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離

李婷婉輕輕睜開了雙眼，眼中帶著些許驚恐和安定，這種複雜的感覺也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這次的解夢可算的是比較成功了，李婷婉也只不過是受到了些許驚嚇而已，今天之後她的噩夢自然也就不會再出現了。

朱如發的私家車上，此時正坐著武琛師徒。

「老頭這次可賺了不少呀，我這次可是主力，你要給我多分點，最起碼也要給我500塊，不800塊，我可是累死了。」

看著武琛笑嘻嘻的樣子，李大師微微一笑旋即道：「你小子要錢幹什麼，給你100塊，買點好吃的就行了，剩下的老頭子給你存下來娶媳婦。」

「老頭，你又壓榨我，每一次你都這麼說，你看看我都瘦了，也沒說多買點好東西，咱們在山上吃的可是很清淡的，這些錢夠買好多東西了吧」

看著武琛不滿的樣子，李大師接著說道：「你小子懂什麼，就這點錢，最多也只是夠咱爺倆吃上半個多月的，你可知道你吃的那些東西可是非常貴的」

「切，你就忽悠我吧，鹹菜蘿蔔的當我是沒見過的世面的小孩呢」

說道這裡武琛看向李大師，略微頓了頓，武琛有些尷尬的繼續說道：「好吧，就算是我沒有見過世面，鹹菜蘿蔔才值多少錢」

「鹹菜蘿蔔？你不會以為你這些年吃的是鹹菜蘿蔔吧？那可是...」

「好了老頭，你可別用什麼天材地寶的來忽悠我，雖然我對植物認識的少」

「你這個臭小子，這還真是...」

「...」

兩人鬥嘴已經習慣了，這就是一老一少的快樂所在，日子平淡而充實，同時充滿了快樂。

不多時兩人都在車上睡著了，因為車子無法上山所以要繞很遠才能抵達他們那偏僻的住所。

忽然李大師的雙眼猛然睜開，眼中精光閃爍一閃而逝。

「停車！」

司機被李大師突如其來聲音嚇了一跳，旋即便靠著路邊停了下來，武琛揉著睡意朦朧的雙眼，含糊不清的說到：「到了么？」

李大師並未回答他，轉而對著司機說到：「回鎮子，我們今天不回去了」

司機並未多說什麼，這可是自家老闆親自交代過得，如果這一老一少有什麼需求一定要滿足。

「老頭，我們又回去幹嘛？」

「呵呵，沒啥，我覺得咱們山上那個窩棚住的時間有些長久了，換個地方住」

「換個地方？去哪裡？」

畢竟武琛還是青少年，對外邊世界充滿了好奇，雖然他也很喜歡那個住了多年的小房子，那裡有著他懂事以來的所有記憶，但外邊世界總是充滿了吸引力。

在武琛的心中，他要等到「老頭」安享晚年之後，才有下山的打算，雖然他口中經常「老頭、老頭」的叫喊著，但內心深處卻把李大師當成自己父親，自己真正的親人。

看著武琛興奮的樣子，李大師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去繁華的都市吧，那裡才能磨鍊人。」

「老頭，我這麼覺得你怪怪的？」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你才怪呢，你全家都怪。」

「...」

返回小鎮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了，朱如發並未詢問這師徒二人返還的原因，而是極為熱情的又將他們招待了一次，並且將兩人留宿在家。

這是朱如發求之不得的事情，畢竟這師徒二人一直說李婷婉沒事了，但是卻沒有求證，現在正好可以求證一下，就算是有什麼問題，只要這師徒二人還在這裡，那最起碼還是解決辦法的。

面對朱如發的小心思，李大師並沒有拆穿，而是將本來分開睡武琛硬是拉倒了一個房間內。

「老頭，你為啥讓我和你睡，你是怕我這麼一個大小伙出啥問題么，還是你需要一個暖穿的？這天又不冷？」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別說話，聽我說」

看著李大師嚴肅的面龐，武琛知道必然是出了什麼事情才會如此，這種狀態下的李大師，武琛也只是見過一次。

那就是在自己七歲那年的一個夏天，自己一直喜歡游泳，這天李大師就是用這種嚴肅的語氣，告訴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去河裡游泳。

小孩子都淘氣加之這天天氣似乎快把人給烤熟，所以就沒有聽話，趁著李大師睡著之後，偷偷去了河裡，那一次讓武琛記憶深刻，自己的水性命名非常好，但下水后卻渾身使不出力氣，要不是李大師將自己撈了上來，很可能就沒有現在的自己了。

所以李大師嚴肅起來的時候武琛是絕不敢怠慢和輕視的，那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朱如髮帶著滿臉微笑的李婷婉送別了師徒二人，臨行時還包了一個大紅包遞給了武琛，李大師並讓其拒絕。

「小子，我們就此分別吧，你記得去我給說的那裡，先過去安頓好自己，你的機緣應該就在那裡。」

「那我想找你的時候該怎麼找你呢？」武琛的語氣有些低落，相處了十多年他心中十分不舍，但是李大師卻不能帶上自己。

「有緣...算了，給你一個電話號碼，如沒有緊急和必要的時候千萬不要聯繫打。」

武琛點了點頭，目送那蒼老卻脊背筆直的李大師離開，他看了看手中的現金以及一張銀行卡，輕嘆一口氣，朝著開往安西的列車走去，從此便孤身一人了，武琛心中既帶著沒落同時充滿了希冀。

當下那有些土氣的綠皮火車已經少之又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速度飛快的高鐵，華夏的高鐵技術在世界都是一流的，很平穩很舒服。

武琛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房子和汽車，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向了何處。誰能料想這一次的下山，變成了真正的下山，自己或許這一生都不會回去了吧。

李大師的話似乎在武琛的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我這次離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這張卡里有十萬元，密碼是你的生日，這裡是四千塊現金你也帶上，我的老友會安頓你的，凡事在外要多留一個心眼，不要把自己的後路堵死，還有能不能多事的就別多事，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一定要記住了，否則帶給你災難將是無法想象的，嚴重的可能還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幹什麼？你偷東西還有理了？」

一個高亢的聲音將武琛的思緒拉回了現實，正欲起身看熱鬧的武琛，想到老頭給自己說的那句話，又坐了下來，一隻手托著下巴，繼續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

「我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沒有法律了，乘警、乘警，快點過來，這裡有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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