的主人,是個女子。
他記得自己原是在靈獸山脈。
取得豺王毛髮后,他欲按來時路反,卻遇上冥蛇作怪,將其中一段路程地底挖空,南煽劍當時未查,踏上那處,地面頃刻間凹陷,他也掉了下去。
這洞很深,也非常大,但南煽劍原本也並非爬不上去。
可惜有時候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南煽劍本欲將斜陽插入石壁,再御劍飛上去,啟料這洞下邊踏的比上邊厲害,上頭薄弱的土層本就搖搖欲墜,他的斜陽這麼一插,竟直接弄塌上方。
泥土掉下來時,摻了塊不小的石塊,恰好砸到南煽劍的後頸,這一下的力道之大,直接把人給砸暈嘍。
他便這麼直直的落了下去,跌入洞底。
那下頭可是有冥蛇的,如今他還能好好的,應為屋主所救。
「咔噠——」
正想著,屋門被什麼人推開。
一白衣女子緩緩走入,面上帶著三花墜金月隴。
隱齋內穿白衣的女子不在少數,但能帶墜金月隴的只有六個人。
與畫仙君共稱朝歌四君子的,琴棋書三人為隱齋暗部三護法,佩戴三葉墜金月隴。
明面上的三護法則是妙月鈴三女(妙仙、月娘、風鈴),佩戴的正是三花墜金月隴。
不難判斷,眼前這位便是隱齋內號稱活閻羅的訓教頭頭——月娘。
南煽劍翻身下床,朝著對方行了個禮:「南某在此,謝過月姑娘救命之恩。」
白衣女子手做蘭花,湊到唇邊清甜笑道:「叫我月娘便好,南公子睡了許久,怕是餓了吧?」
只見她拍拍手,門外的二三侍女提著幾個食盒走進來,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
月娘拿過一碗鋪了層雪菜的白粥,拌勻后吹了吹,舀了一勺,喂到南煽劍面前:「都是你愛吃的,先喝點粥暖暖胃。」
這熱情的架勢弄得南煽劍微愣。
雖然他和阿籬關係特殊,隱齋之人待他一向熱情,可熱情到喂飯這個地步是不是有些過了?
就這麼一會功夫,面前的湯勺又進了些許,已經挨著他的唇瓣了,那頭月娘還在催著:「怎麼不吃,是不合您的胃口嗎?」
他張口欲解釋,月娘卻趁著這個空擋,直接將湯勺塞入口中,他措不及防就咽了下去。
南煽劍:「……」這姑娘鐵定是有點什麼毛病!
月娘一手托著下巴,笑著問道:「好吃嗎?我熬了兩個時辰呢!」
剛剛咽的太快,這粥是個啥味,南煽劍壓根就沒嘗出來,但直覺告訴他不能照實說,鬼知道對方還有什麼花招等著他。
「好吃,」南煽劍搶過月娘手裡的粥碗:「南某自己來就好。」
被奪走碗,月娘又拿了雙筷子,給他夾菜:「有北海鯪魚片,碧螺蝦仁,蘇州鹵鴨……多吃點。」
每樣夾一塊,都把南煽劍的碗堆滿了。
好在這些都是他愛吃的,埋頭苦吃倒也不用再分心思應付月娘,甚好。
可這飯還沒吃幾口,對方又不安分了。
女子蔥白纖長的食指擦過南煽劍嘴角時,南煽劍整個人都僵住了。
只見對方揩去他嘴角□□,伸出紅艷的丁香小舌,舔了舔手指,小聲嘀咕:天靈那幫整日摸魚的狗東西,天天就讓寶兒奶孩子,都給人餓瘦了!
隨即解開月隴,露出絕美的容顏,一雙翦水秋瞳,眸光瀲灧的凝著眼前男子:「南公子,我救了你的命,是不是該收取什麼回禮呢?」
南煽劍並不比誰遲鈍,平日里也沒少聽東籬夏說騷話,自是明白這月娘是在撩他!
阿籬平時都是怎麼管教手下的?
於是,南煽劍義正言辭的拒絕:「月姑娘,我與齋主的關係想必你不會不知道,這不合適!」
「哦?」月娘非但不聽,反又湊近些許:「可是齋主如今並不在此地,你我就是做些什麼,他也不會知道……趁此機會作樂一番,豈不快哉?」
南煽劍被她逼得微微後仰,手悄悄握上斜陽劍柄:「在下無此癖好,望請姑娘自重。若不然,即便姑娘有恩於在下,南某也不會收下留情!」
「我還真想見識,你是怎麼個不留情法。」
女子袖裡冒出無數絲線,頃刻纏上南煽劍的手腕,硬生生叫他的手從寶劍上扯了下來,束縛在身後,又再度延長,擰成粗繩,靈活如蛇般從袖口、衣領、下擺等地躥入褻,衣里,將男人的身體捆綁,纏繞。
「她」打了個響指,那敞開的房門嘭的一聲合上了,與此同時南煽劍身上的衣服也化作布片碎裂開來,露出……
月娘吹了聲口哨,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美景:「紅色的繩子,真的很配你。」
「阿籬。」
被紅色繩索束縛在椅凳上,無法併攏腿腳的男人,抬起頭,眸中隱有慍色:「玩夠了嗎?」
見被認出,東籬夏也撤去幻化,露出本來面目,屈膝半跪凳前,討好的笑著:「別生氣嘛!阿籬就是太想寶兒了,就是想確認這段時間你有沒有變心。」
南煽劍沒功夫與他瞎扯,直奔主題:「確認完了嗎?確認完了就放開我。」
東籬夏不答,作亂的手卻順著對方瑩白的腳踝一路上摸。
這意思很明顯,他不想放人。
東籬夏怎麼捨得放人?此等關頭,他與月娘對換身份可不就是為了能與寶兒親熱親熱嘛!
這一解綁,他家盡職的天靈好師兄可不又該回去奶孩子?
他微微起身,湊到男人嘴角親了親:「寶兒,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南煽劍垂眸,看著下方俊美無濤的男人,看著自己時,他眼中的□□與渴望總是一覽無餘,所以外貌再如何變化,這眼神一變,就都暴露了。
他試著協商:「先把我的腿鬆開。」
「好啊,」男人答應的很爽快,動了動指頭,撤回束縛住南煽劍雙腿的紅繩,將這兩條長腿盤到自己腰上,手在臀部揉了把:「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南煽劍試著抽腿,卻被對方的大手按的嚴實,甚至因為這番動作使得男人那蓄勢待發處起了點糟糕的變化。
「寶兒,」男人將腦袋埋在他的後頸,照著腺體磨牙舔舐:「給我生個孩子。」
屬於alpha的信息素充斥整個房間。
南煽劍對於信息素的感知比一般beta遲鈍,來自於alpha的大部分壓制都能抵禦。
唯有東籬夏,對方的信息素於他像是上癮的毒藥,讓人戰慄,亦讓人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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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似乎一直沒解釋過月隴,這裡解釋一下:
月隴為隱齋成員的一種配飾。
類似面簾,上部為半圓環,帶在額頭的高度,有布料或墜珠垂落,長度不定,最短不可露眼,最長么達下巴(上有術法,裡頭可無障礙視物,從外看,佩戴者面容模糊)
月隴上配飾的物品也代表隱齋內的不同階級,異靈閣內月隴與隱齋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