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謝謝
「和我打？」越英視線越過賀霆，看向了黎以。
黎以站遠了一點兒，方便她觀察全局：「賀霆，他很擅長近身作戰。」
賀霆似乎沒料到黎以會提醒他，嗯了聲。
「你不會是黎家那位千金小姐吧？」越英笑著，「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黎以還餓著肚子，耐心逐漸消耗，在打架這方面她從來不多說一句廢話，可是這人好像不止長了一張嘴，又或者是單純想跟她套個近乎？
「打還是聊？」她問。
「當然是打了，」越英旁邊有一堆廢棄鋼材，他彎腰抽出一根鐵棍，在手心裡掂了兩下，似乎很滿意這個臨時武器。
黎以開口阻止他：「地下訓練場的近身戰鬥不允許使用武器，你想幹什麼？」
越英很是驚奇：「你怎麼會知道訓練場……還有訓練場的規則？」
賀霆緩緩朝他走去，一副迎戰的姿態。
越英嘴角的笑就沒下去過，見狀他也迎了上去：「沒辦法，他已經選擇迎戰了。」
黎以語氣微頓，對著賀霆的背影喊了聲：「要我給你找一件武器嗎？」
「不用。」賀霆拋下話，已經單手抓住了破空襲來的棍子，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他手心發麻。
越英笑意勾勒更甚，棍子順勢往下壓，賀霆彷彿能聽見自己手指骨節咯吱作響的聲音，手腕調轉方向直接把棍子扯到了一邊！
越英襲向他下腹的拳頭被截斷，指節捏得發疼，賀霆借力把他打退了幾步。
「賀霆，你這帝國新星的名號還真不是白叫的。」越英感覺自己的神經傳來強烈的刺痛，是賀霆的精神力在對他進行干擾，而且是強制性的，他不適地皺了皺眉，手指發軟，棍子掉落在腳邊。
後面一群人想應聲而上。
黎以眼神冷了下來，她走到賀霆旁邊：「如果你們敢動手的話，我敢保證區管局的通緝令下午就會貼到你們腦門上。」
沒人敢動了，畢竟黎家的名聲在帝都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越英嘴裡全是鐵鏽味兒，喉嚨也是火辣辣的疼，他低著頭，慢條斯理的把袖子放下來：「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賀霆眼皮撩起：「可惜你不是。」
黎以：「……」
這傢伙真夠狂的，不過精神力的壓制確實很致命，這也是近些年近身戰鬥的方式沒落的原因，而戰甲一躍而起，成為了不可或缺的輔助。
越英哼笑一聲：「我會繼續向你挑戰的。」
「隨便。」賀霆從黎以手裡接過外套。
越英：「下次再見，黎小姐，你今天表現得也很勇敢。」
說罷就帶著人離開了。
賀霆咳了聲，幾滴血落在地下，嘴角滿是鮮紅。
黎以抓住他的胳膊：「你也受傷了？看來確實不能小瞧了他。」
「剛才我和他的精神力相撞，受了一點衝擊，沒事。」賀霆解釋。
黎以從兜里掏出一塊白色手帕遞給他。
賀霆沒接，只是看著她。
這是要我給他擦？我憑什麼給一個軍校的毛頭小子做這種事？黎以心裡嘀咕著。
她稍微踮腳，正要上手，帕子被接了過去，賀霆看也沒看，隨便擦了擦嘴，沉聲開口：「你怎麼知道地下訓練場的規則？」
黎以心想糟了，又被他發現一個漏洞，她鬆手：「我聽爸爸講的。」
「黎講授怎麼會告訴你這種事？」賀霆語調緩慢。
黎以：「之前無意中聽他提到的。」
賀霆還想繼續問什麼，被黎以一句『我餓了』徹底堵住了嘴，他把帕子塞進自己兜里：「回去給你洗洗再還。」
「喵嗚——」
一聲微弱的奶貓叫從不遠處的街角傳來，隨後又是一連串兇惡的呲嗚聲，好像有貓在打架。
一團肥胖的黑影驀地從黎以腳邊竄過去，喵嗚聲越發驚恐無助，才從街角踉蹌的現出身來，原來是只灰黑色交叉的奶貓被惡貓欺負了。
黎以眼見著奶貓叫著朝她奔來，她連連後退。
這小東西她可應付不來。
賀霆看著黑貓露出尖牙，一下咬在了奶貓后脖頸上，他慢慢走過去，黑貓驚怯的嗚了幾聲，卻仍然沒打算放掉嘴中的獵物。
「滾。」
黑貓豎瞳縮成一線，轉而鬆開嘴，狼狽逃去。
賀霆半蹲在那裡，把奶貓提溜起來，這貓是異瞳，一藍一黃，只有他巴掌大，全身髒兮兮的，毛已經很長了，甚至打結糾纏在了一塊兒。
「想養嗎？」賀霆問黎以。
黎以搖頭：「我不擅長應付它們。」
小奶貓對著她喵嗚喵嗚的叫，小臉上好像就剩下兩隻大眼，可憐兮兮。
「……」
賀霆站起來：「這貓落單了，不出半天就會死。」
黎以算是聽明白了：「你想養？」
「軍校不允許私人豢養寵物。」賀霆看了她一眼。
「可以把它放到救助中心。」黎以提議。
「喵——」
黎以：「……算了我養。」
賀霆心安理得的扔給了她：「黎小姐真是心善。」
「……被你逼的。」黎以想了想，把貓放進了大口袋裡，貓喵喵叫了幾聲，被黎以按了回去，兇巴巴的威脅，「別叫了，再叫就把你扔回去！」
賀霆突然輕笑一聲：「走吧，不是早就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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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將近下午，黎以回到家，和傭人一起把奶貓洗乾淨，折騰了一番和它大眼對小眼。
「小姐，這貓的品相不錯呢，叫什麼名字啊？」
「名字？」黎以愣了愣，「就……叫貓。」
傭人哎呦的笑了起來：「小姐，寵物都是要有名字的，這樣它們才會和你親近。」
黎以歪靠在沙發上，揉著半飽的肚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只能撥通賀霆的終端：「貓叫什麼名字？」
賀霆正在組裝戰甲零件，遇到點困難，已經很長時間都沒辦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他索性坐到地上，染血的帕子從兜里掉出來，他輕輕摩挲了兩下：「你想叫什麼？」
「就是想不出來才問你的。」
「就叫005吧。」賀霆聲音有點啞。
「那條街？」黎以想到些什麼，「看來你對那條街很有感情。」
「只是覺得不應該讓它忘記那裡。」賀霆的眼神深沉如幽泉，帕子被他捏皺，旋即他便聽到黎以在那邊叫著『005』的聲音，他低著頭道，「黎以，謝謝你今天陪我去那裡。」
005趴在黎以手腕上舔著毛，她笑了聲：「為什麼道謝，雖然飯沒吃成，不過總歸收穫了一隻005，還不錯。」
賀霆沉默良久，低低的嗯了聲。