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後悔也晚了
看著眼前的人，眉尾斜飛入鬢，斜長的鳳眼裡是清淺的茶色眼瞳，像極了前世的那個男人。
似是想起什麼，司玉嬌眼眸微彎，伸手勾了勾小指，輕聲道：「過來，你幫我。」
俞斂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腦子裡一片空白，妻主這是怎麼了？
以前不都是不讓他近身伺候的嗎？就連梳洗也只是讓他遞用具，連一根頭髮絲也不許他觸碰的。
今天竟主動讓他過去，難道是姐姐又拿朝堂上的事情壓妻主來和他親近嗎？
想到這裡，俞斂禮忍不住皺起了眉，連司玉嬌的話都給拋在了腦後。
「你在想什麼？」俞斂禮失神的時間裡，司玉嬌已經穿好衣服靠了過去，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眼裡盛著窗外投進來的晨光。
下巴傳來冰涼的觸感，俞斂禮連忙向後退了兩步，眼裡閃著誠惶誠恐的光。
見他如此模樣，司玉嬌倒是有些微怒，她伸手碰他，他居然躲開了？不是說喜歡原身嗎？
微沉了聲音，卻倒是聽不出喜怒：「怎麼？不喜歡我碰你？」
俞斂禮心裡一抽，心道妻主今日脾氣古怪，與往日不同。
他只是按著平日的習慣躲開了，若真是讓妻主的手碰著自己了，等著他的就是一頓罰。
怎的今日好像他躲開了，妻主反倒不高興了？
「是妻主之前吩咐的，不準斂禮近身，斂禮只是遵守妻主的命令。」俞斂禮穩住搖晃的心神，低眉順眼的說著。
「我說什麼，你就會做什麼？」司玉嬌來了興緻，微挑眉梢。
「妻主說，斂禮自然照做。」俞斂禮靜靜等著司玉嬌吩咐，眼裡一片平靜。
這是他選的人，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甘之如飴。
「以後別叫我妻主了。」司玉嬌從俞斂禮手中拿過帕子，自顧自去洗了臉。
俞斂禮站在她的身後，卻是面色慘白。
妻主這是……這是不要他了嗎？是他又做錯什麼了嗎？
心口湧上窒息感，彷彿鼻尖的空氣被人抽空，眼一酸，淚就止不住往下掉。
『滴滴滴！警告！任務對象內心波動過大！建議任務者立即做出補救措施！』司玉嬌正洗完臉，做在梳妝鏡前，腦海里666就吵了起來。
司玉嬌臉色一沉，怪她起床之後把對話通道打開了。
『叫我玉嬌或者主人，以後我再聽到你亂叫喚，我就把你給人工閹割了！』司玉嬌冷著臉威脅著。
666委委屈屈地縮在操作台前，『任務對象吃醋值已經達到百分之三十了，你不要做點什麼嗎？』
司玉嬌這才轉過身，眉眼溫柔，「斂禮你過來，今天你幫我束髮吧。」
俞斂禮手還顫抖著，唇也是慘白的，聲音微如蚊鳴：「妻主……」
司玉嬌看著他，眼眸深深：「叫我玉嬌。」
「妻主……」俞斂禮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妻主怎麼？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是我明媒正娶回府的主君，以後便是府中的主事人，誰也不能欺你一分。」司玉嬌見他愣在原地，一雙眸子獃獃地看著自己，心裡又柔軟了幾分，忍不住伸手去觸他的臉。
感受到停在臉上冰涼的觸覺，俞斂禮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妻主接受他了。
「玉嬌……」俞斂禮紅著眼，含著淚看著司玉嬌，伸手抱住了司玉嬌的腰身，心裡的不確定和恐懼被清掃。
司玉嬌噙著笑，撫過他的發稍，「好了，你再哭起來，我上早朝就要晚了。」
聽此，俞斂禮連忙收拾情緒，拿起玉梳來準備給司玉嬌束髮。
司玉嬌也樂得輕鬆，乖乖做在鏡前，任由俞斂禮動作。
兩人目光在鏡中相接，司玉嬌的目光大膽而直接，直看得俞斂禮俏臉發紅。
屋內氣氛正好，門外有人敲響，聲音故作嬌俏：「妻主，琳兒給您梳妝來了。」
聽到門外人的聲音，俞斂禮戴發簪的手微微停頓，嘴角的苦澀卻是止不住溢了出來。
「別怕。」司玉嬌伸手握住他的手，眼裡滿是安慰。
「嗯。」俞斂禮點點頭，眼裡的甜蜜卻是散盡了。
「進來吧。」司玉嬌等到俞斂禮給自己束完發，才開口。
等琳兒開門，便見著俞斂禮挽著司玉嬌的手準備出門的模樣，忍不住怒由心起。
妻主向來都是寵他的，若不是這個俞斂禮橫插一腳，如今府中的主君便是他來做了！
往日妻主的發也只有他能碰，今日竟是讓俞斂禮這個小蹄子碰了！
擠出嬌俏的聲音，萬子琳扭著腰往司玉嬌懷裡靠，「妻主怎麼今日不等我了？往日都是琳兒給您束髮，怎麼今日妻主是不喜歡琳兒了嗎？」
一邊哭訴著，萬子琳還擠出幾滴眼淚，眼圈泛紅看著司玉嬌，端的是一副人比花嬌的模樣。
俞斂禮見萬子琳爭寵的模樣，心裡愈發壓抑，他知道妻主最愛的便是面前萬子琳撒嬌的模樣。
每次見他撒嬌，便是那天上的星星也會給他摘來，更別說只是拋棄他這樣一個人。
算了，他向來是爭不過的，不如先放手，也能給自己留點面子。
心裡想著，俞斂禮忍著心裡的苦澀，不著痕迹地往外抽出自己的手，更是想往後退兩步，彷彿是要拉開與司玉嬌的關係一般。
只是，沒等他把手抽出來，便被司玉嬌一把握住，「怎麼？想逃？你當日嫁過的時候可沒想過要逃，現在後悔也晚了。」
俞斂禮低了頭，勾起應付的笑：「子琳來了，斂禮便先告退了，廚房早膳還未做好，斂禮得去搭把手。」
司玉嬌看著他的發頂，她倒是忘了，俞斂禮除了要伺候她洗漱，還有一日三餐也全是他負責。
說搭把手也只是表面說法，其實廚房裡的人全是看戲的，所有事情全是俞斂禮一人完成。
「從今日起，你便不用去廚房了，陪好我就行了。」司玉嬌握住他的手，正好對上他發紅的眼圈，止不住心頭一軟。
她倒是不知，那人若是也這般看她，她是否會狠得下心選擇離開。
兩人聊的起勁，卻是把萬子琳晾在一旁尷尬不已。
「妻主，琳兒不依嘛，平日里都是琳兒陪妻主的……」萬子琳看著司玉嬌，雙手拉住她的衣擺撒著嬌。
只是，他並不知道鳳玉嬌換了個靈魂，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沒心沒肺的司玉嬌了，自然不會再吃他那套。
「膩了，你以後別在我眼前出現了。」司玉嬌連眼神也沒有給他，便讓下人將他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