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司徒楓番外終
天色未亮,孟歌便被錦繡給喚醒了開始梳妝打扮,今日是她和司徒楓成親的日子。
她和司徒楓回京以後,越皇果真是讓他和司徒楓與下月初一成婚,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九王司徒睿,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他們回京后,不久便傳來了幾位王爺分別被賜予封底,責令前往封地,終生不得在回璃京。
此後越皇禪位成了太上皇,新帝即位,這一切都是在這一月以內發生的,雖說背後少不了司徒楓的推波助瀾,但若是他自己本人沒這個本事的,司徒楓在厲害也是無濟於世。
「小姐,王爺到了。」錦繡的聲音將她飄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她在回神時,身上已經著了正紅色的喜服,表示她正妃的位置。
喜服外袍上綉著多多百合,寓意百年好合,她及腰的長發被束起,頭上頂著發冠,發冠垂下流蘇,眉是遠山,唇上也被上了一層口脂,她瞧著自己如今這副打扮,當真是看不出從前的絲絲模樣,不過這樣也好,那說明如今國泰民安,她亦不用在上戰場。
喜娘立即拉開一側的蓋頭替她蓋上,錦繡則扶著她走出了驛館,紅毯一直從驛館她所在的房間外,一路鋪到了門口。
錦繡將孟歌地手交到了司徒楓手中,司徒楓回握住了她地手,她的手很小,自己地大手剛好能將她地手包在其中。
司徒楓一路牽著她到了喜轎的位置,小心護送她坐了進去,這才快步走至之前的馬上,一路往安王而去。
她雖父母不在世,但司徒楓該有的排面卻是一分也未少,給足了她場面,孟歌聽著耳側響起的絲竹聲,不知為何腦海里會浮現出在戰場弒殺的日子,那些兄弟們嬉笑怒罵的聲音彷彿近在昨日,又好似已經過去了很久。
驛館離安王府並不遠,半盞茶后,司徒楓被錦繡從喜轎扶了下來,喜娘遞來一截紅綢,分別交予他們二人,二人各執一端,往王府走去。
王府的正位上,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則滿臉慈祥地看著他們二人,新帝司徒睿乖巧地站在一側,全然沒有了朝堂上的嚴厲,此刻亦滿是淺笑地看著她們二人。
正廳內,孟歌聽著禮部侍郎的呼聲,跟著拜了下去,直到三拜完成,錦繡立即上前攙扶著她往喜房內走去。
直到坐在喜房內,那些絲竹聲才漸漸聽不真切,錦繡見孟歌欲掀開頭上的蓋頭立即出聲道「小姐,不可,這是王爺才可以掀的。」
她話音剛落,緊閉地房門便被人給扣響,錦瑟端著碗肉粥走了進來道「小姐,先吃點粥墊墊。」
話落以後,將青瓷碗遞到了她手中,孟歌便一勺一勺小口吃了起來,這一天太累了,天還沒亮她便起了,這一番折騰下來,自是餓得緊。
等她將肉粥吃飯,錦繡和錦瑟便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孟歌方才只是覺得又餓有困,如今她吃飽了,倒是不覺得餓,便是困得緊。
是以,當司徒楓踏進喜房時,便見著床榻上坐原本應該正襟危坐的人兒,此刻坐在床榻邊沿,頭靠在一側的圓柱上。
他趕緊上前替她掀開了蓋頭,正欲說話,便見方才困得睜不開眸子的人,忽然間睜開了眸子,因著剛醒,眸子還略帶幾分迷茫,看了他一會兒這才回神「你來了?」
司徒楓輕點了點頭,然後替她拿掉頭冠,如瀑的青絲便散了下來,他起身走至一側圓桌,拿過桌上的銀色酒壺,伸手斟了兩杯酒,緩步走了回去,伸手遞了一杯給她,孟歌伸手接過站起了身子,同他交頸而飲。
這酒入喉不似其他酒辛辣,反而帶點甘甜,司徒楓見她起身走至圓桌旁,欲在飲一杯,連忙上前阻止道「這酒雖然甘甜,卻也不可貪杯?」
孟歌抬眸,眸子里滿是不解,司徒楓輕咳了咳道「這酒名喚久安,此酒出了尋常釀造之法,還填加了一味藥材,此藥材可助興。」
孟歌默了片刻,頓時便覺得小臉一紅,成婚前幾日,宮中也有教習嬤嬤告知過她新婚當夜注意的事項,助興,助的是什麼興,自然便不言而喻了。
她頓時便鬆開了手,小嘴微張,正欲在說什麼,忽覺眼前一暗,唇上一軟,在然後便是司徒楓放大的臉。
待得兩人分開時,孟歌覺得自己周身無力,整個身子都軟在了司徒楓懷裡,他立即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床榻的方向而去。
喜房內,紅燭被滅得只剩一根,不至於全黑,卻有一點光亮,正廳一片喧鬧,內院卻是一派寂靜,窗外涼風習習,室內紅燭跳躍,偶有蚊蠅般聲音傳來,一室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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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鎮如其名,四面換水,這一日,泗水鎮接連下了一整日的雨,使得整個街道上空空如也,臨街的一處藥鋪,老闆早早便遣散了夥計回家,自己又守了一會兒,見在無客人前來,這才起身關好了門,往內院走進。
尚未走進,鼻翼便嗅到一陣芳香,他看著在廚房忙上忙下的人,伸手環住那人的腰,柔聲道「歌兒,晚膳吃什麼?」
孟歌抬手拍掉了他作惡地手道「我做了紅燒魚,和什錦湯,還有你最喜歡的粉蒸肉,快去洗手,馬上就好了。」
背後之人並未動作,反之那雙作惡地手不停,孟歌頓時面色一紅道「你幹什麼,天還未黑?」
「那娘子的意思是天黑了便可以了?」話雖是如此說,卻還是鬆開了她,徑直去洗了手,他洗好手回來以後,便麻溜的去鍋里端了粉蒸肉,朝著一側飯廳而去。
二人正是司徒楓和孟歌,他二人都是不喜歡人伺候的人,是以在三年後,司徒睿已經能獨掌越過時,便離開了璃京,錦繡和錦瑟分別嫁了好人家,時常書信聯繫她。
事後,孟歌躺在司徒懷裡柔聲道「對了,羽煙前幾日讓我們去神醫谷過年。」
司徒楓隨手撩起她垂在一側的一縷青絲道「可以,這段時間也沒什麼傷患,我們早些過去。」
孟歌輕點了點頭,昏昏欲睡,頭頂傳來那人低沉的聲音「歌兒,你不覺得這藥鋪只有我們二人太冷清了嗎?」
孟歌察覺他揉著自己背脊地手有往下的趨勢,立即抓住他地手,同時抬眸看他,眸子里滿是嗔怪之意「所以?」
「我們要個孩子吧!」他眼裡滿是鄭重,孟歌下意識點了點頭,以至於在她反應過來準備說些什麼時,那人的吻已經襲來,將她所有話語盡數吞進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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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過年,神醫谷內熱鬧非凡,羽煙看著滿地跑的人道「燕然。落月,你們慢點跑,別摔著?」
她話音剛落,便見落月已經跌在了地上,小姑娘也不苦,爬起來笑了笑,羽煙趕緊上前,見她手掌已經擦破皮了,立即出聲寬慰道「小月,疼不疼?」
「羽姑姑,不疼。」小姑娘笑嘻嘻的,絲毫不覺得痛,羽煙卻已經紅了眼眶「破了這麼大塊皮,怎麼可能不痛呢?」
孟歌端著吃食出來時,正好看見的便是這幅場面輕笑道「羽煙,你這樣,搞得我有點像個後娘。」
她這話本是戲言,其餘人也不在意,畢竟孟歌地教孩子的方式,有時候都會讓司徒楓懷疑,那兩個孩子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得,但那兩個孩子卻時是從她肚子里出來得,還是自己親自接生的,也是自那以後他便不打算在要孩子了。
「爹爹。」燕然一眼便瞟道了司徒楓,朝他撲了過去,司徒楓立即伸手接住了他「這段時間有沒有乖乖聽羽姑姑地話?」
燕然點了點了頭「然然很聽話的。」
他這話引起了谷內眾人一陣笑,孟歌轉身輕勾了勾唇角,真好,父親曾說,她們的辛苦換了了身後百姓家庭的歡聲笑語,她初時不明白其中之意,直到有了落月和燕然才漸漸懂了父親之意。
不得不說,司徒睿的確是個極好的君主,在他的治理下,越國比起從前更加強大,百姓也都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